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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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仕安告周桂珍敲詐,確實令黃岐山始料未及,背後到底有什麼誘因或真相,相信審了之後自然會有答案,暫且不管李仕安一夥是出於何動機又想達到什麼目的,黃岐山感到自己仿佛有如天助的幸運,因為此前自己正為如何在周桂珍身上打開缺口而犯愁,今天周桂珍就被當做嫌疑人送到自己手上,這樣紋絲合縫的巧合,不是天助是什麼?或許周桂珍在他們眼裏絲毫沒有什麼價值,可是黃岐山不這麼看,不僅不這麼看,相反還指望著通過周桂珍得到關鍵性的線索和證據。所以對周桂珍的審問,他尤為謹慎重視。。。。。。
“周桂珍,到了這裏不用害怕也不用抱什麼僥幸,老老實實把事情交代清楚,對你是最有利的,今天帶你來是有充分證據的!”黃岐山拿出周桂珍的手機和李仕安的手機:“你用這個手機在一個小時內,往這個手機上打了七個電話,然後在二十分鍾之內又往這個手機上發了三條短訊,內容依次是。。。。。。”黃岐山一字不差地向周桂珍朗讀三條短訊後,注視著表情羞愧、懊喪又急於辯解的周桂珍問:“以上事實你承認嗎?”
“我承認!可我。。。。。。”周桂珍隻想盡快按照自己的理解盡快把事情解釋清楚。
黃岐山打斷她說:“先別著急解釋,有的是機會讓你解釋,你先說明白你承認什麼?”
“我承認電話是我打的,短訊也是我發的。”周桂珍麵對眼前的證據,沒想過要抵賴。
“為什麼連續打七個電話?”
“應為電話通了他一直不接,所以我就不停地打。”
“為什麼要不停的打?難道你就沒想過他在開會不方便接,或者手機沒在身邊等原因嗎?”黃岐山在這裏又加了一句:“你這樣的行為不和常理呀!”
“我當時心裏著急,所以就不停地打了。”
“著急什麼?為什麼事著急?”黃岐山追問。
周桂珍覺得不該說自己著急,急忙改口說:“我估計他是故意不接我電話的,所以就一直打了。”
“你憑什麼就說他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呢?”
聽到黃岐山依然追問,周桂珍覺得這樣說也不合適,但是沒能找出說得過去的第三個理由,很自然地謊話就出口了:“我覺得他是故意想和我開玩笑故意氣我,我就真的生氣了,所以就不停地打。”
“啪”的一聲,黃岐山一反常態突然重重拍了下桌麵,臉色陰森地指著周桂珍說:“你他娘的把這當農貿市場了吧,我再告訴你一次,這裏是澄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小案子小事情沒有資格上這來,你哥哥那一夥人把人都快砍死了還在派出所解決,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為什麼把你帶這來!”
雖然平時能說會道,可是沒見過這樣的陣勢,猛然一聲拍桌子的響聲已經被嚇得腦子裏一片空白的周桂珍本能地又改口說實話:“因為昨天晚上我給他打過電話,想和他好好說,可是他讓老婆接我的電話,他老婆還在電話裏用髒話罵我,所以我今天就懷疑他是故意不接我的電話。”
肖曉緊張地做記錄,卻不忘轉頭給了黃岐山一個折服的眼神。。。。。。
“你昨天晚上大約幾點給他打的電話?為什麼要給他打電話?”
“晚上十一點左右,具體時間我的手機上有記錄,打他電話是想。。。。。。是想跟他借錢給被我哥哥他們砍傷的人看病。”周桂珍此刻老實得很,不是不想說謊,是腦子裏根本想不起來謊話。
“今天上午打他電話又是為了什麼?”
“還是想借錢!”
“可是你的短訊上沒有寫‘借’而是明確寫的‘要’。”
“在我看來借和要沒什麼區別,因為我們一直關係很好!”
“那你就說說你們的關係,這點很重要,你要好好說!”黃岐山特意提示說。
周桂珍腦子又亂了,這個問題她不知該怎麼說?從哪說?說多少?。。。。。。
黃岐山不失時機地用一次性水杯放了一杯水遞給她:“想好了說,不許說謊也不許瞎說,你所說的事我們都會認真核實,對認定你是否構成敲詐罪的很重要!”
