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雪逝落蝶
    浩拖著殘破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去，他的心已經傷痕累累，縱然是最精湛的醫術也不可能在挽回即將破碎的心。
    浩隻知道自己的心很痛，痛入骨髓，靈魂也隨之而顫抖。緊緊的抿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因為他知道這一切已經不屬於自己，即使是哭的死去活來的能證明什麼？又能挽回這失去的一切嗎？
    浩痛苦的捂住胸口，嘴角溢下的血絲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而那位置正是心髒，他的心也在流血啊！
    就這麼艱難的走向家裏，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仿佛沒有看到周遭異樣的眼光，直到自家那藍色的大門出現在眼前，浩瘋狂的跑了起來，一把推開門跪坐在了庭院裏。終於他哭了，哭出了聲音，哭的那麼悲涼，那麼拗動，可沒有人能安慰他，唯一能夠安慰他的人已經不在乎了他！
    浩在三年前就沒有了父母，那是他剛上高中的時候，就在臨近高考的那一刻傳來了噩耗。。。。。。他的父母出了車禍！從此浩的天空失去了顏色，原本成績優異的他放棄了學業，每天都隻是喝酒，不斷的麻痹著自己！
    而就在那時濤出現在他的世界裏，帶給了他安慰，帶給了他溫暖。也就是因為濤的出現，原本黯然失色的雙眸再次煥發了生機！
    可是就在今天最後一個愛他的人也離他而去了，整個世界就剩下他一個人，仿佛也隻有了他一個人，隻剩下他無助悲傷的哭泣。。。。。。
    與此同時濤也在家中煩躁不安，他沒有在婚禮上看到浩，甚至是宴席已經快要結束，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時，仍然沒有看到那熟悉的的身影。
    濤開始著急，浩對他說過的話從來沒有失信過，而今天他卻沒有來。濤的心裏惴惴不安起來，但無奈親家這邊還在和父親喝著酒，沒有一絲結束的意思，濤隻能在心裏幹著急。
    那新娘叫荷，是父親一個好友的幹女兒。當初荷第一次見到濤時就喜歡上了他，直到濤的父親和自己的父親商量著為濤找個妻子的時候，荷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毅然的站了出來。雷看著荷清秀懂禮的模樣也是喜歡，兩人一商定，決定親上加親，便有了這段強製性的婚姻。
    而陪著父母吃飯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荷看見濤的臉色一直是不安的樣子，站起身來對著父母說道：“父親、母親，我有些累了，就讓濤先陪我去房間休息一下吧！”
    看著荷主動的要求，雷還巴不得他們能夠獨自相處，頓時老懷大慰，“好好好！我們的兒媳累了就先去休息吧，哈哈哈！濤，你扶著荷先去房間吧，我在這裏陪著荷的父母在聊會天。”
    濤詫異的看著荷，直到她輕輕觸碰了他一下，對著他隱晦的使了個眼色，濤才回過神來扶著荷走了出去。
    荷的母親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們兩個，欣慰的說道：“你看他們多恩愛啊，把荷交給你兒子，我們可是安心嘍！”
    剛走到門口濤便聽到了這話，頓時身體一僵，荷隨即便拉著他快步走出了院子，朝著兩人自己的新房走去。
    開了門，荷拉著濤便走了進去。等到兩人坐了下來，荷又起身給濤倒了杯熱水端到了他的麵前。
    濤道了聲謝心不在焉的喝著，目光不時的掃向外麵的街道。荷見他這般摸樣，歎了口氣，“濤，今天在席上我見你總是悶悶不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有什麼心事嗎？咱們是夫妻了，你說給我聽，也許我能幫你出出主意呢!”
