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夕朝並不在意兩人之間的談話，她也了解，此刻的自己隻需要安心的站在青羽的身邊就好。螢顰卻瞪著眼睛琢磨他們說的話。
    青羽麵上不顯一絲波瀾，而政老爺的眼中除了威嚴仿佛又有些許的難過，青羽扭著頭不去看他，眼中心中好似隻有夜夕朝，夜夕朝輕歎著：“我們何時走？”
    青羽握住她的柔夷輕聲說：“現在便走。”
    “等等，羽兒，你來這兒真的就隻為了這丫頭？”政老爺急忙攔著青羽與夜夕朝。
    青羽看著政老爺：“那您又以為我是為何而來？對了，來人！”
    隻瞧見燃冽手中提著一個人進來，重重的甩在政老爺麵前，那人口中喃喃道：“主子，我知錯了。”每說出一句口中便溢出鮮血，夜夕朝不忍見，忙扭轉過身子，螢顰也著實嚇了一跳。
    政老爺見到此人，麵上流露出尷尬與赧色，他顫著身子，語氣中有些許的挫敗：“我隻是擔心你。。。。。。。”
    “青羽不勞您的擔心，我過的很好，衣食無憂，又有知心人。”說到這裏緊了緊擁著夜夕朝肩膀的手臂：“青羽此生足矣。”
    “你就如此恨我！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如此記恨我？”政老爺眼中的乞求和軟弱讓夜夕朝微微心疼，這是一個幾盡遲暮的老人，而他又似乎與青羽出奇的相像，她也覺兩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青羽不願再多看政老爺一眼，隻口中說道：“你的，注定是你的，我不會要，也不想要。”說完扶著夜夕朝走出屋子，這一次，政老爺未阻攔，也沒有跟來。
    幾人走出小樓，天色已是暗淡，青羽接過螢顰手中的狐裘披在夜夕朝身上，親自扶著她上了馬車，轉身正待離開，夜夕朝卻抓住了他的衣袖，她輕聲開口道：“天色晚了，還是坐車的好。”
    螢顰識相的說：“是的，螢顰與通伯在車外，姑爺要好生照顧小姐。”說完便伸手撫青羽上車，取走腳凳與通伯坐在車上。
    青羽無法，隻得進了車內，鋪麵而來的暖意，隻見夜夕朝斜靠在玉枕邊，一個茶桌側於她腳邊，青羽近前瞧著夜夕朝微閉著雙目，唇角輕抿不言語，想說的話也隻得作罷，也歪坐在夜夕朝身邊。
    夜夕朝微微睜開一雙眉目，瞧著他麵色不悅，緊皺眉頭，輕輕伸出如蔥指尖點了他的眉心，慢慢疏開。在這如水幽夜，難得清淨自得。
    “可是舒緩些了？”夜夕朝見他眉目漸漸清淡下來，取出白日裏未燃盡的半爐子香，霎時車內青煙嫋嫋，卻並無香味。
    青羽閉著眼問道：“夕朝，熏香卻沒有味道？”
    “這香叫做空奈何，是嫂嫂家鄉的製香人為他愛的人做的熏香。”夜夕朝輕聲說道。
    “沒味道，如何叫做香？”青羽漸漸睜開雙目，目光熠熠的看著她。
    夜夕朝淡淡的說：“那是因你從未等待，又未在等待落空後繼續等待，所以並未聞到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