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我不是傻子。
    今天反常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一下子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
    一個個疑問盤旋在頭腦上，我苦思冥想也不得明白。
    神思恍惚間，我忽然覺得心裏有什麼一擁而上，似乎有什麼話再不說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王爺。”我打斷他。
    “……嗯？”他緊盯著我。
    “你……你有沒有……”我期期艾艾地道，“喜歡過我？”
    我不願在像平時一樣，明明想要迎接溫暖，卻在思想顧慮搖擺中黯然推開。放下淡漠和沉靜，我現在隻想用最簡單的方式來問，隻求你用一樣簡單的言語回答。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一向自詡清高，如今，我以一個卑微的語氣，羞澀艱難地問出這個問題。
    手心是冰涼的。
    他卻回以沉默。
    他的眼眸中明滅不定，有欣喜，也有哀傷，還有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心也要漸漸涼下去麼？
    你回答“喜歡過”，好不好？
    不，不需要那樣，隻求你給一個回答，喜歡與不喜歡都沒有關係。你開口回答，好不好？
    好不好？
    不要用那樣複雜的眼神看我，我隻是想要你的答案。
    “拈玉……”他平靜下來的眼中不再起一絲波瀾，“這樣的話，這樣的語氣，你以後切莫流露出來。你不應該用這樣卑乞的語氣，以前你不屑，以後你也不能……你那麼高貴的出身，怎麼能……”
    柳端肅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一下子沉默了。
    我知道他心有隱瞞，卻用這樣借口拐彎抹角還不予答案，忍不住爆喝道：“夠了！”
    車外車夫聽不清裏麵說話，這句爆喝還是能聽見的，不由暗暗想道：王爺真是索求無厭啊……
    柳端肅頓了頓，道：“俞拈玉向來斯文儒雅，今天你倒是失態了。”
    “那你為什麼偏偏要找來演這場鬧劇？你門下能人巧匠還少麼？何至於要拖我下水？”我不聽他東拉西扯。
    冷笑一聲，我道：“你想要毀掉自己，毀掉豫王，何必又要拉上我一起？現在我的名譽也一朝盡毀，你拍拍手便作罷了麼？”
    手指離了暖爐，漸漸不暖和了，此時更是仿佛墜入冰窖，從指尖一直涼到掌心，順著掌心流到心底，冰涼得一點溫度也沒有了。
    他聽了我言語，欲言又止，最後黯然低頭，自嘲地笑著，越顯苦澀焦灼。
    他聽了我言語，欲言又止，最後黯然低頭，自嘲地笑著，越顯苦澀焦灼。
    馬車在宮門口停住，柳端肅閉目輕輕道：“到宮門口了，將那簪子扔了下去吧。”
    我將一旁的碧玉簪子扔出車外，聽見玉碎的清脆聲響，閉目，不假思索地不屑言道：“仔細一看，原來也不過是個破什物兒。既然你那樣寶貝這簪子，本公子還你便是。”
    車外女子沙啞哭喊聲驟停。
    真是譏諷。
    我嘴角掀起一抹清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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