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這麼晚他不會來了。”
    蕭衍第一百零一次衝倚在闌幹上的顏若喊道。
    搖晃雙腿，酒壺輕提，顏若愜意地眯起眼。
    夜晚的長安燈火似錦，空氣中還有絲絲脂粉的甜味。
    “夜半燈火，皓月當空，豈不自在？”
    看見顏若衝自己笑了下，再看看烏蒙蒙的天空，蕭衍是徹底沒轍了。
    經濟再次陷入困窘狀態。
    顏若非要請個什麼人，用上次掙的銀子買了幾壇好酒。當時，木業這個奸商還打趣道：“年輕人要把持住。”
    什麼跟什麼啊。蕭衍煩躁地抓抓頭發。
    “喏，有客人來了。”顏若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蕭衍半信半疑地走下樓梯。
    門外是一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麵如美玉，明纓係發，一副富家子弟的打扮。
    是顏若的客人嗎？
    為確認，蕭衍還是問道：“客人有何貴幹？”
    年輕人剛啟唇，顏若的聲音就到了：“別忙活，就是他。”
    所以說他到底是怎麼看到的！
    蕭衍讓開身子，讓男人進屋。
    那一晚，顏若似乎與男人談了一宿，這是蕭衍第一次看見顏若這麼欣喜。
    真是不習慣……蕭衍悶悶地將頭埋進被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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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決定了嗎？”顏若擱下壺，重重一聲響。
    男人皺起眉，似乎為他粗魯的舉動不滿，但還是輕道：“是的。”
    男人仰在椅上，點燃煙槍，煙霧籠罩，看不清表情。
    “茲天，這真是越來越不像你了。”顏若猛嗅一口，雖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大概……吧。”茲天苦笑，轉動了一下左耳的綠色耳釘，“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走了。”說完，他叼起煙杆，理了理衣衫，準備起身。
    “不急，把這壺酒溫完。”顏若舉壺，眉眼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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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你看到那個男人了嗎？”“當然，嘻嘻。”
    顏若向窗外望去，人已走，梨花飄灑，風正涼。
    “真喧囂。”顏若啜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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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例的，第二天蕭衍起來看到的是亂得不可思議的頂樓。
    是遭胡兵打劫了？還是官兵來搜查了一遭？
    “啪”酒壺被蕭衍踩開，好像……背後陰森森的……救命！
    “小衍，小衍。”芒刺在背，典型的催魂語調，蕭衍吞了口唾沫，慢騰騰地轉過身來。
    正當蕭衍準備認錯，顏若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擺擺手，連聲道：“算了，算了。”
    算了？
    “已經有新的了。”顏若笑著掏出一個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