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上卷:傾城鳳皇鎖阿房 第壹佰四十五章 陌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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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房門被推開,隻見苻融依舊一襲白衣,徐徐走近。
這是苻融第一次撞見苻堅與慕容衝的情事,看著自己曾經的愛人,被自己的皇兄抱在懷中,而他卻是那樣風情柔媚的笑著,苻融的心痛到極致。
“或許這是他們故意在此罷。”苻融在心裏默默想著,無比的酸澀,“既然是為了故意氣我,那我還來給他們湊戲做什麼?”
剛想轉頭走出去。
苻堅卻忽然喚住了他,“皇弟既然來了,就進來吧,為何還要再出去?”
苻堅扶起慕容衝,兩人稍稍淩亂的衣衫宣告了剛剛就要進行的雲雨之事的破滅,慕容衝隨意的拉扯了一下自己肩頭處的衣衫,隻是僅僅瞥了苻融一刻,雪白裏透著紅暈的臉上並無半分的表情,就默然退在了一旁,苻堅瞅了瞅他,笑了。
竟然忘記了自己要找苻融來所議的政事,像是顯擺一樣,傲氣的衝著苻融一笑,用手指了指退在一旁的慕容衝,“皇弟可是見過這樣子的衝兒?”
苻融作勢側過頭去,長發垂落在肩頭,雪白的衣衫襯托的他更加出塵,如同他這個人一般,可是,耳根卻在那一刻不由的紅了,連著臉色,都泛上了一層害羞似的紅暈。
苻堅知道他心裏難受,可是,轉念一想,這樣子不就是自己最期待的嗎?
在這一場自己與他爭奪衝兒的戰爭中,最後的贏家不就是自己麼?
“好了,孤王不逗你了。”轉眼之間,苻堅卻恢複了一臉的正經神色,緩緩走近苻融,“皇弟,今日孤王找你來,是有要事和你商議。”
一旁的慕容衝聽到他說是要事,連忙略一拱手,微微施禮道,“陛下,即是要事,那我就先退下了。”
“無妨。”苻堅卻一擺手,“衝兒就待在一旁罷。”
苻堅有意的要在苻融麵前驕傲一下,話落就又走回到慕容衝身邊,拉著他的手,哄道,“衝兒就再陪陪孤王罷,孤晚上、、”最後一句,苻堅壓低了聲音,可是身在不遠處的苻融還是聽見了,頓時,臉紅耳赤,而最痛的卻是自己的心。
皇兄夜夜留宿鳳皇宮,誰人不知?宮中,長安城,如今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一想到衝兒那如玉一樣的人,卻隻能被迫的侍奉著皇兄,而他,卻曾經親口說過不愛皇兄,為何如今會是如此情形呢?
縱使誓言相許,也不過過往煙雲。
亂世浮華,有情無情又豈在話下?豈是隔夜之語?
但是,自己的心還是那般的痛,揪心裂肺的痛。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為何要心痛呢?那日,他親手斬斷往昔情分,自己就和他已經恩斷義絕,這不是皇兄最想要的嗎?如今,皇兄他達到了目的,衝兒他不用再在自己和皇兄之間糾結了,這怎能不說是一件好事呢?
自己應該替他高興才對?
對,自己要高興,隻要他不再痛苦,不再糾結,隻要他能心甘情願,隻要他能釋懷仇恨,那自己還有什麼不可放下的呢?
想到此處,苻融忽然覺得心裏一下子就敞開了,況且自己也有自己的王妃,荀氏她並無什麼過錯,又是自己堂堂正正的王妃,自己又有何理由在伴著她的時候想著衝兒呢?
“皇兄,有何要事,你就直接說吧。”苻融在一番的內心翻騰之後,忽然提聲問道。
這一朗朗之聲卻喚醒了那正在曖昧纏綿著的兩人,苻堅放開慕容衝的手,安慰了片刻,這才再一次的正色起來,“皇弟,你看看這個。”
說著,把書桌上方才王猛交給自己的那一封信本以幾步之遙的距離扔給了苻融,一步一步踱了過來,“建康方麵,謝安已經在朝堂之上執政,孤王本以為桓溫死後,司馬昱會繼續任用其桓玄桓衝之輩,卻不料他竟然真的去了東山請出了謝安,”苻堅歎息般的笑出了聲來,“嗬嗬,這個司馬昱倒不是一個昏庸之人,竟然能重新起用謝安為相。”苻堅徑自的感歎了一聲,也不知是為這個司馬家的中興之主,還是為了他真正的南麵對手,那個注定此生都關乎著他生死的陳郡儒雅名士。
苻融垂眼看完,倒是沒有多大的驚訝神色,這本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相比起桓玄,謝安是能在朝堂之上執大統的人,他性情閑雅溫和,處事公允明斷,不專權樹私,不居功自傲,這等具有宰相氣度,儒將風範之人,司馬昱怎能不緊緊地抓住?又怎能不委以重任?而桓玄卻如桓溫一樣,喜好在疆場馳騁,如村野武夫一般,以如今的形式看來,建康朝廷更需要的是穩定朝堂,而不是縱橫沙場。
“能審時度勢,以靜製動,這個司馬昱果然不能小視。”縱使苻融此等儒雅君子也不能不讚歎起這個晉朝君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