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個六(1),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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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眼睛,確保自己沒有看錯——是藍色的眼睛!我後退了幾步,手中的可樂也掉在了地上灑了出來。畫家沒去理會掉在地上的那些很粘的可樂,而是看著我。嘴角斜到一邊,沒有笑,那種動作就好像是感覺到很疑惑似的。仔細思考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噢——你是不是在下麵的時候看到我的眼睛是別的顏色的?”
“等等,畫家都有這種很強悍的邏輯能力嗎?”我揉了揉太陽穴,頭很暈,但我不想睡,怕一睡不醒。
“你們班還有一個女生來過這兒,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我迷迷糊糊的眼睛瞬間放出來耀眼的光芒“有同學來過?那就好啦!不對,那他的邏輯也就是這樣推斷出來的?奇怪,好奇怪,真奇怪——奇怪——怪——”我低著頭喃喃道。不過不管了,還是問一下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吧!
“你的——”我剛想說“你的眼睛怎麼回事”,就被畫家一口堵住了:“光線問題。”這麼簡潔明了的回答應該也隻有畫家才能這樣吧!“那個女生看到我的眼睛的時候是這樣回答的。”“嗯——”我正在回顧跟我一起來過樹幹裏麵的人有誰,就沒怎麼去理畫家了。
畫家察覺出我想知道那個女生是誰,但他又很吊胃口地說了一句“我忘了。”“真是的,明明畫家都是有很強記憶力的,還騙我說‘忘了’。”我喃喃道。不過四周都是光滑的樹壁,來這裏的入口也就隻有那一個,該怎麼回去呢?畫家也沒跟我說話,獨自去把那個可樂罐子丟到了那個滑道口那裏。在丟進去的那一刹那,我明顯聽到了“嗖。”聲音很短暫,似乎是摩擦空氣發出來的聲音。
“四周都是牆壁,唯獨那裏是可以出去的地方。而且包裹我的保護膜雖然是真空的,但是我依舊能夠呼吸。而且那個畫家就沒想過要出去嗎?他的幻寵又是什麼?奇怪——好奇怪——真奇怪——”我看著那個畫家,但畫家沒有看著我。而是看著那個高高的管子口,似乎早就知道那是個什麼原理了。我皺了皺眉頭,飛快地攔在他的麵前,問道:“你知道怎麼出去?還有——你的幻寵我想看看。”弄了半天連別人的幻寵都不知道腫麼可以捏?
畫家疑惑地看著我,像是在說“怎麼可以看別人的幻寵呢?”【等等,看幻寵是隱私嗎?別告訴我這是村裏的禁忌。】畫家一邊單手摸著牆壁一邊把幻寵召喚出來:“球球小猴。”隨著一陣金光出現,一隻毛得像毛絨玩具一樣可以讓喜歡卡哇伊動物的女生尖叫的金絲綠眼幼年小猴幻寵。
雖然小猴紙很可愛,但是——我是男的,怎麼可以像女生那樣。
……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有摸那隻小猴子。
畫家召喚出幻寵之後,依舊是看著那麵牆壁和那個高高的管道口。我則看著那個畫家,冥思苦想起來:“為什麼他不利用幻寵附體出去呢?”不過我靠在牆壁上才忽然發現那麵連接著管道口的牆壁同別的牆壁不一樣——那是由多種不同的泥漿撮合成的,且平麵異常的光滑。而猴子隻能抓著粗糙的牆壁爬,像這種特殊的牆壁,就算用“幻寵附體”也不可能出得去吧!
“哼哼~”我的嘴角朝了一個方向傾斜,壞笑道“就讓我來幫你送出去吧!”。
畫家收回了幻寵,隻能在那裏唉聲歎氣的。雖然找出那個女同學很重要,但是還是要先把畫家送出去才行。這裏麵是一種專門為真空情況設計的滑道。也就是說不管你是從上還是從下進入,它都會以一種已經設定好的速度往進入時狀態的方向前進。接下來就隻要想辦法把畫家送進去就行了。
“你想出去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可接下來的回答讓我感到不是那麼符合常理了。
“我要畫畫。”
我不由自主地喃喃道:“不就是不想出去嗎?”
畫家慢慢地回頭瞪著我,速度質疑道:“我當然想出去,可是你有飛行係的幻寵嗎?”
果然畫家都是一些很奇怪的外星生物,明明不想出去,到最後還是要說出去。真不知道畫家都是怎麼從這樣奇葩的世界上頑強般地活了下來。
“幻寵附體——飛行。”我輕聲喃喃道,一邊慢慢地離開地麵,一邊注意畫家的動向。似乎那個隻會畫畫的畫家什麼也沒注意,果真畫家的注意力都隻在那些鋪滿油彩的平麵藝術上麵。因為飛行時沒有那些累贅翅膀,所以飛行起來自然沒有那些煩人的“嗡嗡”聲。
我慢悠悠地飛到畫家的上空,而畫家則拿著沾滿黏糊糊的油彩的畫筆,像拂過水麵的風一樣輕輕的一點一點充實那些黑線裏麵。我又再次壞笑道,迅速的抓起了畫家的手臂。畫家還什麼也沒反應過來,隻是“哐當”一下把畫具丟到了地上,那些畫紙被添上了一筆不和諧的紅線。這筆紅線不止弄壞了畫紙上那些被囚禁的黑線,也讓那位被囚禁的畫家突破了這些整天麵對的枯燥無味的小房子。
我本來就很瘦,但是這個畫家居然比我還輕!不過要抱起人來還是很吃力的,更何況我還是在飛行的情況下。剛開始我還有點不穩,一上一下的,維持了一點時間之後我才勉勉強強的穩定了下來。
“我的眼鏡!我的眼鏡掉了!”畫家開始大鬧起來,我又有點吃不消了“幻寵附體——飛行、速度!”我吃力地擠出了這幾句話,下巴尖兒也不自覺地朝上。
“先——別管你的眼鏡了……”我又叮囑道“你——給我進去吧!”我利用從十三年前到現在所有沒打過架所蓄力的力量使了出來,拚了命的把畫家給丟進了隧道。
我已經完全透支了,但我還是能聽見“嗖——”的聲音,我坐在用橡木做成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這是我第一次覺得空氣是最珍貴的東西。
雖然頭很痛,但還不至於會立刻昏昏欲睡。我居然還想像那些動畫裏麵一樣一睡不醒,不過我真的是太累了。幸好,我的體育還不是拿來當做擺飾的,很快就恢複起來。
“現在就輪到我了。”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說起話來也不那麼吃力了。
“幻寵附體——飛行。”我華麗麗地飛進了隧道裏,一想到很快就能出去了,真是興奮不已。
可這時,我突然發現畫架下麵有一雙腿——而且是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