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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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上門帶人的時候,周桂珍一臉的輕鬆不屑,見哥哥神色慌張恐懼,周桂珍拿腔端勢地當著派出所民警的麵口出狂言:“怕什麼你們,跟他們去走一趟就是嘍,有什麼可怕的?怎麼把你們帶走的一會兒還怎麼把你們送回來!”然後轉向警察,歪著頭強調說:“你們這麼多人開著警車亮著警燈到我家來帶人是什麼意思?要是調查不出問題,給我們造成的名譽損失和惡劣影響你們要負責任!”
帶隊民警不慍不火地回敬道:“你放心!不掌握證據,派出所不會無緣無故來帶人,他們兩個涉嫌故意傷害,為什麼在你這躲了半天,我們也會找你配合調查的。”
“哎喲!你嚇唬我啊,告訴你,有你們給我道歉的時候!”民警開門帶兄弟倆上車時,見有小區鄰居在警車附近圍觀,為了強撐麵子,周桂珍再次大放厥詞。
拉開車門正要上車的帶隊民警用手指著樓道口的周桂珍怒斥道:“你再胡說八道影響公務,現在就以涉嫌窩藏包庇把你帶走調查!”
周桂珍的膽子沒那麼大,看見警察發火立即就偃旗息鼓不吭聲了,罵罵咧咧地轉回家中打周克東的電話,她要責問周克東是什麼意思?!電話裏一次次反複地告訴她:“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情緒壞到極點的周桂珍把電話砸到床上,破口大罵周克東‘混蛋、畜牲’。
熬到晚上八九點的時候,既不見自己兩個哥哥回家又打不通周克東電話的周桂珍實在按耐不住了,換上出門的衣服,顧不上往臉上抹粉,關上家門直奔派出所要找到周克東。。。。。。。
到了派出所,被協警攔在了戶政廳不讓進去的周桂珍蠻橫地吼道:“我找你們所長周克東,你給我把他叫出來,你不叫我可要叫了啊!”
“誰在這吵吵?是你呀!你了不起啊,在家嘴硬,到派出所比在家還威風啊!”下午帶隊拿人的民警將手裏的不鏽鋼茶杯重重地坐在值班桌上厲聲訓斥:“這是派出所!你看清楚了!”
坐杯子的聲音已經把周桂珍嚇一跳,突如其來的訓斥又是她淬不及防地往後閃了閃身體,內心雖有怯意,但是嘴上卻依然強硬:“我找周克東所長,你凶什麼凶?派出所怎麼了?派出所不是人來的地方嗎?”
“找周克東就能大吵大鬧不講規矩啊?我告訴你,周克東在局裏開會,這幾天不會來所裏,所以在所裏你找不到周克東。”民警正告說。
“那我來看看我哥哥,沒什麼事的話我帶他們回家。”周桂珍明顯是試探的口氣。
“我說你還是不是個人,被你哥哥他們打傷的人在醫院下午剛做完手術,現在還在監護室沒有脫離危險,你不到醫院把醫療費交了,幫你那兩個混蛋哥哥彌補彌補,到這來胡攪蠻纏,還口輕飄飄的要把他們帶回去,看來你真沒文化不懂法。”民警輕視地譏諷道。
“人又不是我哥哥砍的,管我們屁事啊!”周素珍滿不在乎地辯解說。
民警無奈地笑笑說:“那你就回去等著吧,沒事別光想著找我們周所,自己在家學點法律知識,看看以達到非法占有為目的,唆使同夥並參與尋釁滋事造成他人傷亡該是什麼罪!”
周桂珍被民警告知的這一串自己不太明白的罪名弄得緊張起來,不知所措之際還是習慣性地想到周克東,用請求的口吻問:“你們周所長到底在不在啊,你能告訴我他到底在什麼地方嗎?”
“所有參與的七個人一個沒跑了,請你放心!周所長不在我們一樣能把事情搞清楚,這件事你找天王老子都沒用。”說完話民警揮揮手叫她回去,自己轉身離開。
婁連超和盧大勇在‘名典咖啡’門前分手後,叫了輛出租車駛向約定地點。。。。。。盧大勇則在仃車場等候著,緊接著尤素菊出門坐上自己的車捎上盧大勇離開,最後海空慢悠悠地在他出門,開著麵包車也向約好的地點駛去。。。。。。
護城河堤岸上,有一個小亭子,穿著灰色長風衣的黃岐山遠遠看見一輛出租車停下,便豎起領子沿著堤岸的深處走去。。。。。。
婁連超走到小亭子裏四周張望,周圍一片漆黑,不一會兒,一輛麵包車開著刺眼的夜燈駛近。。。。。。車燈關閉,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死寂,黃岐山“嘩”地拉開側門,招呼婁連超上車。。。。。。
“順利嗎?”黃岐善對還沒有坐踏實的婁連超問。
“還算順利黃叔,您知道他們找我幹什麼嗎?真虧他們能想得出!”婁連超不知是羨慕還是不滿。見黃岐山沒有答話,也看不清黃岐山的表情,就接著說:“盧大勇前妻有個朋友在塘西勞改農場勞教一年,為了怕這小子在裏麵吃苦受累會想家呆不住,想找個可靠的夥計去農場做臨時工,為的就是專門伺候這小子吃好喝好不受累,關鍵是我還可以帶個手機進去,方便家裏和這小子聯係。”見黃岐山還是不答話,婁連超隻能接著往下說:“他說最多也就十個月的時間,一個月給我一萬,要是我同意就先給我兩萬,剩下的等那小子期滿出來一起給,在裏麵的所有花銷都是他們出,嗯。。。。。。還說他們和司法局勞改局什麼的都打過招呼了,在裏麵不會為難我,隻要我照顧好他們的朋友就行!”
