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自己蠢，甘於被我所利用。”
    鳳夜冷冷的聲音響起。
    “鳳夜兄，還真是以突破我處的防守為樂啊。”
    “這次，我是正大光明從正門進來的。”
    鳳夜從回廊那處走來，同行的還有靖叔。
    “少主，我在門口……碰到他，便一同進來。”
    未諾覺得，靖叔原本是想說抓到他。
    估計靖叔辦事回來剛好遇到鳳夜行為“不軌”，便逮個正著。
    鳳夜扯開靖叔抓著的手，揉了揉酸疼的胳膊。
    “秦，怎麼？看不起我做事的方式麼？”
    秦抱著藤不說話。
    “覺得我怎麼這麼卑鄙，利用無知的人來達到自己目的？”
    秦還是不說話，但抱著藤背過身去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未諾見狀，做個和事老。
    “秦，你也沒生氣，你看，人言可畏，這個詞被造出來就說明自古以來人言就被認識到是一種巨大的力量，呃，偶爾借用一下這個力量也無可厚非。”
    “他們就是傻，愛心甘情願被我利用，我管不著。”可惜，鳳夜領情。
    秦突然拿出畫本。
    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卻又說不出來，唯有寄托於這畫冊之中。
    不得不說，畫或許比秦說來得更直接。
    一個頭長著犄角，屁股上接著尾巴，煽動著黑色小翅膀，嘴角掛著壞笑的小人兒，對一個穿白衣的小人說了一句話，這個白衣小人告訴第二個人，第二個告訴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不一會兒，許許多多的白衣小人兒對著一個有著白色翅膀的小人破口大罵，白色翅膀的小人忿忿不平地回罵，但他嘴上罵的手上指的卻隻有那一群許許多多的白衣小人，完全無視在白衣小人後麵笑得囂張欠揍的黑翅膀小人兒，或者說，他根本看不到。
    流言到最後，最初散布之人已經木入森林，找不到循跡。
    雖然森林有錯，但始作俑者不應該是最開始的那塊木頭？
    始作俑者完全沒有承擔責任，好不公平。
    鳳夜的臉色鐵青並且往黑色發展。
    “哼，你說得好聽！人和人交往，不過是言語和言語的碰撞，不是你蠱惑了誰被誰給蠱惑。你難道不是？”
    鳳夜完全出離憤怒了，在人家的地盤上，手指著未諾，對著秦口不擇言：“一句什麼依情草既可催情又可安神，就把他給蠱惑了？心甘情願為你打破原先的計劃。——還有你未諾，影不過是因為你一句話便一直跟隨著你，這難道不是你蠱惑了他？”
    “什麼人既溫柔又脆弱，因為一句話可以救贖可以墮落，說到底，是你們笨，相信一個人的一句話。”
    氣氛頓時緊繃。
    “鳳夜，你侮辱的不是我和秦，而是相信秦和我的人。”未諾慵懶地偎在亭欄上，手指著下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慵懶，證明他越是怒不可遏。
    “我決不允許。”
    被鳳夜當成白癡的影和右倒是沒怎麼生氣。
    笑話，看到少主這麼生氣，仿若沒得到滿意的答案，扣在腰間的手隨時會拔出軟劍把眼前之人斬於手下，他們……除了感動，哪還生的了什麼氣。
    兩人甚至有心情偷偷，不，光明正大地咬耳朵。
    “喂，影，有沒有覺得今天這家夥，嗯，特別扭曲？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呃，這個刺激或許來自我，昨夜我多話了。”
    “那你要不要自首謝罪啊？”
    “這節骨眼上，還是一致對外吧。”
    “要我保密麼？”
    “什麼條件？”
    “我要在上麵。”
    “可以。”騎乘式，上次試過了，還不錯。
    “不是那種上麵，是這種上麵。”
    “到底哪種？”
    “……影個混蛋！”
    “你們連個，”兩人各挨了一記靖叔的鐵拳，“不要打斷故事發展的氣氛！”
    兩人乖乖閉嘴。
    未諾和鳳夜依舊硬扛著，大眼瞪小眼。
    秦突然上前抱了鳳夜一下：“我，蠱惑，你，乖，不怕。”
    右左腳絆右腳，秦到底從哪裏看出這個人想要被蠱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