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吃著碗裏,看著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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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實在話,想要堅挺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是不容易的。且不說這些年來全球經濟的不景氣導致了時尚圈多麼嚴重的蕭條,眼見著雜誌社購進的銅版紙價格一天比一天貴,就能感受到其他物價應該也是按照同樣的比率在飛速上漲的。
普通的上班族,一人的工資一人花,尚且覺得捉襟見肘,而像Nico這樣拖家帶口的男人,日子該是有多難過?
一個人的工資要供十張嘴吃飯,這十張嘴還都是少爺脾氣,將就不得;Nico去超市裏買菜時,全然不見平時雜誌主編在會議上敲定CoverBoy人選時傲氣模樣,隻剩下一個精疲力盡的居家男人頹喪的望著價簽,精打細算今天什麼菜比較經濟實惠,又能夠滿足家裏那九個小混蛋挑剔的胃。
這種日子,Nico已經徹底受夠了!
再也不想每天一回家就像動物管理員一樣照顧那些小畜生了!再也不想聽他們抱怨誰今天沒吃飽,誰今天和誰大打出手了,誰又哭鼻子了!再也不想!!!
Nico無比懷念起Galaxy酒吧裏昏暗迷離的燈光,Galaxy本就是銀河係的意思,天花板上用熒光塗料繪製著美麗的女巫星雲和蝴蝶星團,坐在那裏點上一杯冰鎮啤酒,聽著舞台上樂隊在演奏太空迷幻搖滾,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有一種仿佛脫離了地心引力的感覺,很放鬆。
這才是生活應該有的樣子啊!
Nico心裏都是滿滿的憧憬,因為發了一筆意外橫財,終於舍得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Galaxy而去。
樂隊的排練室裏,盧卡斯·穆雷克抱著電吉他百無聊賴的撥弄著琴弦,旋律是自己寫的,指法早就爛熟了。隻怪鼓手和貝斯手太笨,樂隊總是如此,有個太強勢的靈魂人物,其他成員就相對的蠢到了家。可是憑什麼如此聰明過人的自己,要被琳達強行抓過來,鎖在這裏,和兩個笨蛋關在一起,美其名曰演出前的“磨合”。
磨合你大爺!
盧卡斯憤憤不滿的撅起嘴,伸著脖子四處張望著,那兩個人尚且在爬一段變化複雜的四四拍音階,滿臉認真仔細,完全無暇注意盧卡斯在打什麼心思。
正在這時,手機卻響起了“嘟嘟”的提示音,有人發來了一條短信。
盧卡斯飛快的掃了一遍,隨即將手機塞進口袋裏,雙手插兜,裝模作樣的嚷嚷。
“喂,我要出去上廁所,很快就回來!你們忙自己的,琳達問起來,可什麼都別跟她說啊!”
於是兩人傻乎乎點點頭,答應了。
盧卡斯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打開了門,貓著腰潛過走廊,一溜煙跑了出去。
“嘿!嘿嘿嘿!”走上了熙熙攘攘的大街,盧卡斯自顧自樂顛顛的吆喝了幾句,也隨手招來一輛出租車:“這裏往東到XX街XX號,那裏有一個叫做Galaxy的酒吧,到那裏去。”
司機應了一聲,猛踩一腳油門,加速度推動兩人飛快向上彈起複又落下,繼而一個猛烈的拐彎,像極了《Taxi》裏的生猛場麵。
然後下一秒鍾,琳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嗶嗶嗶”響個不停。
“……盧卡斯!”
“恩。”
盧卡斯一直覺得在自己跟琳達兩人的關係裏,琳達其實很強勢,什麼都要管著他,自己才那個是M。琳達那種聽上去很弱的聲音,其實是比蚊子的“嗡嗡嗡”聲還要招人討厭的。
“你怎麼又逃出去了?不可以的……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來找你。”
“拜托!不要找我可以嗎?”盧卡斯忍無可忍,任憑司機好奇的張望自己,也要對著電話狂吼一起,“給我滾!你真的很煩啊!”