周桂珍依然拿不準尺度,沒有和李仕安尤素菊徹底翻臉的打算,仍然奢望李仕安一定會為自己證明,隻有李仕安能盡快把自己從這裏弄出去。。。。。。
“我和李仕安認識有近十年了,那時他前妻生病,生活幾乎不能自理,我經常到他家去照顧他老婆兒子,他一直很感激我的,一直說把我當自己家人的!”周素珍竭力想盡快說明自己和李仕安之間的關係純粹就是一家人關係,絕對談不上敲詐。
“你是怎麼認識李仕安的?”黃岐山想了想,平淡地問。
黃岐山的態度讓周桂珍平靜了許多,隨即便開始轉眼珠子想著說:“我是通過我前夫尤明寶的姐姐尤素菊認識李仕安的,那時我們經常在一起吃飯,嗯。。。。。。一個星期有三四天都在他家。”
“有人可以證明嗎?”黃岐山知道她在有選擇地交待,不願意冒出半點對李仕安不利的話。
“有有有,你們可以去問李仕安,他是最清楚的,還有耿學中,他幾乎每次都在的,嗯。。。。。。還有施小畏,就是李仕安的兒子,嗯。。。。。。他們都可以證明的。”周桂珍最後想到還有尤素菊,但是她不能指望尤素菊為自己證明,所以話沒出口就立即拐彎。
黃岐山的眼睛始終沒有遺漏過周桂珍的任何反應細節,這會兒卻收回眼光說:“這能說明什麼問題?你說的都是幾年前的事了,難道僅僅憑你們以前的關係不錯就能認定你今天的行為是開玩笑?你的目的很明顯是要錢,在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你寫了兩條明顯帶有威脅的短訊發給李仕安,你一句以前關係好能解釋得了嗎?”
周桂珍急了:“本來就是開玩笑的,你們可以去問李仕安,當初我差點做他老婆,他可以給我證明的!”
黃岐山站起來“哼”了一聲:“周桂珍,你很不老實啊,要是你覺得這樣胡說八道對你有利,我也不跟你浪費時間,好吧!我們會到你所提的證人那裏去了解落實的,聽聽他們是怎麼認定和你之間的關係的。”
見黃岐山和肖曉要離開,周素珍眼淚汪汪地哀求:“能不能讓我去見李仕安,能不能先讓我回家,我去找李仕安為我作證,或者我去找耿學中,他們肯定會承認我和他們的關係不是普通的關係。。。。。。”
黃岐山示意肖曉把周桂珍的這些話記錄在訊問筆錄裏,對周桂珍說:“你現在沒有權利提任何要求見任何人,李仕安要是想見你,我們可以考慮。”
走出訊問室,胸前抱著文件夾的肖曉不住地扭頭看黃岐山,眼神裏有疑惑有失望甚至有懷疑。。。。。。
“別用這樣的眼神盯我!”黃岐山目不斜視邊走邊說:“小丫頭,我知道你腦子裏想什麼,是不是想說‘黃麻杆’就這水平啊?嗬嗬。。。。。。你太年輕,要多看多想多學!”
“是!還要多請教!”肖曉沒好氣地又加上一條。
“‘黃麻杆’,費了半天勁,這麼好的機會你就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呀!”範寅磊接過肖曉的文件看了後,揪著腦門子問。
“沒大沒小,當著小輩的麵也不注意尊重,要叫‘師傅’!”黃岐山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提醒,同時示意肖曉把辦公室的門關上,然後嚴肅地說:“範大支隊長,辦案子要動腦子,這個案子對象特殊,涉及到市政府領導,領導交給我們辦的是敲詐案,我們的工作圍繞是否構成敲詐罪展開就行了,要是在辦案過程中,人為故意地關心領導背後那些與本案性質沒有直接關係的個人隱私是什麼意思?,當然,你可以有很多理由解釋,但是領導會管你這些嗎?最後懷疑甚至認定我們把案子的性質變成想通過敲詐案懷疑追查領導,領導會有什麼反應?你的支隊長還想不想幹了?今後還想不想進步了?局長怎麼向於書記交待?”黃岐山拍著訊問記錄強調說:“這些東西領導都要親自過目的!”
“這麼說咱們就這樣草草了事算了嗎?”範寅磊被點通了,但還是不甘心地問。
“外行話,咱們怎麼就草草了事了?咱們下麵要認真找當時人以及嫌棄人提到的證人了解落實,其中被害人李仕安的證詞對本案的認定最重要!這算草草了事嗎?案子本身就是這麼個案子。”黃岐山解釋說。
範寅磊急了:“‘黃麻杆’!你裝傻是不是?你不知道我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哈哈哈。。。。。。”黃岐山大笑著將範寅磊摁在座椅裏,將桌上的茶杯遞給肖曉:“丫頭,愣著想什麼呢?領導都發火了還不趕緊給領導續水?”轉而又對範寅磊調笑說:“你看咱們這狗屁專案組總共就三人,連個給領導端茶倒水的都沒有。”
玩笑過後,黃岐山詭秘地對哭笑不得的範寅磊說:“不能著急,兩個麵團不能硬往一塊揉,先把敲詐案結了,在不喪失辦案原則的前提下讓領導滿意,咱們才能在沒有高壓幹擾的情況下揉另一個麵團,你擔心什麼?周桂珍又跑不了,或許到時她會上杆子配合咱。”
範寅磊心裏著實佩服了,但是當著肖曉在場不便以自己的方式表達,幹咳了兩聲布置工作:“明天我和肖曉拜訪下李副市長和相關證人,你在家聽信。”
肖曉的腦子裏還在專注地猜想什麼這個麵團那個麵團的,以至於支隊長安排工作後自己還傻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