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你的。”江佑臣是個實誠孩子，他一臉順從地看著戚斯涼，“我隨時聽候指令。”
    “噗，還指令，你真夠傻的。”戚斯涼被他認真的模樣逗樂了，心情也輕鬆了不少，“好吧，我就直說了。我的意思是，越快越好，怎麼樣？”
    江佑臣點頭表示讚同：“我還真是適應不了自己現在‘已婚男人’的身份。”
    戚斯涼笑著接道：“我也適應不了，我竟然就成了個‘已婚婦女’了。”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戚斯涼突然想起來問：“你那天怎麼會帶著戶口本？難道你平時也是隨身帶著？”
    “啊，不是的，”江佑臣有些尷尬地解釋道，“我有張銀行卡在辦理的時候沒有掃描到照片信息，銀行工作人員提醒我如果要補辦或者掛失，必須攜帶戶口本。前陣子我把卡弄丟了，所以才帶著戶口本，想早點去銀行掛失，沒想到……”
    戚斯涼眼睛都直了：“世界上還有這麼巧的事？”
    “不巧也不會就這樣……呃，結婚了吧。”江佑臣還是很不習慣麵對自己的已婚事實。
    “也是，巧合，也算一種緣分吧。”戚斯涼喃喃道，發絲垂下，正好擋住了她的眼睛。
    江佑臣呆呆地看著她，回想那一日她將自己打扮得性感魅惑站在他麵前，臉上又泛起了紅色。
    戚斯涼瞪了他一眼：“想什麼呢臭小子？”
    江佑臣忙不迭地收起自己的遐想，再次誠懇表態：“涼姐您放心，什麼時候想離婚，打個電話我就到您身邊！要現在就離麼？我馬上回去拿戶口本！”
    “瞧你猴急那樣兒。”戚斯涼不滿地問，“你就那麼迫不及待要跟我離婚？”
    “不是不是不是，我這不是怕你心裏不舒服麼？我隻是想說，我會隨時配合你的。不過，為什麼你沒有直接今天就約我去離婚呢？”江佑臣同學認真提出問題，還用純真的眼光看著戚斯涼，期待她替他答疑解惑。
    戚斯涼歪著頭想了想，她長長的睫毛輕柔地分合幾下，道：“畢竟初婚都獻給你了，總要尊重你一點吧，而且你又幫了我這麼多忙。何況這件事本就是我的錯，是我喝醉了酒硬拉著你去結婚，讓你幹了這麼荒唐的一件事，一下子就要讓你降格成離異男人……總該正式地向你道個歉，慎重地約個時間去離婚。”
    江佑臣點點頭，又不知該說什麼了。
    “還有你借我的錢，這裏是十萬，你先還給你同學。至於你借給我的那部分，我會盡快還給你的。放心吧，肇事者的兒子還算講理，賠的錢足夠我們頂一陣子，就算沒有了，也還可以再去找他。所以，這些錢先還給你，我不想讓你還沒出學校就欠了同學這麼大一個人情。這個社會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因為它太難還。”戚斯涼一口氣說了很多，是因為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她已經知道江佑臣是個死心眼的人，如果不說明她現在真的不缺錢，恐怕他是不會收下這些錢的。
    江佑臣果然無話可說，隻能幹巴巴地叮囑幾句“有事再找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的”。
    戚斯涼盯著他漂亮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江佑臣都有些慌亂了才快速地眨眨眼，然後，她笑了，那是一個溫柔如水的、真摯懇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