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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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周桂珍這個名字,施小蕾首先流露出輕蔑鄙視之色:“周桂珍是尤素菊弟弟尤明寶的前妻,家在安徽,有兩個弟弟一個姐姐,十年前就來澄州了,起初在金港鎮的一個鄉辦紡織廠打工,沒多久就不幹了,到同鄉開在澄州的‘隆達’貨運公司上班,沒幹多久又不幹了,後來具體做什麼我不知道,隻知道尤明寶和她是在一個洗浴中心認識的,貪圖尤明寶是是城裏人,又是家裏的獨子,經濟條件也比較好就快速和尤明寶成婚了,婚後由於不願意生孩子,和尤明寶父母的關係一直鬧得很緊張,後來通過尤素菊認識了耿學中,便軟磨硬泡、死纏爛打進了耿學中的公司上班,可是幹了不到一年,被耿學中找理由給辭退了,聽小畏說是這個女人憑著自己的幾分姿色,到處勾搭公司的大客戶,再後來也是通過尤素菊和耿學中認識了李仕安,便經常主動到李仕安家又是幹活做家務又是給李仕安按摩捶背的。。。。。”
燦霓見父親和小蕾談得正認真,悄悄地把一盤水果放在茶幾上,坐到施小蕾身邊。海空把新泡的濃茶遞給師傅後坐在師傅傍邊。
“她和尤明寶離婚的原因你了解嗎?”黃岐山問。
“他們夫妻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確實一點不知道,可是聽宏偉說,這個女人無緣無故急著和尤明寶離婚是想要和李仕安結婚。”施小蕾謹慎地說,然後又補充到:“聽小畏說有一次李仕安出差不在家,周桂珍和尤素菊在李仕安家吵了起來,還動了手,時間大概是在我姑媽施亞平死後三四個月的樣子,也就是那次,施小畏才從家裏搬到爺爺那住的。”
“小蕾,上次聽你提起尤素菊的弟媳現在住著一套一百五十萬的房子,應該就是這個周桂珍了,你覺得她有這個經濟能力嗎?”黃岐山抽著煙問。
施小蕾冷笑著肯定地說:“不可能!周桂珍娘家很窮,這個我們都知道,他父母和弟弟經常來找她借錢,為此還跟宏偉借過幾千塊錢,為了盡快和尤明寶離婚,她幾乎是光著身子離開尤家的,怎麼可能有實力買那麼好的房子?據說周桂珍現在和一個公安局的人保持著比較近的關係。具體是誰我不清楚。”
黃岐山“哦?”了一聲,轉臉看了看海空,海空會意地點點頭插嘴問:“小蕾老師,你知道周桂珍的房子是在什麼小區嗎?”
“聽宏偉說過叫翠湖人家,但是具體在什麼位置多少號碼我不知道。”施小蕾歉意地表示。
“小蕾,你姑媽最初得病大概是什麼時候?都吃些什麼藥你知道嗎?”黃岐山發問。
施小蕾仔細回憶著說:“我記得我姑媽在小畏上小學的時候開始得病的,起先是經常突發偏頭疼,經常失眠,到醫院看大夫做了腦CT檢查後,診斷結果說是腦子裏長了一個瘤,但是位置在要害部位,不適合手術切除,隻能采取藥物控製的保守療法,到了小畏讀初中的時候吧,我姑媽經常會出現一些間歇性的行為怪異,去醫院檢查後,說是長期服用藥物產生的副作用引起的,醫生建議改服中藥,打那以後,我姑媽就經常去‘慈濟堂’中藥店拿代煎熬好的中藥湯。至於都吃些什麼藥。。。。。。?”施小蕾為難地說:“這些我真的不太懂,我去幫爺爺打掃屋子的時候發現那裏還有我姑媽當年帶回娘家吃的幾塑料瓶中藥沒扔掉,需要的話我可以帶給您看看。”
黃岐山看了一下表對海空輕聲交待:“海空,事不宜遲,恐有變數,你現在就送小蕾回去拿到那些中藥,我在家等你!
送施小蕾回家的路上,陸海空一言不發,稍顯稚嫩的臉上充滿著神聖的使命感。。。。。。
李仕安自從那晚從省城回來經曆了一個不眠之夜後,表麵上依然傾盡精力忙於自己份內的澄州市經濟工作,可是內心卻一刻沒有安寧輕鬆,施亞平飄忽的背影時不時會在自己的意識裏遊進遊出,而他主觀上最費心的還是省委組織部老領導對自己態度上的微妙變化,這個變化的前因是什麼?後果又將如何?如果不探明前因,自己如何能分析判斷後果呢?李仕安在冥思苦想終不得緣由後,潛意識裏竟然把此事和施亞平的出現聯係在了一起,盡管自己理智上不願意將兩者聯係在一起,可是隻要自己一想起這件事,施亞平的背影就會閃現。。。。。。這樣的感受令李仕安時刻有‘魚骨在喉’不得心寧的感覺。。。。。。躺坐在氣派的辦公椅上,焦慮的李仕安決定給老戰友雷宇宙通個電話探探口風:“宇宙,部隊最近忙嗎?”
