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三十九 懲戒犯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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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夕朝閉起眼睛,等著鞭子落下的刺痛,卻不想被一雙溫暖的手帶進懷中。
“夕朝!睜開眼看看我!我是青羽!”
夜夕朝睜開眼看著眼前焦急的人,隻一日不見,他的眼睛凹陷進眼窩,嘴唇幹裂,下巴上生出細密的胡茬,一隻手抓著翠竹揮下來的鞭子。
夜夕朝輕笑:“青羽,你來了。”歪倒在青羽懷中,再沒了力氣。
青羽將夜夕朝摟進懷中,慢慢抬起頭,瞪著猩紅的眼睛沉聲道:“燃冽、若塵!”
隻見青羽身邊的兩人迅速飛身,向著淩塔爾和翠竹而去。
淩塔爾被燃冽一腳踢下馬,登時口中溢出血來,翠竹已是被若塵打的麵上血肉模糊,如一灘軟泥,口中發不出別的聲音,隻能輕聲嗚咽。
淩塔爾恐懼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口中卻還逞強:“這是我拓魯哥哥的地界!我若是有事,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青羽盯著淩塔爾,頭發因一身戾氣而飛散開來,如同魔鬼一般:“拓魯!若是我的夕朝有何事,我必踏平你卑戶族,寸草不留!”
“住手!你們是何人?!”拓魯帶著近侍遠遠瞧著混亂的場麵出言阻止。
“拓魯哥哥。快來救我!”淩塔爾見拓魯來了,開口叫嚷著。
拓魯見淩塔爾渾身是血,中年男子卻不停手,他忙給喏察使了眼色,喏察上前阻止,不想中年男子與喏察糾纏起來。紅纓瞧著主子來了,跑到主子身邊:“主子,夜姑娘被淩塔爾所傷,這些人是來找夜姑娘的,且不可動手了!”
拓魯一聽,忙四下找尋夜夕朝的影子,見一翩然男子正抱著夜夕朝冷然的注視著自己,不由得心驚,他瞧著正在糾纏的察,開口道:“喏察,住手!”
喏察抽身而出,回到拓魯身邊,燃冽見對手已離開,也走到青羽身邊,不多時遠處若塵趕著馬車來到,青羽抱著夜夕朝便向馬車走去,手中的夕朝竟如青煙般不負重量,仿佛生命一點點流逝。
“公子!”青羽回身盯著叫住自己的拓魯,拓魯出言說道:“公子且隨我回山中屋吧,若是此刻回城怕是延誤了姑娘的醫治時辰,再者,我那裏有上好的藥,給拓魯一個賠罪的機會。”
青羽見夜夕朝氣息微弱,燃冽也皺著眉開口說:“主子,怕是在這裏醫治好些。”
拓魯見青羽有所妥協,忙到馬車前:“上車吧!我來趕車。”
青羽不再多想,抱著夜夕朝鑽進馬車,紅纓竟隨後也進了馬車。
車子在山路間顛簸,青羽托著夜夕朝,避免傷加重,紅纓用帕子擦掉夜夕朝麵上的汗水,手觸到她的額頭,不免驚呼起來:“姑娘發燒了!”青羽聽完驚了,拓魯在外聽了加快車速,青羽撩開簾子對若塵說:“若塵,速去關外把瀧煙帶來。”
若塵稱是後從車上飛身而出,燃冽甩動馬的韁繩,若塵上馬揚塵而去。
不多時幾人到了山中屋,青羽抱著夜夕朝下了車,紅纓不待吩咐忙進到屋內,將獸皮被褥厚厚的鋪了幾層,青羽將她輕輕放下,便要檢查她的傷勢,紅纓見屋內眾多男子,忙開口說道:“公子,還是奴婢來吧。”
青羽不免懊惱起來,關心則亂,卻不注意周圍眾多男子,忙起身揮手摒退眾人,又囑咐了紅纓許多,方轉身準備出去,不想拓魯正焦急的望著床上的人兒,青羽沒來由的惱怒,抓著拓魯便向外走,拓魯不明所以,隻得被他帶出屋來。
拓魯隻當他是生氣夜夕朝的傷勢,忙又賠笑道:“公子莫要著急,我已是將那秘藥交予紅纓,這秘藥很是有效的,且先隨我去堂上坐。”
青羽陰沉著臉色隨拓魯進入正堂,隨後便有人上了茶,喏察見堂上兩人皆是冷清不語,忙快步走近拓魯輕聲開口:“主子,已將淩塔爾主子和翠竹帶到房內,找了大夫好生醫治。”
“燃冽。”青羽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燃冽稍低下頭,便向屋外走去。拓魯忙使了眼色與喏察,喏察閃身攔下燃冽,兩人皆是主子身邊一等一的人物,不免一番較量,青羽自是不語,兀自握著手中夜夕朝跌落的簪子。拓魯卻沉不住氣,喏察此時不敵燃冽,節節後退。
拓魯未免受傷。忙起身恭敬的與青羽行禮:“公子,拓魯知你為夜姑娘的傷勢遷怒於淩塔爾,可她畢竟是女子,還請公子念在女流之輩上放過她吧,更何況公子也已懲戒過她了,她自然有了教訓。”說完拿眼瞧著青羽,見他麵上再無波瀾,不覺鬆了口氣,忙出言吩咐喏察好生照看淩塔爾。
不想青羽用指尖輕叩桌麵:“我何時吩咐要放過她?”聲音不大卻陰冷狠毒,竟是激起眾人心中漣漪。
拓魯顫聲說道:“公子想怎樣?”
“夕朝身上所受之傷,如我心上之痛。她所受每處傷痕,用你族中一千人的命來換!”青羽的話震住了屋內的人。
“你!”喏察等不及拓魯的命令就抽出腰間匕首向著青羽刺去,青羽麵色不改,連青羽身邊的燃冽也是一臉淡然,眼見要刺到青羽身上,卻見他拿起桌上的茶盅,抬手擲出盅蓋打在喏察身上,竟似大漢打在身上一般跌將出去。
拓魯不得不再次低下頭:“公子,淩塔爾打傷夜姑娘,此事又因我而起,不幹族人的事,如何遷怒他人?”
“你是卑戶世子,他們是卑戶子民,如何沒關?那淩塔爾與你有婚約,將來是你卑戶的主子,如何沒關?”青羽沉聲道,見拓魯麵色淒然,便又開口:“若你愛護自己的族人,我倒有個方法。”
拓魯忙問:“是何方法?”
“你立刻退婚,此事便與你和你的族人無關了。”青羽輕描淡寫的說。
拓魯麵上抽搐了一下,聲音反而平和了些:“我與淩塔爾自幼便定下親事,待我成年後並未後悔這門親事,她非逆家子,亦不是禍亂之人,雖時有刁蠻任性之說,卻也因為在意我才如此而為之,拖到現在未迎娶她,全然是我的錯,若非我有私心等到大業成,也不會讓她有所猜忌,諸事皆是因我而起,我如何能棄她。”
“拓魯哥哥!”拓魯尋著聲音望去,隻見淩塔爾被人攙扶著靠在門前,已是淚流滿麵,她哽咽著:“原本是淩塔爾善妒,如何成了哥哥的錯,若非要抵命,我願意償還自己犯的錯。”
青羽不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哼,不必在這裏上演生離死別,若想死,我定是成全你們。”說完對燃冽使了眼色,燃冽會意,從懷中取出一塊墨色玉佩舉在眾人麵前,拓魯與喏察見了,不由得跌坐在地上。
“公子、主子,夜姑娘醒了。”紅纓氣喘著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