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繡花大盜  第十二回合 針鋒相對的決裂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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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沙沙的吹起了滿地的沙塵,迎著曜綠的臉頰而過,空氣裏傳來陣陣的撲鼻香,引來許多的動物。望著隱約的身影,曜綠看了看周遭,左右點足,身影已飛揚而起,越過了層層的樹影,落在了另一處。
    之前她選擇出來就是不想看見金九齡,卻不想竟會遇見不該遇見的。
    也許,他們也該是時候談一談了,然而她很清楚,至少不是現在!她不能忘記姚嵐死前的一切,那此刻就無法心平氣和的與花惜樓好好交談,這隻能激化他們的矛盾。
    心裏已經有疙瘩,她再也無法坦然的麵對花惜樓。
    那個男人的確幫了她很多,但他的幫忙都是有著許多的利益。對他不利的事情他很少會做。如果幫她,是對他好的,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當年會不顧一切的殺光那些人,花惜樓必然是抱著私心在。
    藏青色的長衫,長發有一根綠色絲帶束著,俊朗的麵容上滿是冷漠,墨黑如夜空的雙眼暗沉,猶如跌入了深淵,看不見一絲的情緒。
    曜綠歎了口氣,說道,“你不該來。”就算此刻來了他們也無話可說。看見花惜樓,免不了要想起姚嵐的一切。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在嘲笑她自己,明明是你自己丟掉的感情,又何必假意放不下?
    花惜樓麵色一冷,墨黑的眼睛裏什麼都看不見,冷冷道,“我是不該來還是不能來?什麼時候你也會對花家的男人上了心?如今又是與陸小鳳曖昧不清。怎麼?你預備一起要了?”
    曜綠不喜歡這話,喜歡誰是她的選擇,還輪不到別人來質疑和批判,就算她選擇兩個一起也輪不到別人說不!表情嚴厲,淡淡道,“花滿樓是不同的。對他的心動也是不一樣,那還不是愛情,隻是他的溫柔讓我貪戀而已。”
    花惜樓輕輕從黑暗處走了出來,露出那張可以迷倒世人的容顏,墨黑的眼神裏卻帶著猙獰,冷聲道,“做很好!看起來你不記得我當年的話了,我記得自己說過你不可以愛上任何人!誰也不可以!!否則!”
    曜綠嗆道,“花惜樓,花滿樓是你是弟弟,同父母所生!!”
    花惜樓冷哼,不屑的嘲笑道,“你忘了,我與花家早已恩斷義絕。我沒有家人也不需要家人。許多年之前,我就不是花如令的兒子了!又豈會是花家的一份子?花滿樓又怎麼會是我弟弟?”
    曜綠一怔,歎了一聲,說道,“你是他兒子,你也必須是。我們都不該記得過去的種種,而是該為自己的考慮。當年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曾說過我也不曾問過,我以為遲早有一天你會懂。”
    花惜樓道,“你在怪我背棄了他們?嗬!你有那個資格嗎?別忘記,當年若非你要隱瞞,花惜樓之名豈會變成一個魔鬼?”
    曜綠道,“我是沒資格。當然我不想成名,不想成為大俠。我是個自私的人,我明白變成大俠後要做的事。我也不願意與那些武林之人虛以偽蛇,假情假意的相處。”
    花惜樓笑了,笑的很是的譏諷,說道,“嗬!你是沒有資格,但你卻是真的在責怪我,否則你怎麼會不回我給出的消息?不理會我給出的記號?你自私的以為所有人都要向你一樣坦誠嗎?可是你真的有對所有人坦誠嗎?曜秀綠你要記住你是個沒有心的女人。”
    曜綠顫抖了一下身,她無法接受花惜樓的這番話。她的自私她自己知道,但從別人嘴裏聽出來,她卻不能接受。
    花惜樓見她不說話,又道,“其實你比我們任何人都恨姚嵐不是嗎?若是沒有她的話你也不會出現在這裏,更不會與我再相識。但你又怪我不該用那樣的方式對姚嵐,你認為那樣很殘忍,不是嗎?”
    曜綠道,“花惜樓,姚嵐愛你,為什麼你不能正眼看她?你不該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對她,你明明知道姚嵐對你的愛有多深。論起來,是你毀掉姚嵐,比我的行為更可恥。”
    花惜樓冷哼,冷冷的道出最真實的答案,說道,“自私的女人,你明明也不願意她存在。你害怕有一天她會泄露你的秘密,會讓你無法立足在這個世界。而我不過是為你開了一條路,你卻責備我的不是?曜秀綠,你要切得記住,你不是受害者,你才是幕後的凶手!而對姚嵐,這個手段是最直接的!”
