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事到如今，衝兒你還是不懂麼？”苻堅微微氣惱，言語淩厲了起來，抓著慕容衝的手指嵌入了血肉之中，隱約可見那光潔白皙的肌膚上鮮紅yu滴的血跡。
    慕容衝吃痛的低吟了一聲，眉目緊顰。
    苻堅才意識到是自己失態了，連忙鬆開了抓著慕容衝的手，賠著歉意道，“抱歉，衝兒，是孤失態了。”
    “無事。”慕容衝抽動了一下唇角，淡淡回應道。
    不是不痛，隻是不得不隱忍。
    不是不愛，隻是不能愛。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沉默了起來，誰也沒有再說話，一股無名的尷尬氣息頓時在兩人的空間中突顯了出來。
    良久，苻堅歎息了一聲，就著摟著慕容衝的姿勢，輕輕把他平放在了床上，“衝兒，不要再多想了，快些睡罷，孤看著你。”
    慕容衝笑著點了點頭，終於合上了雙眼。
    當一切歸於平息之後，夢魘般的痛苦也跟隨著消失的無隱無蹤。
    隻是，留在最後的人卻永遠是最煎熬的。
    “衝兒，若是孤能一統的了這九州，你會做孤的素珞公子嗎？”
    “你可知道，做了噩夢的不止你一個人。”
    隻是，孤不願意再當第二個始皇帝，始皇帝他可以滅了燕國，孤也可以，始皇帝他可以滅了其他六國，孤也可以，但是，這代價卻是他一生的孤獨，用素珞公子的生命換來的置六合，孤做不到。
    孤要的不僅僅是整個天下，孤要的是是同享江山。
    回應苻堅的又是身邊平躺之人的均勻呼吸，苻堅歎息一聲，“為何每次孤在重要時刻，你都沒有回應孤呢？”
    “衝兒，你一直以來以為隻有孤折磨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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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內，新興侯府。
    慕容韡摟著慕容肅，小孩子瘦小的身軀靜靜的躺在慕容韡的懷中，一動不動，似乎有意之間想要睡去，不過，眼睛卻瞪的圓圓的睜開著，並沒有合上。
    “父親。”忽然之間，慕容肅一個翻身，小手撫摸著慕容韡散落下來的長發，“父親，你是不是也喜歡著叔叔呀？”
    “恩。”慕容韡隻是微微的一個顫抖，拖了一個重重的音調，也沒有直視這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小孩子，“肅兒想要說些什麼？”
    心裏卻在默念著，衝兒在府中的幾日，肅兒他一直都是和衝兒睡在一起的，自己也無法勸帶走他，也就放任了他們，隻是肅兒如今這一句話，倒著實是令自己吃驚了不小。
    “那為何父親你曾經說過叔叔是傾城國色呢？”慕容肅雖小，心智卻不小。
    小小年紀，說出的話語卻一點都不是他這個年紀所能想出的。
    “那肅兒你告訴叔叔了？”慕容韡並無覺得有何不妥，淡淡的問道。
    慕容肅點了點頭。
    這下子倒是輪到慕容韡著急了，一把捉住他亂摸的小手，急切道，“那衝兒他怎麼說？”
    “父親急什麼？”慕容肅圓圓瑩亮的眼睛瞪了慕容韡一眼，“叔叔他什麼都沒說，隻是笑了笑。”
    “當真？”慕容韡稍稍失望。
    “恩，叔叔他有喜歡的人。”慕容肅也有一絲的失望，但是卻沒有表現於臉色之上，心裏卻狠狠的下著決心。
    突然之間，慕容韡一個側身，把懷裏的小孩子端放在床上，“小孩子懂什麼，睡覺。”
    “可是，父親你為何也不睡呢？”慕容肅反唇相譏，小嘴不停的動著嬉笑道。
    “我、、我、、”慕容韡一下子沒了話說，“你個醜小子，還敢笑你父親是不是？”
    說著，晃動了一下雙手，朝著小孩子的腰間摸去，“小心父親把你踹到外麵去。”
    慕容肅連忙靈巧的躲開，“父親，肅兒說的可是事實呀。”
    “事實？你還敢說。”慕容韡真的怒了。
    “好，好，肅兒不說了，睡覺。”慕容肅學著剛剛慕容韡的樣子，閉緊了眼睛，一下子啞然無聲。
    慕容韡盯著剛剛還喜顏於色的小孩子，頃刻之間屋內的空氣沉寂下來，如同一樣靜寂的深夜，慕容韡靜靜的感受著這一份溫馨，這一份從鄴城來到長安以後的溫馨。
    似乎那一片刻，自己以及慕容一族還在鄴城一般，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不明，自己的昏庸所造成的，可是，如今，自己醒悟過來了，那曾經的一切還可以再回去嗎？
    那曾經鄴城中的童謠，那曾經燕國的一個美麗的神話，如今在這長安城中還可以在回到過往麼？
    衝兒他真的沒有一絲的恨過自己嗎？不論怎樣，這過錯都是自己犯下的，衝兒如今的命運也是自己直接造成的。
    “衝兒，若你要恨我，要怨我，就狠狠的怨大哥我吧。”
    肅兒說的沒錯，我們慕容的一族都是依靠了你才能活下來的。
    即使苻堅他天性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