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這裏,東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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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街頭彌漫著淡淡花季的味道,迎風而立,恍惚間讓我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我從神奈川一路步行朝著東京走去,好幾次微風拂過,灑落了,滿枝的櫻花,飄零到我的頭發上,幾個穿著姝麗和服的日本女子踏著木屐從我身邊匆匆而過,卻不忘留下爛漫如櫻花的笑容,她們鵝黃色的和服上繡著點點柔美的式樣,高高盤起的發髻上都插著一支碧綠的玉簪,為這繁華的街道添上了一抹古色。
我繼續走著,大約走了四十分鍾,一路上的風景美得幾乎讓人忘卻了初衷,然而看到眼前這座優雅的仿若天宮的建築我便無暇留戀路上的風景了。
這是一座很古老的療養院,坐落在東京的邊緣,遠離鬧市,環境清幽,我很小的時候在這裏住過兩年,所以對這裏異常親切,雖然那時候來到這裏是病的夢魘,但至少走出陰影的經曆對我來說還是異常可貴的,並且也收獲了一份可貴的友誼。
我來到門口,就發現門雖然是虛掩著的,大那是卻積起了薄薄一層灰塵,顯然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恐怕是經年輾轉物是人非了吧,推開門,鉸鏈打出吱呀的聲響,劃破了療養院的寂靜。這裏環境相當幽麗,就像一座民宅,優雅如天宮,絕不浮誇。走進去,我卻發現了一絲異樣,偌大的院落中不僅不見塵埃,中央的假山溝槽中竟然還流著潺潺清泉,兩扇雕花紅木門,敞開著,家中的家具一覽無餘,我穿過大堂,後麵是三簇高低不一的樓房以及一個極大的花園,綿延的小路伸向遠方,遠處是一片緋紅的櫻花。
那棵櫻花樹下站著一位長發傾瀉的女子,遠遠地不知是否在望著我。
我掏出譚錚交給我的那塊石頭,放在手掌中舉起。她似乎是日本的女子,踩著木屐踏著淩波微步走到我麵前,她的臉龐白皙無瑕,黑眸黑發,是個很典型的東方女子,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
“是赫連君?”她試探著問,說起中文來有一種奇怪的意韻,聲音卻格外好聽。
“嗯,你是來療養院裏等我的嗎?”
“不是‘來’,是‘在’。”
我理解她的意思卻有些意外道:“莫非是住在這裏?”
“是啊。”她笑了笑,我注意到她的脖頸上有一個粉色的胎記,形如一隻翩翩欲飛的蝴蝶。
“隻有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原來療養院不再經營了嗎?”
“療養院是我們祖上開辦的,父親和母親是為了做慈善才繼續開下去,現在家道中落,自然沒有錢再做慈善了。”她的臉上掠過一絲憂鬱,“現在我和哥哥一起住。”
我心想為何不用療養院來掙錢,隻聽得她說:“祖訓規定療養院隻能用來作慈善呢……”她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拿過我手裏的石塊,嗅了嗅,看了我一眼,轉身往櫻花林中走去。我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