扯足飽滿的肺活量吼完最後一個高音,盧卡斯“啪”的合上手機。
“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酒吧。”
盧卡斯自問自答。
“去酒吧幹什麼?”
“去找Nico小野貓,玩遊戲。”
佛洛依德曾經說過,喜歡閑來無事自言自語的通常大腦都不太正常。
出租車司機獨自一人在外奔波,又常常聽聞“德州電鋸殺人狂”的小道新聞,對此事頗為芥蒂。但如果他及時的、仔細的從後視鏡裏向乘客望一眼,或者不巧打開了音樂電台聽到某位搖滾巨星的訪談,便會發現自己的出租車上搭載了不得了的人物。
但是機智的盧卡斯·穆雷克並沒有給司機這樣的機會。
等到出租車駛過街區,在酒吧街亂哄哄的巷子口前停下來的時候,從錢包裏大方的抽出一張一百美金鈔票的乘客,就赫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哎?”司機頗為震驚,他明明記得招手的那個人發型醒目——隻有半邊腦袋有頭發,車上沒有其他人,車門也是鎖死的,福爾摩斯一點來看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天衣無縫的密室……怎麼如今付錢的人竟然長發飄逸!?
難不成是因為路口堵車的時間太長了,所以頭發活生生的全都長了出來?
“喂,錢在這裏哦。拿著,不用找零了。”盧卡斯·穆雷克無視司機錯愕的表情,將嶄新的美元丟在副駕駛座上,繼而抬頭一挑眉,反問道,“怎麼,有問題嗎?”
這條巷子往裏走,有一家叫做Galaxy的酒吧。
位置相當偏僻,看上去就是酒吧街裏地段最差、租金最便宜的一個角落,而且風格說不出的怪誕,好像五六十年代的老套科幻電影一樣,讓人提不起興趣。
但是Nico倒是很樂意往這兒走,上次約布萊恩討論麥克白的改造計劃,會麵也是選在這裏。不同於那些噪雜的NightClub,一進去就讓人心煩意亂,說話要靠喊,這裏人少,清淨,抬頭還能看得見星空。
即使是用熒光塗料畫在天花板上的。
一般人也許並不清楚,但若是麥克白到這裏來,就能看得出來老板的用心:每一顆熒光點,也就是夜空裏的每一顆星星,嚴格的按照銀河係星圖裏給定的坐標繪製的。
精確,又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美感。
舞台上的樂隊正在演唱一首PinkFloyd的老歌,名字叫做“月食”,不同於地球每天都有晝夜之分,月球的另一麵永遠在陰影之下,為了營造出月球陰影麵的感覺,燈光更暗了,吉他的調子也更低了,Nico點了一杯調酒師熱情推薦的“藍色低苦艾”,細細的啜飲著,托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哦,我親愛的哈尼,”後麵的一對情侶說著疑似纏綿的情話,“你看上我哪一點呢,不會是看上了我的錢吧?”
“哦,我親愛的哈尼,”女方立即煽情的一口否認,“我愛的明明是你的人,就算你一無所有,我也會留在你身邊的!哈尼,這香檳好好喝,能叫服務生再為我們開一瓶嗎?”
音樂漸漸推進到高潮,Nico被鼓點的節奏拽回了思緒,凝神回望舞台。
隻有那裏才有星星點點迷離的燈光。
吉他手和自己一樣,有著一頭叛逆的長發,不過他的發色是黑色。他的手指很靈巧,彈撥出的旋律似乎被灌注了靈魂,忽遠忽近,幽幽的向四方散開,仿佛真的是太空中令人辨不清方向的迷幻的聲音。
這首歌他彈的很好,Nico如此想道。
卻沒有想到那吉他手忽然在最高的一個音符停止了旋律,撥片一抖,隨意劃拉出一個和弦算作結尾,便將視線直直的投射到Nico的身上。
酒吧裏忽然一片寂靜,莫名其妙的眾人也紛紛望向Nico。
“請問這位美麗的先生,您願意與我合唱一曲嗎?”
