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十四 婚事亦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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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說清楚!"此刻的夜夕朝無奈的揉著頭,螢顰端著茶盅站在旁邊。
"夜兒!為何不是璉霄將軍?哪怕是清遠也好。為何是他?"因生氣漲紅的臉上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
夜夕朝淡淡的笑了:"他為何不可?"
"璉霄是將軍,也是當今主上的胞弟,清遠雖是參軍,但他父親是丞相,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可那個青羽隻是他家養的死士,說要他死他便隻能死。"舒雅苦口婆心的勸解。
夜夕朝聽完正色道:"舒雅,你何時見我如此看重家勢地位!若是當初我在意這些,那我早已是你昭國的主母了!"
舒雅聽完歎息不已:"我怎會不知,可這樣你便苦了。他有何讓你如此義無反顧?"
螢顰在身旁聽完,小小聲的說:"俊朗。"
夜夕朝與舒雅聽完相視,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誠如你所知,我的腳下是黑暗的深淵,卻找不到出路,在麵對紛爭災禍時,在淡然的情緒也還是會被牽製,那日第一次見他,眼中雖有冷漠,卻能瞧出關切。平日待你如何,終抵不過危難時的一個眼神。自被關入犴獄之日起,他總在窗外守候,每日未間斷。"夜夕朝語氣中有著千絲萬縷的情意,溫情而繽紛,似有若無的淺笑低眉。
"若這些皆是璉霄和清遠的命令呢。"舒雅詢問。
夜夕朝淡淡的笑了:"那又如何,我隻得見他目光如炬,照射進泅渡我的黑暗。"她停頓了一下,又說起來:“曆經戰亂,已是家破人亡
,若我放棄當初的念頭,上天可願給我安穩的生活?”
舒雅沉默的看著夜夕朝,不知該如何應答。
“這樣的生活,我願意給,你可要?”夜夕朝聽到他的聲音,眼角
眉梢即露出羞色。
青羽站在廳前,舒雅審視的看著他,隻見他身穿鳳凰祥紋青色襖褂,腰間別著一枚圓潤的白色玉佩,下麵墨色緞花繡金褲,腳底青緞朝靴。
他看到舒雅,傾身行禮:"見過夫人。"
舒雅細細端詳起來,眉目細長,俊逸非常,眼神卻總有一絲的寒意。
青羽說完走到夜夕朝身邊,看著桌上的羹盅,問道:"沒有吃嗎?"
夜夕朝淺笑:"總覺得味重,便不想吃。"
"這樣啊。"說完拍拍手,走進來一身穿黑衣的女子,英氣卻不是嬌美。
"吩咐徐娘做碗蓮子百合羹,裏麵不可放桂花和紅棗,隻能淋進汁,做好後送來。"青羽命令到。
"是,主子。"說完迅速消失。
"這,是將軍府的人?"舒雅疑惑的問。
青羽不置可否的笑了。
"不是說了,晚上不要來嗎?晚上露重,穿的還如此單薄。"夜夕朝嗔怪道。
青羽目光溫暖的盯著夜夕朝:"習慣每夜都見你後再入睡。"
夜夕朝麵如粉飾。
"你二人當我是什麼?"舒雅氣憤的質問。
"夫人恕罪,隻是情到深處難自持。"青羽回答的禮貌而不失身份。
"你到底是何人?"
青羽啞然失笑:"夫人為何這樣問。"
"初見時因你未說話所以也沒在意,現在看來,談吐不凡,威嚴更勝過璉霄。再者,將軍府內一幹人等衣服皆是淡紫色,可剛那女子身著黑色衣服,還有,你隻是璉霄身邊的侍衛,怎會有這樣大的權力,更況還是在夜兒房間。"舒雅一口氣說完,然後拿起茶盅飲了一口,繼續說:"你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
青羽眸子驟然鎖緊,然後淡笑:"夫人可是帶夜兒這樣質問我?若是她的意思,我便說。"
舒雅氣結:"你。。。你明知夜兒不會問!還有,夜兒是我專屬的名字,不許你叫!"
青羽大笑起來:"夫人還真是孩子心性。"
眼看舒雅羞得紅透的臉,夜夕朝出言阻止:"好了,都不可鬧了,夜深,會被人家聽到。"
"你也怕被人發現麼?那屋子還藏個大男人。"舒雅出口笑話。
"舒雅!不理你啦!"
