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跑了多久？！”顧然興致勃勃地接著問。
    “我記得好像跑了2個多小時。”
    顧然挑了挑眉毛，低呼了一聲，“跑兩個多小時，我估計都掛了。”
    嚴珀看著顧然評價道：“其實你爆發力不錯，就是耐力欠缺了一點。”
    顧然一點頭，“精辟。”
    嚴珀似笑非笑地推了一下顧然的額頭，“不要隨便恭維別人。”
    顧然搖頭說：“不是啊，我的體育老師觀察了我一段時間，也是這麼說的。”
    嚴珀被“老師”這兩個字一提醒，立刻就問：“期中考試的感覺還好麼？”
    顧然沒想到會挑出來這樣一個問題，措手不及地怔了一下，臉上緊接著就出現了自掘墳墓的痛苦表情，他摸了摸鼻子，“嗯”了很久，才說：“我感覺還好……”
    嚴珀看他這副樣子，也不多問，說“聽說你很喜歡慕以文。”
    顧然猛地把剛才低下去的頭抬起來，點頭承認：“是啊，他的比賽我場場不落，上次在皇高跑馬紀念日上看到他的現場，簡直跟做夢一樣。”
    整片天空都漸漸亮了起來，嚴珀的目光深邃了幾許，語氣和聲調都在一個狡黠的量度上，“他會在國內待到下個月，如果你的成績令人滿意，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顧然整個人都直挺挺地震住了，一時間忘記了說話，嚴珀的嘴角微微地勾著，是一個吊人胃口的淺淺笑意。
    嚴珀與顧然度過了一個早晨之後，就又恢複原來的穿戴，變身成為不帶情感色彩的冷都男，並且用活生生的身體將身上的西裝勾勒出設計師賦予的價值。
    顧然默默地在嚴珀身後一段距離的地方站著，想在他出門前對他說一句“開車小心”的，不過嚴珀隻有在平時和私人時間會自己駕駛，在其它時間裏，永遠會有一輛漆黑鋥亮的Maybach-landaulet和一位感覺除了開車幾乎喪失其它感觀功能的司機等候著他。所以這讓顧然一下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跟嚴珀告別。
    就在他努力思索的時間裏，嚴珀在開門前轉身對顧然說：“如果要出門的話，你房間抽屜裏有信用卡，密碼就壓在下麵自己看。”
    嚴珀給他的零用錢很充沛，顧然覺得自己完全沒有機會也不想去動用到那張信用卡就對這句話沒怎麼上心。
    嚴珀正要回身的動作微微頓住，補充了一句，“當然，去哪裏記得要和我報備一下。”
    “啊？”顧然呆住了。
    嚴珀說：“我不是想限製你的行動，隻是想了解你的去向而已。”
    顧然似懂非懂，大大咧咧地說：“嚴先生，你放心，我會的。”
    嚴珀笑了一下，“說起來，你也快要到夜不歸宿的年紀了，所以我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顧然抓了抓頭，笑得局促，假裝自己聽不懂，“嗯？！”
    嚴珀拍了一下顧然的肩膀，接著就轉身出了家門。
    之後的兩天裏，嚴珀早出晚歸，幾乎沒有和顧然說過幾句話。這讓顧然產生了兩個人其實生活在兩個平行的世界裏的錯覺，而他們那些交錯的時間，是全憑嚴珀意誌操縱的，他願意就有，他不願意就沒有。同樣的，自己所體會到的那些感覺，也是被動生成的，隨時存在一筆勾銷的可能。顧然這麼想的時候，很焦慮，把一道數學題反反複複做錯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