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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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清風樓見麵之後,他們很久都未有交集,久到顧雲卿近乎忘了柳逸安這個人,久到柳逸安認為那時的心跳隻不過是一時的錯覺罷了。
    傍晚,清風樓,憐玉房內。一封未拆的書信放在柳逸安麵前的桌上,信封上的署名是柳墨晨,柳逸安同父異母的兄長。憐玉微垂著頭,手指玩弄著柔順的黑發,略帶漫不經心的風韻,間或抬頭看看對麵臉色發青的柳逸安,淺笑道:“柳公子因何生氣?”
    “生氣?嗬,他還不配!”柳逸安嗤笑一聲,麵露不屑,隻是隱忍的怒氣不小心從眸中泄露,手指一下下敲著桌麵。
    “唉,柳公子何必嘴硬呢?”憐玉輕歎道,唇邊的笑意不減,“看看那信也無妨。”
    柳逸安緊了緊拳頭,終是打開了那封信,看過信後他的臉色似乎更難看了,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擔憂。
    “出事了?”憐玉收起了玩笑之意,試探般地問道。她和柳逸安雖說隻是妓女和客人的關係,可柳逸安卻欣賞她的性情和琴藝,而她也欣賞柳逸安的才情。所以即使柳逸安每次來都指名她,他們卻並沒有發生什麼,隻是談心飲酒,賞花觀月,他們的關係似乎要用知己來形容了。
    “他說,父親病重,讓我回去。”柳逸安將書信揉成一團,隨手扔在桌上,抬手按了按額角,微微皺眉,“你說,這是真是假?”
    外界傳聞,他之所以離開那個家是因為與宰相不和,可事實卻並非如此。他玩世不恭不假,宰相生氣也不假,可他們畢竟是父子,怎會因為這樣就斷絕關係?他離開家的真正原因是柳墨晨。
    柳墨晨是一個外表溫和,實則心機深沉的人,但不知為何對他卻是掏心掏肺,小時候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還不錯,因為柳墨晨十分護著他這個弟弟,可長大後,當柳逸安漸漸懂事,他發覺了一些不對勁的事,柳墨晨經常會故意地抱他,甚至做出一些超出兄弟情誼的事,直到一次醉酒,柳墨晨將他壓倒在床上時,他才徹底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幸好柳墨晨喝醉了,力氣不大,常年練武的柳逸安輕易地將他推開,從此離開,與柳墨晨再沒有了聯係。宰相因愛護柳墨晨,怕他名聲掃地,所以編造出了一個不是事實的事實。
    “憐玉認為,他應該不會以此來開玩笑。”憐玉沉默片刻,似乎是在考慮信的真實性,隨後開口道。
    “我先走了。”柳逸安站起身,對著憐玉擺了擺手,走出了清風樓,腳步略感沉重地邁向曾經的家。
    柳逸安剛進門便被人從身後環腰抱住,那人將頭埋進他的脖頸,貪婪地汲取著他的氣息,溫熱的鼻息灑在他的脖頸。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柳逸安無法忘記,他強忍住厭惡感和打人的衝動,冷聲道:“放手!”
    “不放。”柳墨晨撒嬌般地說,溫潤的聲音由於刻意而顯得有些性感。柳墨晨的雙手也不安分地在柳逸安的腰間和小腹遊走。
    “別太過分!”柳逸安想要用內力掙脫,可卻感覺一股更強的內力壓製住他。
    柳墨晨得意地輕笑道:“為了防止你再次逃跑,為兄可是苦練內力呢。”
    “你!”柳逸安奮力掙紮,他沒想到短時間內柳墨晨的內力竟會有如此長進。突然那股壓製著他的內力消失了,正覺得奇怪,一抬眸便看到了幾步外站著的微愣的那個白衣男子。
    顧雲卿?他怎麼會在這?可這個時候柳逸安也沒空去想這些,趁著柳墨晨愣神他掙脫開桎梏,走到顧雲卿麵前拉著他離開,進了原本屬於他的房間。
    顧雲卿甩開柳逸安的手,冷冷地說:“在下沒有龍陽之癖。”
    柳逸安一愣,隨即冷笑道:“嗬,你以為我有?”
    “就在下剛剛所見,的確如此。”顧雲卿瞥了一眼柳逸安,冷然的眸中閃動著點點不屑。
    “你!”柳逸安怒極反笑,“好啊,我就讓你親身體驗一下何為龍陽之癖!”
    說罷,柳逸安一把拽過顧雲卿的胳膊,將他扔到床上,即壓了上去,捉住他的雙手舉過頭頂,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顧雲卿微微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情況,他開始掙紮,隻是他一個不會武功的大夫又怎麼可能掙脫柳逸安的壓製?
    “別動!”柳逸安低聲警告道。他本來隻是想嚇嚇顧雲卿,怎知看到顧雲卿精致的容顏在自己麵前,他竟然真的有種想要顧雲卿的欲望,顧雲卿越掙紮,他的欲望便越強烈,隻好警告。
    “放開我!”顧雲卿果然不動了,皺著眉,眸色冰冷地說。
    柳逸安為避免惹火上身,立刻放開了顧雲卿,從他身上起來,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已經涼了的茶,背對著顧雲卿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從來不為官宦治病的嗎?”
    顧雲卿從床上坐起來,冷聲反問道:“你又怎麼會在這裏?”
    柳逸安覺得那股火差不多消了,才轉過身,麵對顧雲卿笑道:“宰相是我父親,你說呢?”
    “原來你就是那個傳聞中的人啊。”顧雲卿恍然,對於柳逸安的事他聽說過,隻是沒有把事和人對上號。
    柳逸安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笑道:“你相信傳聞?”
    “以前信,但現在不信了。”顧雲卿的臉上竟浮現出一抹微笑,隻是沒有暖意,有的隻是嘲諷,“或許宰相無法忍受的,是你喜歡男子。”
    “隨便你怎麼想。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會在這裏?”柳逸安無所謂地聳聳肩笑道,事實是如何,別人是怎樣看待,他早已不在乎。
    “宰相是我的恩人。”顧雲卿隻說了這一句便不再多言,或許是不想和柳逸安多說,又或許是不想去解釋原因。
    “哦?”柳逸安挑眉看向顧雲卿,沒有詢問事情的緣由,而是語氣裏帶些調笑意味,“這樣說來,我便是你恩人的兒子了?”
    “你?嗬,玩笑。”顧雲卿看了看柳逸安,不屑地扯動嘴角,起身離去。
    柳逸安垂眸輕歎,第三次了,這已經是第三次看著他從自己麵前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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