"好好好,我錯了,可是你們到底作何打算?"舒雅正色道,不禁為眼前兩人發愁。
"我想先在罕多科將綢緞莊開起來,其他的事以後再。。。"未說完便看向青羽。
青羽也正注視著她,四目相對,青羽執起夜夕朝的柔夷放在唇邊,輕聲談道:"怕是現在要苦了你,但是用不了多久,一切都好了,到時我必大行婚事,將你娶為妻。"
"誰說。。。要嫁你。"夜夕朝仿若紅綢映照般的羞。
"怎可不嫁?你我都已。。。"青羽聽到夜夕朝的話,脫口而出。
原本百無聊賴的舒雅聽到這句話,眼睛瞪大,呆滯的張著嘴,扳住夜夕朝的肩膀:"你。。。你們。。。"
"什麼?我們?"夜夕朝米糊的問。
舒雅也不管夜夕朝的反應,輕咳一聲,故作深沉的對青羽說:"夜兒的父母雙親皆已亡故,弟尚年幼,我與她雖非同胞,但有過命之意,她的一切事宜我也可作主,雖我對你有些許成見,她自與你傾心,那我也允了。"夜夕朝聽到她說這些,哭笑不得,準備打斷她的話,卻被青羽攔下,舒雅見狀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這樣吧,我也不要什麼聘禮了,隻要你抓緊成親,這。。。不好拖的,若是真的有了。。。"
夜夕朝見她後麵越說越離譜,急忙問:"有什麼?你說的都是什麼?"
舒雅氣急敗壞的罵道:"閉嘴,你這笨蛋。"
青羽強忍住笑,不語。
舒雅見他不說話,心裏直發毛:"我說,你倒是給句話,要不,我給她的陪嫁再增加八件,你看,我還是很有誠意的。"
青羽開口:"其實。。。我。。。"也不說完,為難的看著舒雅。
舒雅見狀,回頭狠狠瞪了夜夕朝,立刻暴怒:"怎麼!你是想吃幹抹淨就不負責了?你知道我是王府夫人!我隻要說一句,你的人頭就得落地!若不是看你是夜兒孩子的爹,我會這麼客氣?!"
夜夕朝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立刻抓住急著竄上去的舒雅,麵色鐵青:"舒雅!你胡說什麼呢!"
"若不是你,我至於這樣低三下四,你就不能給我省點心?世兒都沒讓我如此操心,哎,若是知道這樣,不如當初就在山上凍死的算,我的命啊~"夜夕朝和青羽驚訝的看著舒雅轉變迅速。
"好啦!我怎麼會有孩子?若是有,也該是你吧,夫人!"夜夕朝出言。
"真的嗎?可是他說你們。。。"舒雅聽完也顧不得腮邊未掉落的淚,用手指青羽。
青羽開心的看著她,眼神裏分明有奸計得逞的竊喜。
"好啊!你竟然敢騙我?!既然這樣,我們重新來商量一下婚事,我覺得現在談成親尚早,再者,夜兒也是我的妹妹,這聘禮是一樣都不能少,至於嫁妝嘛,多給了你怕是顯得我的夜兒身份降低卑微了些,該是多少便給多少,我覺不少給。"
夜夕朝見她變臉後忍俊不禁:"我倒是不知道,堂堂王爺夫人是這般的會省錢。"
"還不是為你以後打算?若是沒我在身邊照顧你,可如何是好?"
青羽將夜夕朝攬在懷中,溫柔的說:"我必送你一個世間女子都仰視的婚禮。"
"我不需這些。"夜夕朝在青羽懷中嬌羞的說。
"我要!我要予你最好的。"青羽霸道的說。
"你們繼續耳鬢廝磨吧,我也要回去了。"不等夜夕朝與青羽說話,舒雅就拉著螢顰向門外走。
走至門外,舒雅在螢顰耳邊說:"看著些人,別讓人瞧見了夜兒和青羽,機靈些。"
螢顰忙點頭稱是,舒雅這才放心的回去。
夜夕朝和青羽坐在軟榻上,難得的無話,夜夕朝幾次想要開口,卻不知說些什麼,見青羽也未有說話的意思,便安靜坐著。
"進來吧。"青羽忽然出聲,夜夕朝不解的看著青羽,青羽轉頭溫柔的對夜夕朝說:"好吃的來了。"
隻見先前那名女子走進來行禮,手裏端著羹盅輕輕放在桌子上,安靜的站在一邊。
"這裏不用你伺候,下去吧。"青羽見她如此,出聲說道。
那女子驚異的看著青羽,隨即看向青羽身邊的夜夕朝,行禮後轉身離開了。
青羽走到桌邊拿起羹盅和湯匙,轉身坐回榻上,盛起一些在唇邊輕輕吹氣,然後舉到夜夕朝嘴邊。
夜夕朝見狀,知是他要喂自己,忙扭開臉,麵頰如那日盛放的桃夭,青羽輕笑:"不吃嗎?那我就一直舉著咯。"
夜夕朝知道自己無法拗過他,隻得歎口氣,張嘴吃了下去。
她在嘴裏細細品著,不覺揚起嘴角,甘甜清爽又有一絲厚重的香氣。
"可還入的小姐金口?"青羽見她如此故意說。
夜夕朝不去理會,眼睛直盯著羹盅,青羽好笑的繼續喂。
吃的差不多時,青羽拿起放在一邊的帕子給她擦拭嘴角,夜夕朝此刻倒是乖巧的很,任由青羽擦著。
青羽拿起羹盅放在桌上,不經意的說:"這幾日,要出去一次,不能來看你。"
夜夕朝的心莫名的抽了一下,不安的厲害,卻也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