“你小子想不想掙這個錢呐?”黃岐山終於開口了。
婁連超不知黃岐山是試探自己還是又想損自己,小心翼翼地說:“嗬嗬,黃叔,說不想那是假話,我的命運還不得你說了算啊!”
“盧大勇知道你認識唐二寶嗎?”黃岐山問。
“應該不知道,我和唐二寶也就是在賭局裏點個頭的關係,雖然在一起有一個多月幾乎天天見麵,可是沒說過話,他的那些事我都是在那些賭鬼那裏聽來的。”婁連超老老實實地表白,突然驚訝地問:“黃叔,您是說那個小子是唐二寶?”
黃岐山肯定地點頭說:“是的,你想做這個交易我管不著,賺點錢孝敬孝敬你老娘也不是什麼壞事,但是。。。。。。”黃岐山警告說:“但是你小子要是把我的事跟唐二寶和盧大勇那漏了的話,你就直接在裏麵呆著吧!本來你們今天砍的那個人到現在還沒脫離危險呢。”
婁連超連忙拱了拱身子,急赤白臉地保證:“黃叔,又有病啊,我掙我的錢,我找那不痛快幹嘛呀,我保證按您要求的絕對讓您滿意!抖機靈咱不行,裝傻總該會吧!”
“剛才盧大勇的前妻尤素菊見到你了嗎?他們答應先給你的兩萬怎麼給你?什麼時候給你?”黃岐山拍著婁連超的肩膀讓他別發誓下毒咒,繼續問他。
“我和盧大勇談定以後,盧大勇打了個電話,那女人就出現,好像就在不遠候著我的態度似的。兩萬塊錢那女的說明天叫盧大勇給我,她說正常的話明天晚上就送我去塘西勞改農場上班。”婁連超說話間,駕駛座上一直沒有回頭的海空點點頭示意黃岐山婁連超交待的沒錯。
黃岐山想了想後決定:“這樣,你明天一早告訴盧大勇,叫他們先付給你三萬,剩下的出來後再付,叫他們直接打到你卡上,讓他們知道你不想錢過盧大勇的手,就說你自己小心眼,怕他跟你提成,告訴他,隻要錢到賬,隨時可以去上班。”
婁連超樂了:“黃叔,還是你的辦法周到,我正擔心盧大勇會抽多少呢!拿了錢我給黃叔來兩條好煙孝敬孝敬!”
黃岐山也笑了:“去你媽的,你少糊弄我,事別辦砸了比給我送煙管用。”同時伸手向婁連超要錄音機。
婁連超恍然,連忙在上衣內袋裏掏出還亮著紅燈的錄音機,黃岐山把錄音機遞給海空,海空戴上耳機聽了聽錄音的效果,點頭表示還可以。
“回去吧,得到準確是的上班時間提前告訴我,我有事要交待你!”黃岐山最後吩咐道。
回家的路上,海空想起件事彙報說:“師傅,我感覺耿學中最近可能和尤素菊之間有什麼分歧或者矛盾,不光是他們最近幾天沒見麵,還有今晚安排婁連超要去做的事,我分析可能是尤素菊自己的主意,按理說這樣的事由耿學中出麵操作才更合適更能解釋得通不是嗎?”
“可能你的分析是對的,但是有一點他們始終是默契一致的,就是他們把唐二寶手上的內存卡當做是對他們最大的威脅,隻要把內存卡弄到手,他們便覺得出不了大事,從這點上分析,由尤素菊出麵做這件事業就顯得不奇怪了,起碼女人出麵更能讓唐二寶有信任感,不僅不會有處身危險的敏感或聯想,更容易產生很敲一筆的欲望,有了這樣的欲望就等於先穩住了唐二寶。。。。。。”黃岐山凝神說:“等到你海空見光(公開身份)的時候,耿學中就會分析出內存卡可能已經被我們掌握,那時他們就會窮凶極惡四處滅火,而我們必須在此之前將能夠定案的有用證據全部到位,不給他們發瘋亂咬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