“對不起先生,我不會唱歌。”
Nico錯愕,甚至因為招致圍觀而有些憤怒,於是一口回絕。
吉他手被拒絕了,顯然很沮喪,又不甘心,不依不饒的走下台來,厚著臉皮:“那我們就唱最簡單的,比如說‘在那迪斯尼的樂園裏有一隻唐老鴨’,怎樣?”
Nico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卻見廚房那兒傳來一聲巨響,一個和這吉他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臉上和長發上掛著冰渣子忿忿的走了出來。
“他媽的!就是這個混蛋!他偷襲我,把我關在冰櫃裏,又自己假扮成我的樣子!”言談之間,眉毛上的冰渣子撲簌簌的往下掉,“媽的,可凍死我了!”
主唱、貝斯手和鼓手都是一陣錯愕,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本來為了營造氣氛,酒吧裏特意打光打的黑燈瞎火的,親媽都認不清誰是誰。於是樂手們隻能靠著一頭頗有特色的發型來相互辨識:吉他手的特色就在於一頭飄逸黑長直,因此看到黑長直就仿佛看到了吉他手本人,但上了當的眾樂手這才發現並不是每一個黑長直都叫吉他手。
錯愕之間,吉他手腦袋上的冰渣子都化了,一頭黑發讓他酷似一條悲慘的落水狗。
“你這個混蛋!”落水狗甩了甩腦袋,對樂手吆喝一聲,“兄弟們,都跟我上!”
於是四人齊心協力衝那騙子撲了上去,七手八腳的拽下了他的假發。
“嗚……”被四個精壯漢子壓著隻露出一個腦袋的陰陽頭痛苦的哀嚎。
“啊!”遭到陰魂不散的難纏鬼又一次糾纏的Nico驚訝的喊叫一聲。
“哇哦。”對於騷亂又既震驚又期盼的客人們紛紛表態。
酒吧服務生也被這騷亂弄的受不了了,不知道該幹什麼,於是一怒之下拉了燈。
“你……你是……”四名樂隊成員當即瞪大了雙眼,張圓了嘴,四根洋溢著難以置信的激動之情的手指紛紛在三維空間中交彙成一條線,紛紛指向整場的同一個焦點——
“盧卡斯·穆雷克!”
盧卡斯揉著腦袋,一副很苦惱的表情,眼神還是忍不住往Nico那裏瞄一眼,再瞄一眼。在中意的美人麵前丟臉本不是他的本意,隻無奈Nico身後的那桌情侶又點了一瓶整晚都隻會賣出去一瓶的天價香檳,害的服務生破天荒再一次打開了冰櫃的最底層。
盧卡斯其實並不擅長處理這種突發狀況,他隻能裝傻。
“嗬嗬,嗬嗬。”趁客人們還沒反應過來,他立即與四位樂手擠眉弄眼,小聲道,“拜托了各位,千萬不能聲張!”
樂手都是明理的人,立即圍作一圈,把盧卡斯護到了最中間,又讓服務生趕緊把燈滅了。
“你是盧卡斯·穆雷克!”
又有人壓低嗓子問。
“是的,是的。”盧卡斯無奈的直點頭。
那人隨即從包裏掏出一張他的新專輯:“竟然是偶像!偶像我崇拜你很久了,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好說,好說。”
盧卡斯接過筆,鬼畫符的草草塗寫幾道,就轉身試圖逃離現場,畢竟要讓媒體知道自己竟然主動幹出了如此丟臉的事情,搖滾樂手的牌子就被自己砸了,勢必要激起眾怒。
Nico卻一甩杯子站起身來,猛的拽住盧卡斯的後脖領子,將盧卡斯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混蛋,你給我站住!”
