正文 第六十三章: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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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小童還在嘟囔著見不到西域王子,後一秒就有小太監來傳太後的話;太後說湛樂王子要參觀一下皇宮,偏偏司徒雲涯又是走不開,她一把老骨頭也不方便,宮裏的娘娘更不行,所以這導遊的任務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夏涼身上。
夏涼想拒絕,卻找不到什麼借口,總不能說他對這個皇宮也不熟悉,如果帶著湛樂參觀,他們有可能會迷路吧。
問了那小太監湛樂的住處,夏涼慢吞吞換好衣服,和小童拖拖拉拉趕到湛樂暫住的庭院時,天色已經正中午了,夏涼讓小童去敲開湛樂的房門,自己盡量躲到陰影的地方,他對那種炙熱的陽光打心底裏反感。
是一個很強壯的大漢開的門,是之前說夏涼是司徒雲涯妻子的那個人,好像叫什麼奇木得。
湛樂原本在屋子裏喝茶,看到夏涼過來,立刻站起來,神色還有些高興,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口,“夏涼?你怎麼來了?”
夏涼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外麵的太陽還是十分的毒,他皺眉,“太後說你想參觀皇宮,讓我給你引路。”
湛樂挺高興的,他今天換了一身衣服,和昨晚上的那套相似,隻是寬大的褲子長到腳踝,被他塞進了高靴裏,看起來更加英姿颯爽。
他朝夏涼走過來,身上晃啷啷作響,語氣裏有淡淡的失望,“原來是太後讓你來的啊。”
小童一眨不眨的看著湛樂,半晌才呢喃一句,“原來西域人長這樣。”
夏涼皺眉看看太陽,“如果你想看皇宮的話,我找人陪你看。”
太後開口,他是不得已才過來的,雖然來了,卻沒打算和湛樂頂著毒太陽像傻子一樣跑去看皇宮,他沒那麼好的興致。
“你不和我一起?”湛樂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不太舒服,不方便陪湛樂王子。”夏涼倒是沒找借口,雖然他沒什麼病,但是心情卻糟糕到了極點,不知怎地,他覺得自己今天脾氣有些暴躁,之前就老是想衝小童發火,很奇怪的感覺。
湛樂看著夏涼無血色的臉頰,心裏閃過一絲異樣,關切的問,“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緊?”
“沒事,湛樂王子還要參觀皇宮麼?”夏涼就那麼直直的站在門口,完全沒有想要進去的意思。
“不用了,你看過大夫了麼?”
夏涼輕輕搖搖頭,“既然湛樂王子現在不想參觀皇宮,那夏涼就先告退了。”
不等湛樂拉住他,夏涼就匆匆離開了,他不想接觸湛樂,沒有原因,就是單純的不想。
“主子,人都走了,您怎麼還看啊。”奇木得忍不住笑著調侃。
湛樂瞪了他一眼,“夏涼是不是不喜歡我?為什麼那麼著急要走?我哪裏說錯話了嗎?”
“要我看,是您太熱情了,嚇到人家了唄。”奇木得哈哈大笑,“不過這個夏涼公子長得還真是好看,除了您的姐姐佩琦公主,他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了。”
湛樂很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中原好像有句話,叫‘情人眼裏出西施’,我姐哪裏好看?”
“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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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那就是西域的王子啊,和咱們沒什麼太大區別,就是衣服挺奇怪的,而且他頭上怎麼那麼多的辮子啊,還帶著好多首飾,咱們這兒的女子才會在頭上戴那麼多首飾。”小童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跟上夏涼,“公子剛才說不舒服,是生病了嗎?要不要小的去叫太醫?”
