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法師法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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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終於結束了,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寢室休息。可是躺在床上聽到窗外呼呼吼叫的北風,怎麼也睡不著,隻得起身推開窗子眺望灰暗的高空聊以自慰。
夜是如此的深沉,天空中沒有一顆星星,隻有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將這座寂靜的可怕的王城包裹其中。
遙望東南方,阿斯頓王國的方向。我具有魔法力量的耳朵不知是不是有了幻聽,隱約好像聽到巨龍的吼聲正暗示著它們並沒有從這個魔法世界中消亡;還有蠻族士兵的呐喊之聲警告著戰勢已將距離我們並不遙遠!
冬日的冷風吹過,一股寒意襲向全身,我不自覺地雙手環抱住自己。
是的,他們雖然初戰失敗了,但相較之下我們更是元氣大傷,如果阿斯頓王國在短時間內再次來襲,以邊境微薄的兵力根本無力阻止他們長驅直入,很有可能敵人勢如破竹一路殺到王城腳下。
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心裏慌亂地想著,法拉耶將我拖來這個世界,他隻留下不及半日時光就消失不見了。
雖然他隻利用短短半天將畢生心血研究的魔法、咒語,以及他視若生命的書籍,和所珍藏的秘密全部傳承給了我。但從未接觸過魔法的自己還是有些心裏沒底,一名毫無臨戰經驗的魔法師又怎麼可能做到臨危不亂?雖然前不久陪同米爾勒有了一次實戰經驗,但更多的是這位摯友傾力保護才勉強得以平安。
我的存在是為了保護他,為了保護瑞淑公主,為了保護這個國家!不能退縮,無法逃避,隻能堅強地麵對一切,哪怕是死亡!我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在極致的平複過後原本紛亂不堪的大腦忽然間想到了什麼。
我張開手掌,將仔細隱藏在魔法空間裏的一枚鑰匙在手心裏顯現出來。
這是把用黃金打造的精美鑰匙,法拉耶告訴我這是在王國地窯深處一個鐵門的鑰匙。那裏是他隱藏全部秘密之所,如非必要不要去那裏探索。
“那裏有什麼?”我記得當時曾好奇地脫口問道。
“死亡,那裏隻有死亡。”法拉耶眉頭深皺地告訴我,眼神冰冷得出奇,“通向死亡深淵的道路。”
死亡的深淵又是哪裏?通往魔鬼居住的魔界嗎?這個答案我從無得知。
“法拉耶,法拉耶。”我喃喃念叨著這個充滿感情的名字,現在這個名字屬於我了,這種感覺真是奇妙而令人傷感。別人叫這個名字的時候看著我,而我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隻會想到他。
他現在在哪兒?身在地獄嗎?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和魔鬼交易的結果,就是將我拖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保護別人,為了保護雷哈達王國而奉獻了自己的一切。
——偉大的情操,但,又有誰知道?
我嘲弄地關上窗戶,隔絕了冰冷的空氣湧入房間。法拉耶曾說過要相信自己的直覺,如果這樣說來,我預測到戰爭已經迫在眉睫擔心決非多餘。我真的不期望去相信這個預測,因為時間太緊迫了,雷哈達王國根本元氣大傷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備戰成功。
那麼,這將預祝前景相當不容樂觀……
忽然,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有人正穿過走廊,這麼晚了竟然還有女人在外麵走動?明明一隊隊巡邏的衛兵正在穿梭於城堡各處,為什麼誰也沒有發覺?我抓起披風小心翼翼地拉開門,探出頭來,正見披風的一角消失在走廊拐角。
果然有人過去了。我匆匆掩上門追了上去,見到那條靈巧的身影飛快地行走在走廊間,忽地躲了起來。我忙也隱藏在牆後悄悄地窺探著,那嬌小的女人躲過衛兵的巡視,又開始向城堡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