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是。”車夫卷起簾子，見著馬車中景象，不禁愣住。
    俞拈玉被柳端肅抱在懷裏，臉色泛紅，眼含春水，衣衫淩亂；柳端肅替他梳理墨發，春風得意，像隻偷腥得逞的貓。暖爐被踢到一邊，掛條半死不活地掛著，坐墊皺巴巴的。
    車夫不是傻子，自然看出發生了什麼，隻是剛才道路本就顛簸，竟然沒發現車中動靜。
    此時放下簾子也不是，掀起也不是，車夫尷尬地不知所措。
    “掀起來吧。”俞拈玉淡淡道。
    潮紅已經褪去，但聲音卻略顯嬌媚。
    車夫愕然不已，不禁是為公子爺的話，更是因為沒想到向來風輕雲淡高不可攀的俞公子竟然會有這樣柔柔弱弱說話的一刻。
    這兩人瘋了麼？
    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等不堪入目的勾當，還……還絲毫不遮掩著，要掀起簾子，讓他人笑話不成？
    “王爺，公子……你們……這是……”車夫結結巴巴道。
    柳端肅慵懶地看他一眼，一把拉過俞拈玉，把頭埋在俞拈玉如玉般的脖頸處，狠狠地吸上兩口，言語輕佻地道：“本王情不自禁之舉，有何不妥？這般大驚小怪，成何體統？拈玉叫你掀起簾子，沒聽見？”
    車夫見不得這等豔香場麵，忙掀了簾子，轉過臉不忍再管。
    俞拈玉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回頭狠狠瞪了柳端肅一眼，惹得柳端肅一陣輕笑。
    四周早已有好奇者不住張望，現下見簾子掀起，車中旖旎光景，不由大吃一驚。抽氣聲一浪高過一浪，嘀咕聲不絕於耳。
    柳端肅不以為然地正坐起來，把俞拈玉抱到自己腿上。俞拈玉把頭輕輕靠在柳端肅胸膛處，紅著臉不語。
    “拈玉，你看上的那個碧玉簪子在何處？”柳端肅道。
    “莫約……就在這裏不遠。剛剛拈玉在風起之時，偶然窺見窗外一道碧色閃過，陽光下通碧炫目，便心生喜歡。王爺，隻是一瞥便令拈玉喜歡，王爺可不能小氣了去，定要將那簪子尋來贈與拈玉。”俞拈玉道。
    “拈玉看上的東西，必是極好的，便縱是天上星辰，本王也要著人摘下來送給你，小小玉簪子算什麼？來人，沿著街道去尋。”柳端肅吃著豆腐，不亦樂乎。
    不久，一女子被下人帶上來。
    她惶恐地看著馬車上宛若神祗的兩人，倉皇地站在路中間，一時手足無措，禮也不知道施。
    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女子綰頭所用頭飾，正是碧玉簪。
    “拈玉說什麼來著，可不就是玉簪子麼？王爺要給拈玉弄來。”俞拈玉道。
    “好好好。本王合該討拈玉歡心，隻是不知將玉簪子送給拈玉，拈玉要如何謝本王？”柳端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