    “我。。。。。。我的一個朋友沒來參加我的婚禮，可是他答應我回來，而且他從不失約，我怕出什麼事！”
    荷看著濤一臉擔心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濤一臉疑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笑。
    “難道你不知道為什麼我要拉你回來嗎？你那麼重的心事一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了，所以我才借口累了拉你回來啊！”
    濤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站起身就要往外麵跑去。荷一把拉住他，將他按在了沙發上，笑著說道：“你先給你那個朋友打電話問問情況啊，沒準他是有什麼事情出去了而沒來得及參加婚禮。你現在這麼去找他，興許他沒在家呢？所以啊，你先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情況再去不遲啊！”
    濤拍了拍額頭，暗道自己是太過關心則亂了，怎麼就沒想到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呢，光在這裏瞎著急了。連忙掏出手機，熟練的撥起號碼，雖然通是通了，可就是沒人接聽，濤焦急的喃喃說道：“快點接啊，快點接啊，急死了！”
    一連撥通了好幾次電話可就是沒人接聽，濤急得不得了，煩躁的掏出一支煙點了起來走出門外，看著天空中飄飛的雪花出神。
    荷走到濤的背後，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肩膀，為他披上了一件風衣，“沒人接聽嗎？那你還是過去看看吧。現在正在下雪，路麵也是很滑，別是出什麼事啊！”
    “荷，我過去看看，一會父親問起來的話，你就說我出去買煙了。我實在擔心他會出什麼事情，我還是親自過去一趟比較好。”
    “去吧，父母那邊我會幫你去說的！”
    濤聽了這話，轉身就出了門，他實在擔心就直接跑著去了浩家。荷看著他的背影，輕輕的歎了口氣。
    濤看見浩家的大門大開著，也沒招呼浩的名字直接就闖進了屋裏，卻沒看見一個人。又是跑到另一間屋子裏還是沒有人，濤急了，掏出手機就撥了他的電話，隻聽電話那邊傳來冰冷的係統和成音：“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pleaserediallater！”
    手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濤呆滯的站在屋裏。難道浩走了嗎？為什麼他不接我的電話？為什麼要關機？
    “濤，如果你結婚了，我會默默的離開不會糾纏你，畢竟這個社會是容不下同性相愛的，能跟你一直相愛到你結婚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耳邊響起浩曾經說過的話，濤瘋狂的向著車站的方向跑去。現在已經是晚上的五點多，由於冬天白天較短，現在已經是黑了下來。
    攔了輛出租車，急促的說了車站，車子便飛馳了出去。濤嫌速度太慢不斷催促著司機再快點，他怕浩真的坐上了車走了，那他就後悔莫及了。
    司機不耐煩的說道：“催什麼催，現在下著這麼大的雪，再開快了的話車都會翻掉！”
    聽了這話，濤雖然心急卻也沒有在催促，隻是在心裏一直祈禱著浩千萬不要離開。
    到了車站，濤扔下錢也沒等著司機找錢就急忙的跑進了售票廳。濤四下掃視著，卻沒看見浩的身影，便連忙跑到售票口詢問起來：“您好，請問有沒有一個個子高高的，大約在一米七五左右，穿著藍色羽絨服，下身一件牛仔褲的大約二十一二的男子來買過票？”
    那售票員抬起頭推了推眼鏡說道：“剛才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的，不過他所乘坐的那輛車已經出發了！”
    濤一聽急了，急切的問道：“那您知道他乘坐是哪輛車嗎？車牌號是什麼啊？我有急事找他，真的有急事，請您幫忙查查好嗎？”
    “你稍等一下，我在電腦上幫你查查吧。”說完便看著電腦屏幕不斷的查找起來，“嗯，查到了，他乘坐的車在三分鍾前出發了，車牌號是冀FS514。如果你有急事的話，建議你最好馬上去西關橋那裏，因為這輛車會在那裏停留十分鍾左右的時間，現在去的話應該可以趕上的！”
    濤道了聲謝，一陣風似的便衝了出去。到了西關橋，正好看見那輛車緩緩的發動了，濤急忙跑上前去攔住了車子，“浩，浩，我知道你在上麵，你快下來，快下來啊！”
    車上的乘客都被這聲呼喝吸引了過來，紛紛透過車窗好奇的看著車下的濤，竊竊私語起來。
    浩聽到濤的聲音，身體瞬間僵了起來，毫無生氣的表情也波動了一下，但卻沒有絲毫動作。
    濤在外麵叫了半天卻始終沒有看見人下來，直接拍開了車門衝了上去，一眼就看到坐在車子最後一排角落裏的浩，不等浩反抗一把就拉著他下了車。
    拉著他足足跑了十多分鍾才停了下來，濤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而浩則是麵無表情，或者說是麻木的看著濤一言不發。
