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他們兩個人看對方的女友都不怎麼順眼，且不約而同地懷疑著對方的擇偶標準。嚴珀嫌棄嚴律總是迷戀火辣的肉體，沉迷肉欲；嚴律則鄙夷嚴珀總是挑上了聖女，無果告終。
    “哦，還有Christina……！”慕以文還沉浸在各種翻湧出來的桃色秘聞裏。
    嚴律不屑地斜睨了一眼慕以文，那一眼裏寫滿了氣憤，“陳年舊事都能被你津津樂道。”
    慕以文絲毫不介意地微眯了眼睛，說：“舊事有舊事的樂趣……”他低頭喝了一口酒，“啊，我還記得，皇高十周年紀念賽之前的兩個小時，我和顧言也在這裏喝了一杯。”
    顧然總算聽到了一句能聽懂的，不由精神大作，詫異地看著慕以文，“真的麼？”
    慕以文側臉對著顧然微微一笑，眼色有些微醺了，“是啊，他那時候和你現在差不多大，從頭到尾都很靦腆，可喝過一杯之後，竟然直接就對我說了要打敗我這樣的話。”他說著就笑了起來，“真是坦率地讓人沒辦法啊。”
    顧然急切地問：“那您當時怎麼回答他的？”
    “當然是——你這個不自量力的小鬼啦，哈哈。”慕以文笑完之後輕輕地眯了一下眼睛，眼角有一點淡淡的細紋，是一個非常成熟的男人特有的標誌，“不過……當時確實很有危機感，他還那麼年輕，還沒到最黃金的時段，有那麼多的可能性，怎麼能不讓我擔心呢。”
    “他也對我說過，你是他最想挑戰的對手。”顧然在這一點上幾乎是和顧言心有靈犀了，他知道顧言隻想贏慕以文，而不是贏獎杯。
    慕以文聽到這裏，表情隨之暗了下去，“是麼，我們都沒有比過一次，真是可惜了……”
    至於可惜什麼，在座的人全都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那個意外的話……”
    顧然把經年累月已經變得淡薄但無法消散的沉鬱，滿滿地寫在眼底——如果不是那個意外的話，現在的一切都會不一樣了，他會一直和顧言生活在一起，過有親人的生活……等一下！那嚴珀呢？他還能像現在這樣和嚴珀離得這麼近麼？！
    顧然忽然怔住了。
    “Gino，我送你回家。”嚴律忽然站起來拉住了顧然的胳膊。
    顧然根本不想走，他很想從慕以文口中聽一聽顧言生命最後那幾個小時的故事，他竭力掙脫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家，你要有事可以先走！”
    嚴律根本不管顧然的反抗，臉色低沉地有點奇怪，挾持似地拽著人就走。
    顧然就這樣莫名其妙，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慕先生——我會繼續支持你的——下一個季度的Mercedes-cent要加油啊——”顧然一邊試圖甩開嚴律的力量，一邊不放棄地衝越來越遠的慕以文喊道。
    慕以文靜靜地坐在吧台邊上，笑著朝他也揮手致意。他的日程被排得很滿，嚴珀的介入下，會見這個小鬼也成為了日程之一，不過這個小鬼提前離開為他贏得了大段自由時間，所以他絕對不會去阻止嚴律。
    悠悠地轉了轉身，慕以文晃了晃杯子裏的黃金液體，喃喃自語：“賽道上闖入吉普車這樣的意外，對於皇高來說，還真是天大的醜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