大校軍銜的雷宇宙聽見李仕安的聲音,眉頭微微一皺:“是李副市長啊,嗬嗬。。。。。。部隊的事你還不清楚啊,要想閑天天閑,要想忙天天忙!有事嗎?”語氣隨熱情,但遠沒有昔日兄弟間的那種無間的隨意。
“弟妹身體還好吧!最近和老泰山(嶽父)有聯係嗎?”李仕安盡量以套家常的口吻。
雷宇宙何嚐不明白自己這個老戰友的意思,扯了下嘴角:“賀玲很好,他爸最近很忙,和我們沒什麼聯係,我也很知趣,從不主動打擾他老人家!”
李仕安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無非是告訴自己,他知道自己去找過他老嶽父,並且還含蓄告誡自己要知趣,不要再主動打擾賀部長。雷宇宙這樣的態度是他始料不及的,他確定背後發生了自己全然不知的誤會或者是意外,否則憑自己和雷宇宙之間的關係,不說會主動幫自己籌劃升遷,起碼不該這樣的口氣對自己!既然話不投機,李仕安準備在結束通話前再作一次試探:“哦宇宙,找個時間咱們兩家聚聚,你嫂子一直想見見你們!”
意外的是一提到嫂子,雷宇宙立即顯得真誠的傷感:“算了吧大哥,有機會我和賀玲去嫂子的墳上看看,那個尤素菊賀玲不想見,賀玲的脾氣你知道,別找不自在吧!。。。。。。”
是啊!物是人非了,自己的這個電話可不就是自找不痛快嘛,說到賀玲的脾氣,李仕安確實是有些避讓不及的,這個高幹家的大小姐,不僅脾氣了得還口心一致,直通得沒有一點城府,這麼個嬌縱慣了的大小姐,居然和平民出身的施亞平相處得如同姐妹,曾兩次將神經不穩定的施亞平接到省城又是找專家又是找偏方,以至於施亞平出車禍身亡的消息自己都沒敢直接告訴她,難怪這三年來她再也不搭理自己,就是在自己升任副市長時也是雷宇宙一人前來祝賀的。。。。。。想到這些,李仕安不僅長長歎了一口氣,他隱約地意識到,自己的仕途可能到頭了,從剛才和雷宇宙的通話來分析,造成這個悲慘局麵的原因一定是這兩個女人,一個是玲瓏善變、魅力外顯的尤素菊,一個是高貴豁達、簡單正直的賀玲。。。。。。把仕途看得比生命還重的李仕安,在預感到仕途即將麵臨終結的時候,糟糕的心情無異於預感到自己的生命已為時不多,隨即產生太多太多的、一連串一連串的後悔。。。。。。
輕柔的敲門聲把李仕安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拉了回來,秘書小胡不卑不亢、恭恭敬敬地將待批閱的文件放在桌前:“李副市長,新任市長明天上午九點到市政府,錢書記提議市委和市政府組織個簡單的歡迎儀式,然後在市委召開新任市長和市委常委以及市政府各部門領導的見麵碰頭會,李副市長您看。。。。。。”
“九點的歡迎儀式參加,見麵碰頭會就不一定參加了,十點鍾和外商約好的時間不能改,我會和錢書記打招呼的。”
“這麼快?連一點風聲都不露。”小胡出去後,李仕安皺起眉峰自語,在他的宦海生涯裏,新市長明天到任,一個副市長不知道這個新市長是什麼人?從哪來?簡直就是荒唐,絕對是一種不正常,但願這樣的“荒唐”和“不正常”和自己沒關係。。。。。。越是敏感越是要想弄明白到底哪裏出問題了,無心安坐的李仕安用電話告訴尤素菊;晚上回家吃飯。叫上耿學中。李仕安懷疑這兩個人是否背著自己做了些什麼!
李仕安家的餐桌上,這三個人同桌的機會最多,在外人眼裏足以說明這三人之間關係親密的程度,然而這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無一例外地在自己心裏都明白,熱情融洽的背後是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需求,準確說就是各懷鬼胎。在李仕安的眼裏,耿學中是個可靠能用的人,雖說他的公司生意合法,但是大客戶和大項目都是自己巧妙周旋來的,所以和兄弟之間在錢的問題上完全就可以不分你我,有了錢,官場運作就有了資本。而尤素菊對李仕安來說就是個為了虛榮不擇手段的女人,和她結婚純粹是迫不得已,因為這個女人用最簡單的手段將自己一步步拉進深淵,李仕安不能不佩服這個女人的是她明明讓你知道不會有善果,卻無法抗拒她的誘惑,原因在於自己對色腥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想象力,而自己所有的這些想象力,在這個女人身上都能得以如願的配合和實施,正如李仕安在私下場合常開的玩笑那樣,這個女人做到了場麵上像個貴婦,私下裏像個蕩婦,雖然說貴婦裝得有點別扭,但是蕩婦演得及其真實精彩。
在耿學中眼裏,李仕安是一塊種金得金的寶地,隻要舍得下種子,就不愁沒有大收獲。而尤素菊則是自己為使這塊寶地能長期的高質量產出而準備的激素化肥。
在尤素菊心裏,李仕安和耿學中一個有權一個有錢,和這樣的兩個男人組合可謂是精妙絕倫,他們兩個如何合作她不管,但是她自信到最終都是幫自己忙活,在她看來,真正能騎在男人脖子上的女人首先是能滿足男人跨下之需的女人,這個道理幾乎是她屢試不爽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