    浩家離車站並不是很遠，也就隻有一兩裏地的距離。濤拉著浩冰涼的手走在街道上，他們沒有打車，就這麼慢慢的往回走去。
    “你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說著說著濤的淚水便流了下來，一臉傷痛的看著他。
    沒有理會濤的詢問，浩繼續向前走著，仿佛身邊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就那麼自己孤獨的走著。濤一把上前抓住浩的肩膀不停的搖晃著，“浩，你到底怎麼了？你答應去參加我的婚禮，可是直到婚禮結束我也沒有看你來過！”
    聽到婚禮兩個字，浩的眼中閃過深深的掙紮與悲痛，濤看著浩的眼神不禁顫抖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任憑濤如何詢問，浩仍然是一言不發，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濤沒有辦法隻好陪著浩回了他家。
    看著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無比的浩，濤的心便陣陣刺痛了起來。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很快就為大地覆蓋上了一層銀裝。
    浩看著窗外飛舞的雪花，緩緩開了口，隻是那聲音是那麼僵硬，是那麼絕望，“你走吧，你現在有了妻子了，已經不再需要我了！”
    濤身體一顫轉過臉來看著麵無表情的浩，不敢置信的說道：“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你已經不愛我了嗎？我和她結婚隻是我父親強行安排的，並不是我自願的啊！”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走吧！”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了下來，他的心很痛，痛到不能呼吸。可是他知道，他不愛自己了，想起那段錄音，浩甚至想到自己會不會心痛死掉，因為那痛已經滲入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裏，隨著呼吸不斷刺痛著。
    “不想再見我？你說你不想再見到我？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快樂，忘了我們之間的幸福？”濤的臉色瞬間慘白了起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從浩的嘴中聽到這樣的話，這是怎麼了？難道兩人之間就因為一段被父母強迫的婚禮，就宣布了他們之間感情的死刑了嗎？
    濤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在浩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臉色慘白的走了這裏。他不敢在呆在這裏了，他怕，他怕他會受不了這痛苦而瘋掉，想起以前種種的快樂和幸福，他瘋狂的大叫著，瘋狂的奔跑著，直到消失在了這白色的銀幕中，再也看不見一絲蹤影。。。。。。
    浩站起身拿了他和濤經常坐的那張藤椅，輕輕的放在了雪幕中，就那麼靜靜的坐在了那裏，任憑冰冷的雪花飄落在身上。
    “浩，你看這些都是咱們去遊玩時拍攝的照片，將來等我們都老去之後，我們就坐在藤椅上，享受著午後溫暖的陽光，看著照片靜靜回憶著以前美好的時光，喝著茶，聊著天。。。。。。”
    “可是我希望能有一棟依山傍水的別墅，那樣我們就能呼吸著自然的氣息，在享受著溫暖的陽光，然後和濤一起回憶美好的過往，那才更加的美好啊！”
    濤微微笑著，看著浩向往的神色說道：“我們可以的！”
    看著浩疑惑不解的樣子接著說道：“我們可以的，隻要我們努力工作，等我們攢夠了錢，我們就買一棟大大的別墅，就你和我居住，那時候我們就能天天在一起，過著平靜快樂的生活！”
    記憶破碎，在沒有那溫暖的陽光，在沒有那溫柔的話語。有的隻是眼前冷厲的雪花，耳邊呼嘯著的寒風！淚水無聲的滑下，“濤，為什麼？為什麼要傷害我？你說過要一生一世守護在我的身旁，就像那墜落之翼和湛藍天羽一樣，為什麼如今的一切都變了，變得那麼讓人絕望，變得那麼讓人心寒。。。。。。”
    浩看著眼前飛舞的雪花，臉上時而開心，時而悲傷，喃喃的訴說著過往的快樂，仿佛濤就站在眼前，微笑的傾聽著他的訴說。。。。。。
    濤憤怒的回到家裏，一定是父親和他說了什麼，一定是這樣，否則浩怎麼會變成那樣，怎麼會讓自己離開？
    濤憤怒的推開門，頓時荷的父母還有濤的父母都是一臉驚愕的看著濤。濤看著父親那驚愕的麵龐，暴怒的吼道：“是不是你和浩說了什麼？為什麼他會變的那麼死氣沉沉，為什麼他會突然不聲不響的離開？你回答我！！！！！”