盧卡斯不得不“站住”,也不掙紮,隻是表情頗為委屈。
“你老跟著我幹什麼?”
“我隻是想……跟你對唱一首情歌嘛。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真是一個十足的神經病。
“那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你是不是跟蹤我!”
Nico一副很生氣的樣子,這很自然,其實換作是誰都會生氣的。
“不是啊,有人跟我說你在這裏的……”
“誰?”
“……秘密!”盧卡斯的故弄玄虛的眨了眨眼,繼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包裝著的粉紅色小禮物,遞情書一樣的遞給Nico,還瞥過臉去裝害羞,不敢正視Nico的雙眼,“這是我給你的小禮物,請~笑~納!”
粉紅色小盒子被硬塞在Nico的手裏,Nico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人便像一條泥鰍一樣滑走了。
麥克白在嶄新的一周來到實驗室的時候,滿腦子裏想著的還是Dr。X關於計算機聯網並行處理脈衝數據的假設:其實原理非常簡單,但是真正要做起來卻麻煩的多,畢竟怎樣才能最大限度的調動那些聯網的電腦呢?
最好的方法當然是讓電腦天才本黑進國家網絡中心的係統裏,獲得最高級別的管理員權限,但是這樣的行為是犯罪,更何況他們隸屬於NASA,NASA要是替他們承擔後果,最後會導致全體民眾的一致聲討。
畢竟就算是在科技如此發達的時代,宇宙距離人類的生活還是太過遙遠,大多數人寧願在酒館討論哪支橄欖球隊能贏,也懶得討論無限宇宙空間裏外星生命存在的可能性。
外星人研究中心建造在一座遠離總部的城市,又是在荒郊野外,其地位可想而知,憑借研究所自己的能力,想要號召一個區的市民貢獻出他們的電腦,都是天大的笑話。
好在麥克白博士的聲望顯赫,他有其他的辦法:曾經因為機緣巧合接受了SETI(尋找地外生命)組織最高顧問的職位,那是一個自發組建的民間組織,曆史可以追溯到阿波羅計劃的提出,發展到現在,實力不容小覷,也許現在可以尋求他們的幫助也說不定?
麥克白立即提筆給組織的負責人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郵件,剛剛點下“發送”鍵,卻忽然聽見裏間的休息室裏有人悄悄說話的聲音。
時間已經過了上午八點半,麥克白本來還在納悶究竟為什麼那三個家夥還沒有按時出勤,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是不是破福特又罷工了——原來他們早就到了,偷偷摸摸的躲在裏間偷窺自己。
“時尚總監?形象設計?原來是這樣!”本和傑弗裏兩人正在聽布萊恩八卦,看上去興致勃勃,“我就說老大怎麼忽然轉變的那麼離譜……話說,這麼勁爆的消息,你怎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們?”
“噓……小點聲,老大發現我們了。”本提醒。
“臥槽,就連怒視的眼神就那麼帥。”傑弗裏豔羨。
布萊恩攪著淡淡的意式咖啡,微微一笑:“給你們一個surprise嘛,畢竟是時尚總監,調教男人的手段果真出色,上一次隻是換層皮,這一次整個人都變了。”
正說到這,本和傑弗裏準備點頭,麥克白已經推門進來了。
麥克白麵色不悅:“你們在說什麼——”
傑弗裏急中生智:“香農定理!”
“對,對對!”本點頭如搗蒜,還滿懷期待的望著布萊恩,布萊恩也跟著微微抖了抖腦袋。
麥克白大踏步跨進屋子,將三人趕了出去:“磨蹭什麼,快去幹活。”
本和傑弗裏憋著嘴頗為幽怨,但是對於“老大”的話還是不得不聽從,隻是白白羨慕一下布萊恩因為有著和麥克白多少年情誼,可以“恃寵而驕”的任性,依舊端坐在那裏品一杯意式咖啡。
“麥克……”布萊恩一臉明媚笑容的同麥克白問早安,話還沒有說完,卻見麥克白一個趔趄差點倒在自己身上。
布萊恩將咖啡杯猛的磕在桌上,就上前去扶住麥克白,人倒是扶住了,咖啡也灑了幾滴在茶幾的玻璃台麵上。
布萊恩這才發現麥克白已然素淨的臉上依然有著濃重的黑眼圈。
“唉,你啊,”布萊恩歎了一口氣,反而扶麥克白在休息室裏坐下,又給麥克白泡了一杯不加糖的苦咖啡,“有幾天沒睡覺了?”