    曜綠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下花惜樓,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如此淡漠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曜綠道,“你可知道姚嵐的絕望?”
    花惜樓道,“你的計劃才是姚嵐絕望的根源,我的行為不過助漲了這根導火線上的火焰而已。千萬不要以為你是善良的,那隻會讓我更加的不屑。自欺欺人還不夠久嗎?你該麵對現實了!”
    曜綠默,“……”
    花惜樓見她再度沉默,又道,“別再充當受害者,下一個你想殺的是誰,你心裏應該已經想好了吧!”
    曜綠道,“你說什麼!”
    花惜樓道,“真是越來越喜歡你這種自欺欺人的行為了。你很好的把自己擺在了受害者的位子上。”
    曜綠苦笑道,“在你眼裏,我已經是這樣卑鄙的小人了嗎?”
    花惜樓道,“是不是小人不知道,我隻知道,你才是主謀,而我們都是你計劃裏的一顆棋子,有著很重要的性質。”
    曜綠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說道,“好!這一切的確是我計劃的,我是希望你姚嵐不要存在,但是我並沒有讓你用那麼過激的行為來幫我,花惜樓你不能否認的是,你我都不是好人。”
    用那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怕是要徹底的斷掉對花惜樓的愛,粉碎的徹徹底底,不留一絲回頭的餘地。同時也證明了花惜樓是真的傷透了姚嵐的心不是嗎?不然誰願意用那樣的方式來報仇?何況那種手法怎麼可能是姚嵐自己想的?沒有女人願意這樣的方法,偏偏姚嵐這麼做了!同時,也是為了讓她這個‘受害者’牢牢的記住。
    曜綠想了一會兒,沒等花惜樓回答,說道,“我們都是背叛者,我以受害者的形象做了惡,你以惡人的形象行了凶,我們都不配做姚嵐的朋友,更不配談誰對不起誰。我想,她一定希望下輩子再也不要遇見你我,免得人生又一次充滿了荊棘。”
    ——下輩絕不相遇。
    花惜樓道,“嗬!別這樣說,也許下輩子她遇見的人未必比我們好,與其這樣還不如與我們繼續糾纏。”
    曜綠閉上眼,沉默了一會,說道,“花惜樓,與十年前相比,你變了。”
    花惜樓笑,無所謂的問道,“變得更加無情了?”
    曜綠點頭道,“以前你不會這樣,你會勸我們不要傷和氣,就算姚嵐再錯你也不會太介意,因為你知道她是愛你,所以才會原諒她的行為。可是現在的你呢?好像過去你在意的東西都不知去向何處了,那些所謂的感情對你來說已經失去了所謂的意義。”
    花惜樓仰頭,淡淡道,“看她被人輪/奸,心情卻平靜如水。才明白,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我。陌生人如何生死都與我無關,就當給我演一場免費的戲。何況她終究不是我要的人,對她沒有任何愧疚和歉意。”一個箭步,貼近了曜綠,笑道,“正如你厭惡她的一樣。”
    曜綠的整個身軀都劇烈的顫抖,她無法否決花惜樓的話。她對姚嵐的厭惡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她們在這個世界相逢的那天嗎?
    花惜樓笑了笑,突然又問道,“那麼你呢?是不是也變得更加的虛偽了?”
    曜綠道,“這是個很好的問題,但是我回答不上來。我是不是變得更虛偽了呢?嗬!誰知道!”
    花惜樓道,“是不知道,還是你根本不願意承認?”
    曜綠突然沉下了臉,冷冷道,“花惜樓,我厭倦你了,你讓我越來越反感,也許正如你說,你對我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麵為好,免得落下不該落的把柄。”
    如果這樣能讓我們都好過,都放過彼此,那就這樣決裂吧!又何必苦苦的找尋時間,時機去掩蓋彼此的過錯?我們都已經錯了,錯的太過離譜。當年若是她早一點明白,許是不會走向今時。
    很多人都說花惜樓喜歡她,可是她卻感覺不到半分。這個男人的溫柔是帶著目的的。他對你的好永遠都夾雜了他的理由,倘若失去了那樣的理由就再也不會擁有那種好。
    姚嵐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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