    雷的臉色從驚愕轉為憤怒，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你還去找他，還要不要臉色，我雷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畜生！”
    畜生？我是畜生？濤怔了起來，緊接著便暴怒的掀翻了桌子，雙眼通紅的盯著自己的父親吼道：“不錯，我是畜生，那你呢？你又好到哪裏去？”
    眾人都是驚嚇的看著眼前的狀況，一時呆滯了起來。隻有濤的母親連忙將荷的父母拉著去了荷那裏，屋子裏頓時隻剩下濤和雷兩人。
    濤仿佛還覺得不過癮，不斷的摔打起屋內的一切。雷怒極一拳就打在了濤的臉上，將他打的倒在了地上。
    看著倒在地上的兒子，雷不僅不覺得理虧，甚是還感覺到自己做得對。看看現在濤為了浩都變成了什麼樣子，居然敢當人掀他老子的桌子，而且還是當著親家的麵，再讓他們接觸下去，恐怕連他這個老子也不會認了吧！
    濤仇視的看著雷，雙眼血紅，仿佛受傷的野獸一樣咆哮了起來，“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
    雷因為憤怒而扭曲的麵龐，閃過深深的痛惡之色，“我做了什麼？哈哈哈，我隻不過將你在結婚前和我說的話錄了下來，拿給他聽了聽！”
    當雷的話剛說完，屋內霎時便寂靜了下來，隻能聽到屋外雪花飛舞的“簌簌”的聲音。濤猛然從地上竄起就要往外跑去。
    雷卻是一把攔住他，將他摔倒在了地上。濤又是爬起，也不再顧忌麵前的是自己的父親，一拳將他打得趔趄起來，趁機便跑出了門外，跑向浩的家裏。他要和浩去解釋，他要告訴浩他是深愛著他的，那些話隻是用來蒙騙父親的，隻是為了穩住父親而想辦法和他在一起的計策而已。
    濤狂奔在雪地中，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痛過。他好恨，恨他父親的狠厲，恨自己沒能早點和浩去解釋。他狂奔，他憤怒，他哀痛！但是他必須要趕到浩的身旁，為他解釋清楚這一切，然後帶著他遠走高飛，他再也不要回到這裏，這裏充滿著罪惡，充滿著折磨。這裏是地獄，沒有人會祝福他們，隻會想盡辦法的拆散他們，傷害他們！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同性戀同樣是人，他們同樣有著常人一樣的感情，隻是他們喜歡的是男人而已。就像《左手》裏說的那樣：平常人都是用右手，因為他們習慣和熟悉了用右手。同性戀就像那左撇子一樣，他們看上去和常人一樣，隻是他們用的是左手。。。。。。。
    濤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在想了！終於到了浩的家門口，伸出顫抖的雙手緩緩推開大門。隻要推開這道門就能見到浩，就能和浩解釋清楚，然後馬上帶著他走，對！一定要馬上走！
    想到這裏濤不再猶豫，一把推開了門，卻隻看見浩雙眼迷茫的向前走著，嘴中喃喃的說道：“濤，不要走，你說過要守護在我的身旁，做我的守護之翼。你說要讓我快樂，要讓我幸福的，現在你怎麼可以走呢？你快回來，快回來啊！！”
    聽著浩那淒涼的聲音，濤的淚水如同泉湧一般噴薄而出，再也忍不住，“浩！！！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啊，我回來了，我會做你的守護之翼，永遠陪在你的身旁，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濤一把抓住浩的肩膀，痛哭了起來。浩仿佛未曾知覺，一把推開了他，踉蹌著繼續向前走去，“濤，等等，等等我，不要走得那麼快，不要丟下。。。。。。”
    一朵妖豔的血花噴灑長空，四散飄舞的雪花刹那間被渲染成了妖異的紅色。浩雙手徒勞的向著前方舞動，喉嚨聳動想要說些什麼，可眼神卻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不！！！！！！！！！！！！！！！”浩就在濤的麵前緩緩的倒了下去，徒勞的雙手漸漸垂了下來。濤目眥欲裂，淒厲的呼喊了起來，但是浩卻在他麵前緩緩的倒下，淚水晶瑩的飄飛，漸漸碎成點點光華消失不見。
    濤直接跪在雪地上滑行到了浩的身後接住了他。淚水很廉價，但濤流的卻不是淚，而是血！！！！看著心愛的人在自己麵前緩緩倒下，濤的內心崩潰了，雙目血淚如注。
    濤看著懷中雙眼緊閉的愛人臉上淒美的淚水，看著他那蒼白而絕望的神色，那雙永遠也不可能在睜開的雙眼，那雙靈動的眼睛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往事如流瞬間劃過他的腦海，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逆湧而上，鮮紅了雪幕，豔麗了胸襟！
    “啊！！！！！！！！！！！！！！！！”濤淒厲的嘶吼起來，他不斷的捶打著自己的頭部，他想要解釋，可是他卻再也沒有了機會，他想要帶著浩遠走高飛，去過屬於他們自己平靜的生活，他不再需要別人的認可，社會的祝福，可是他沒有了機會，懷中的伊人已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