“昨晚剛連夜從Dr。X那裏回來,跟他交流的那些問題都很有思考的價值,我滿腦子都是這些問題,想睡也睡不著。”
麥克白的狂熱,真的讓布萊恩很苦惱。自己的這個朋友,從小就是這樣的古怪而又出色,自己站在他身邊,幫過他很多,也為他操透了心,即使是自己的努力也常常會被他的光芒蓋過去,布萊恩也奇異的沒有產生心理扭曲和抵觸情緒。
大概是麥克白的父母早就搶先一步肯定了布萊恩的價值,並且在某種程度上將自己的兒子“托付”給了他。麥克白在成年時非常嫌棄的將自己的監護權又還給了父母,父母也抱怨麥克白麻煩又難養,又某種程度上“轉贈”給了布萊恩。
所以現在,布萊恩能算是麥克白的監護人,兩人的關係,有點像是亞瑟王和梅林,抑或是福爾摩斯和華生:就算在實驗室裏,布萊恩也是麥克白的助手,他的最佳搭檔。
“你需要休息,我去幫你去做巡天觀測。”以地球為中心,地球軌道上望遠鏡會做周期性的巡天觀測,以期發現更多的線索。布萊恩對著屏幕,坐在麥克白的座位上,所有的儀器一如既往的運轉著,刪選的坐標剛剛轉過了0。5°視角,麥克白已經重整旗鼓的在他身旁坐下,湊過腦袋,若有所思審視布萊恩的記錄數據。
“我感覺好多了,謝謝你的咖啡。”
“不客氣。”布萊恩說著,標記下一個數據,“關於發現脈衝波的事情,我已經替你寫好了報告,交給了總部,要求總部給予技術支持,隻是總部到現在還沒有給我們回應。”
“是嗎?”麥克白有些開心,又有些沮喪,“他們大概不會管吧,畢竟這樣的項目沒有任何經濟價值,投資人不喜歡,聯邦也不支持。”
“不用擔心,我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狀況,所以我早已經替你聯係到了一家企業,它願意資助我們,現在隻等總部的拒信正式回寄過來。”布萊恩胸有成竹,然後很思維跳躍的開始安撫麥克白,“對了,麥克,我覺得Nico的表現還是不錯的,隻是你最近要多注意休息。”
麥克白理解布萊恩這句話裏對自己的關心,但忍不住覺得這句話對自己而言很吃虧,因為布萊恩把說的自己好像跟Nico搞了又搞,縱欲過度一樣。
兩個人明明隻是去“約會”了一次。
並且目的非常單純和學術。
“不然酒會上你要是表現砸了的話,Nico的努力就白費了。”布萊恩又說。
這樣麥克白就徹底的無法理解了:酒會?什麼酒會?為什麼會有酒會?
“奇怪,Nico沒有跟你說嗎?下下周的周日晚上,你爸媽在莊園裏為你準備了一場相親的酒會,到時候會有很多未婚的小姐過來,是你和他們接觸的大好機會,這樣就可以早點找到老婆了。所以他們才會讓我請Nico替你做形象改造啊。”布萊恩解釋,“不然你以前那個樣子出現在現場,該是有多尷尬啊……”
“天哪!竟然還有這事?”麥克白愕然,“你怎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麥克白最不喜歡出席這樣的社交場合,更何況找老婆實在是麻煩透頂,其中的樂趣,還不及尋找外星人樂趣的十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