“不用。”太陽曬得他頭暈目眩,眼前一黑,踉蹌的差點跌倒。
“公子你怎麼了?”小童急忙扶住夏涼,麵色焦急,“要不還是去看看太醫吧,公子這樣怎麼行,萬一生了什麼病,太後和陛下會怪罪小的,而且公子身體最重要,還是看看的好。”
夏涼撐住身子,聲音有些嘶啞,“扶我去前麵的亭子裏坐會兒吧。”
涼亭打掃的很幹淨,石桌上擺放著擺放好看的水果和茶水,小童忍不住嘮叨,“公子,這樣怎麼行,你還是聽小的的話,去看看太醫吧。”
夏涼沒出聲,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珠,“你一會兒去告訴太後,讓她找別人去陪湛樂王子吧。”
“小的知道了。”小童倒了杯茶遞過去,茶水應該是早晨換的,早就沒有了溫度,夏涼握在手裏,沒有喝。
“公子,喝了吧,這茶每天都會換好幾次,絕對幹淨,外麵太陽那麼毒,公子還是喝點消消暑吧。”
喝了一小口,茶的味道和之前小童泡的沒什麼差別,他已經習慣了,不由又喝了一口。
小童還用袖子給夏涼扇扇風,“公子,好點了嗎?”
夏涼點點頭,將杯子放下,看小童受累,有些不忍,“不用扇了,你也坐下歇歇。”
“小的不累。”小童傻笑著,繼續手上的動作。
“夏涼?”
夏涼抬頭望去,卻看到司徒雲涯站在亭子外邊,身上繡著金絲銀線的龍袍在太陽的照射下閃著光,讓人無法直視。
司徒雲涯身邊還站著向逸信,看到夏涼抬手打招呼。
夏涼衝著他們點點頭,心裏思索著是要繼續呆在這兒還是要回去。
“陛下安好,向將軍好。”小童跪下行禮。
司徒雲涯揮手示意他起來,踏進涼亭坐下,輕聲問,“你多出來走動也是好的,別總悶在屋裏,昨晚睡得好嗎?”
夏涼看了眼向逸信,發現他和向若塵有三分相似,想到死皮賴臉的向若塵,臉色不太好的應一聲,“還好。”
向逸信卻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司徒雲涯剛才還因為大臣提出立後的事情大發雷霆,現在卻輕聲細語的和夏涼說話,這太匪夷所係了。
“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不舒服?”大手很自然的挑開夏涼的劉海搭上他的額頭。
夏涼有些僵硬,側側腦袋,想躲開司徒雲涯的手,“我沒事。”
向逸信打了個哆嗦,將心中奇怪的感覺晃走,“你這小童,怎麼那麼沒眼色,還不倒茶。”
“是。”小童拿著茶壺,身影一晃,緊接著一聲清脆的陶瓷響聲特別明顯的響起。
夏涼沒有看清小童怎麼回事,隻知道他將茶壺打破了,可是茶壺為什麼掉到了地上,雖然桌子不大,但根據正常的推理,難道茶壺不是應該掉到桌子上嗎?
小童愣了一下,仿佛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過了一會兒才急忙跪下磕頭,“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陛下恕罪。”。
司徒雲涯明顯的感覺到夏涼在聽到那聲清脆的響聲時身子一顫,他多了份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怒意,“連茶都倒不好,要你何用。”
“小的該死,陛下恕罪。”小童一直在重複這兩句話。
“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放過他吧。”向逸信在旁邊打圓場。
司徒雲涯卻不想放過小童,“這皇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待的,朕今天放過他,明日又有人打破了茶壺,朕是不是也要放過!”
向逸信幹笑一聲,不再去管小童的事。
小童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不敢抬頭。
司徒雲涯感覺帶有人在扯他的衣袖,轉過頭就對上夏涼清明的眼睛。
“罰他再去泡一壺新的。”夏涼看著司徒雲涯的眼睛,輕聲說。
向逸信接口,“對啊對啊,就罰他去泡一壺新的好了,太後壽辰將至,就不要為難他了。”
掃了眼地上趴著的小童,“還不快去。”
小童打了個哆嗦,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匆忙離開了。
夏涼鬆了口氣,頭卻猛地一疼,眼前一陣發黑,冷汗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司徒雲涯察覺到夏涼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咬著牙強忍,夏涼搖搖頭,下嘴唇都快被咬出血來。
疼痛來得快去的也快,可是夏涼整個人都快虛脫了,臉頰濕漉漉的,像剛洗過一樣,麵色比之前的更加蒼白了,唯有被咬過的嘴唇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紅。
“夏涼,你不舒服要說,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明顯是有事情,還是快去傳太醫,免得讓陛下擔心。”向逸信看了眼地上的陶瓷碎片,將視線移到夏涼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