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五、冤家 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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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呯,呯’……轉彎處,貨車撞上了人,將人撞到了幾米開外。
鮮血浸過布料向四處漫延……貨車司機已經嚇得呆傻。雙眼驚恐地看著幾米之外、躺在血泊裏的二人,那兩攤鮮紅的血液深深地刺激他那視神經,嘴裏不停地低聲喃喃:我完了,完了,兩條人命……我完了……
血泊中的其中一男子滿懷著擔心的情緒、伸著右手想要去抓倒在血泊中的另一人,麵對毫無反應的人,男人看向路人求救:…救…命…
過往路人中早就有人報了警,男人似乎感覺到自己就要撐不下去了,抬了抬右手用盡最後的力氣向著另一人低吼:“…我…愛…你!你……”男人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卻右手垂下了地,已然昏死過去。
二、
“啊”海堂熏猛地從夢中驚醒,搖了搖頭。又是這個夢,這個夢已經反反複複做過好幾次了;每次都是相同的情境,他不明白這個夢到底預示著什麼。
他隻知道,他的記憶並不完整。他看了看床頭的鬧鍾,五點半。今天又睡過頭了,趕緊揭開被子,起床、洗漱。
海堂熏隨意從餐桌上端起一杯牛奶一口氣喝光,接著再拿了塊麵包,囫圇咬了一口:“母親大人,我去跑步了!”
海堂母從廚房冒出頭,輕搖了搖頭:起晚了?這孩子看來是又做惡夢了!海堂母邊收拾著手裏的青菜葉,轉過身,心裏默默地擔憂!自從失憶後,本就不愛說話的他更是少言寡語……
三、
海堂熏去了常去的公園跑步,緊繃著神經的嚴肅表情嚇到了一路上所遇的小孩子,然而海堂卻無心去在意這些。
一次又一次、多次地反複夢著那個情節,他自然不會相信那隻是偶然或者是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等等之類,夢裏那個司機就不說了,可是那個側躺在地,似是昏迷不醒的人絕對是自己。
隻是,另一個是誰?自己和他是朋友?親人?還有就是當時怎麼會在那兒?又為什麼會被撞?最最重要的是,另一個受傷的人現在在哪……這些所有的問題都是和他失憶有關,他可以肯定。母親曾說主治醫生有提過,自己隻是短暫性失憶,保不準哪天就能想起來了。可是最讓自己不解的是,父母為什麼從來不提另一個傷者的事。難道之前的猜測都是錯的,其實我和那人有仇?又或者那人已經不在了,父母是怕我本就失憶難過、會為了失去他而更傷心?
海堂輕搖了搖頭,自己想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