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先生，這裏人怎麼這麼少？”顧然推著購物車走在嚴珀身邊。
    嚴珀選了一盒翠綠的生菜放進了購物車裏，答道：“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來。”
    顧然略感吃驚地問：“嚴先生，這裏的店員比客人還多，不會倒閉麼？”
    嚴珀又選了一盒小番茄，答道：“以這裏的均價來看，很難。”
    顧然雖然看不大懂那上麵的外文，不過瞄了一眼價卝格之後，一種“天理何卝在”的憤慨就湧上了心頭，他搖了搖頭，告訴自己要冷靜。
    結賬過後，顧然準備著要拎幾大塑料袋的力氣，可事實上，嚴珀買的東西都被裝到了一套很精美的紙袋裏，顧然隻分到了一隻，另外兩隻讓嚴珀包攬在了左右手。
    兩人乘著扶梯上了地麵，一起徒步走在人工的密林小道上，夜幕已經降臨了，沿路的路燈光團似地蜿蜒而出。
    顧然走在嚴珀肩膀靠後的位置，彼此保持著幾步的距離。
    一路上也依舊沒說話，顧然頗想主動說點什麼，隻可惜隻止步於想想而已。
    等兩個人到了準備坐電梯的大廳，就看見嚴律戴著墨鏡正和身著警衛製卝服的工作小哥爭執著什麼。
    “你要怎樣才能用你的門卡幫我去按三十四樓的電梯。”
    “對不起，沒有住戶的授權，我不能這麼做。”
    “我是那位住戶的客人。”
    “那您應該有那位住戶的授權密碼才對。”
    嚴律一下子就把臉上的墨鏡摘了下來，眼睛裏帶了一絲浮躁的怒氣，這座公寓的門禁係統實在讓人窩火，剛才他進了電梯，在原來的密碼失效後，隻能無休止地在1樓待著。當然途中有一位風韻猶存欲卝望強烈的中年女士竭力邀請他前往她所在的樓層。
    嚴律再要說話的時候，忽然就看見了迎麵走來的嚴珀和顧然。
    “我做錯什麼了？”嚴律一見嚴珀就按捺不住地低吼了一聲，“你要下我門禁？！”
    那位製卝服小哥在見了嚴珀之後，問好道：“嚴先生晚上好。”
    嚴珀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著看了看自己和顧然的手，“我想把這些東西稍微寄存一下。”
    製卝服小哥非常樂於奉獻地接過了嚴珀和顧然手中的紙袋，抱了個滿懷，卻神情自然地說：“嚴先生，當然沒問題。”接著很有保留地鞠了一躬，就退場了。
    “嚴珀，你在聽我說話麼？”嚴律不快地質問。“我問你為什麼下我門禁？”
    嚴珀掃了他一眼，接著就走過他，“防範於未然。”
    嚴律立刻還擊，“小人之心！”
    “你來做什麼？”嚴珀不客氣地回頭問他。
    嚴律一把就單手圈住了身邊顧然的脖子，“申請綁卝架，周末想約他騎馬。”
    顧然一聽，滿臉錯愕，雙眼放光地驚問：“真的嗎？！”
    嚴律一副“再生父母”的表情，對著顧然點頭，“當然是真的。”
    嚴珀正要嚴詞拒絕的時候，大廳之外卻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喚。
    “嚴珀。”
    三個人一起循聲望了過去。
    幾米之外，陸雲嵐長裙搖曳地站在那裏，她肌膚勝雪水眸蕩漾，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風吹走的纖細蒲公英一樣楚楚可憐，她臉上攜帶著一個淺淡的笑容。
    嚴珀的眼神稍微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