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戚斯涼非常非常非常忙，每天在公司裏加班不說，回到家裏還要忙到深更半夜，一大早起來還要去趕地鐵，累得死去活來。
    江佑臣也是每天窩在房間裏寫代碼、做程序，忙得不可開交。每天晚上戚斯涼拖著疲憊的身軀去上廁所的時候，發現隔壁的燈也還亮著，那人擰著眉毛盯著電腦屏幕，眼睛一眨不眨，專注得令人心動。
    “那個，還不睡覺？”戚斯涼站在門口揉著眼睛問，已經是淩晨兩點，她再不睡覺明天就真的起不來了。江佑臣的工作不用遵循特定的時間，但是，據她所知，他沒有一天起得比她晚。
    真是羞愧啊。
    或者說，男人精力更加旺盛？
    “啊，還沒做完。”江佑臣有些迷茫地回過頭來，腦子裏顯然還裝滿了代碼，回答很是僵硬。
    “早點睡吧。”戚斯涼聽到他說“嗯”，也就放心地轉身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該死的鬧鍾又開始吵吵嚷嚷，戚斯涼覺得自己根本還沒有開始睡，怎麼天就亮了呢？腦子裏亂成漿糊，整個身體都在叫囂著“我不想動不想起來不要起來”，任憑意念怎麼催促，偏偏行動不起來。
    “涼姐。”門外有人說話。
    戚斯涼終於勉強從床上坐起來，強撐著開了門，看到江佑臣端著一杯牛奶站在外麵，他的黑眼圈很明顯，看上去精神也不大好。
    “你怎麼可以起得這麼早！”戚斯涼有些不平衡，“難道你都不會起不來嗎？”
    “我沒睡。”麵對麵聽，嗓音有些嘶啞，聽得出其中的深深的疲憊。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些疼。
    伸手去接牛奶，還沒說話，聽到江佑臣又叮囑了一句：“有點燙，你先放著，記得喝。我先去睡了。”
    “好。”戚斯涼想朝他笑笑，看到他素來澄澈明亮的眼睛裏有淡淡的血絲，卻又笑不起來了。
    江佑臣關上門睡了，戚斯涼動作很輕地收拾好自己，然後拎著東西去上班。
    定了中午十一點的鬧鍾，江佑臣艱難地醒來了。衝個澡，刷個牙，到客廳裏喝水，瞥見茶幾上有一張便利貼。
    是戚斯涼留的。
    “中午我帶快餐回來，你不用自己做了。”下麵還有個簡潔的笑臉，畫得很醜，但是江佑臣笑了。
    因為工作繁忙，公司離家又有點遠，戚斯涼中午是不回家吃飯的，直接在公司食堂解決。今天卻要帶快餐回來吃，顯然是不想他再起來自己做飯。
    江佑臣心裏暖暖的，別提多美了。
    十二點半後，戚斯涼進了家門，手裏拎著兩個盒飯。
    家裏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江佑臣有沒有醒來過，有沒有看到她寫的便利貼。戚斯涼這樣想著，順手把盒飯放在茶幾上，然後發現便利貼已經不見了。
    站在江佑臣房門口，輕輕一推，門開了。
    那個大男孩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把薄薄的被子卷成一團抱在懷裏，睡得正香。他幹淨的側臉對著她，俊逸無雙的輪廓和此刻毫無防備的模樣，令人頃刻間怦然心動。
    臉上一熱，戚斯涼做賊一般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