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未成年的刺華，確實是“隻”，因為刺華在未成年的時候是一種較為低級的生物，他們的能力等級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上升。他們的壽命也幾乎是人類的兩到三倍。玻璃器皿中的那隻看上去還是剛出生不久的，銀白色的毛發從兩鬢一直到盆骨那麼長，身上的皮膚也泛著銀白色的光澤。
    牧羊清上已經關上了石門。
    我收回了目光，道：“這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當時他們幾個來的時候就帶著它。”他的目光很誠實。
    “他們來了多久了？”
    “一個星期。”
    “他們是在做什麼？”
    ”就是研究我跟你說過的雨水中對刺華有害的成分。”
    “那進度如何？”
    “嗬嗬，赫連君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嘛，正巧，今天晚上，他們就要出來了，你可以親自向他們詢問。”
    果然，從腳印看他們一個星期前進去了就沒有出來過。
    我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隻小刺華的模樣。其實刺華的模樣長得很是微妙，審美少有偏差就相差天淵。有的人認為他們極度美麗，而有的人則認為他們極度醜陋，這是沒有客觀標準的。
    他們的兩鬢有兩撮很詭異的銀白色的須發，成年刺華的須發可長至腳踝，如果可以照到陽光，那一定如銀河般美妙，他們的瞳孔是暗灰色的，同某些西方人一樣，鼻梁很細很細，誇張地來說橫截麵幾乎成了一個三角形。未成年的刺華皮膚上有一層銀白色的類似於保護膜的東西，所以肩膀的弧度有些大。但是同樣隨著年齡增長就與人類沒什麼區別，其演變過程大約需要十年。
    我們一路無話，來到了他的住處，靈娓正跪伏在地上煮茶，她見我們來了忙挪開身子行了個禮。
    “哥哥事情忙完了嗎？”
    “嗯……不過赫連君應該還是要多留幾日，赫連君不要嫌棄寒舍簡陋才好，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擔待。”
    靈娓輕哼著歌將頭發挽了起來，白皙的脖子上的蝴蝶胎記映入眼簾，她似乎有些歡喜。
    清上揶揄道：“你永遠都像長不大一樣，家裏來了客人永遠都這麼開心。”
    她不以為然：“哼，家裏好長時間沒人來了嘛，赫連君是哥哥的朋友，我當然高興啦，哦，想必哥哥剛才是帶赫連君去了地下室了吧。”她倏然望向我。
    “是啊。”我點點頭。
    “哦……”她若有所思地繼續煮茶。半晌忽然冒出一句：“我還沒進去過呢……”
    “那裏可不是什麼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