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過後，亦是對活下來的人有一種很幸運的感覺，可以從那樣的劫難之中沒受多少傷的，也隻能說是對戰鬥還是沒有鬆懈下來，至於實力。
    說實力淩駕於隊長們之上的虛一個也沒有，在實力上隊長們應該不花費一點力氣便可以解決。
    這次戰爭的勝利如果按實力的話原本就不是隊長們的對手，甚至不會發生後來的事。
    但還是由山本總隊長來親自出手，從黃昏開始的戰爭一直僵持到了深夜，直到淩晨才終結，血流成河，死傷不計其數，以每分為單位增加中。
    從中央靈魂學院調來人員已經基本上補齊了，戀次看著又一批新人的到來，隻是傻笑了一聲，接著走入黑暗之中，影子被黑暗所吞噬，直到沒了蹤影。
    親眼的看著一批的新人之後又換一批新人，感覺老了許多年。
    進六番隊的人來人往，卻沒有了往日的熟悉，新來的死神雖然讓六番隊從死氣沉沉變得有生氣，但還是少了往日的熟悉。
    ——看著新人不知不覺中老了許多，即使自己才來了不久。
    ——如果認真的去翻了翻記憶的日曆，應該有差不多一年時間，再過一個冬天，便是一年足夠。
    如果是往常一般的沒事，現在的戀次還算是個新人，曾以為當個老前輩會很好玩。
    曾經認為的事情在如今看來都蒙上了厚厚的悲涼，無法抹去，隻有無止境的放大另一麵，直到掩蓋正麵。
    “哎，我聽說瓦史托德帶領著一群大虛用虛閃來橫掃靜靈庭外壁，當時是怎麼樣的？”
    “當時的它使用虛閃場麵是怎樣的壯觀？”
    “當時你們是怎麼樣作戰的？”
    戀次剛回到宿舍，新人們便是像期待已久的那般樣子湧過來，不停的上前詢問。戀次被圍得已經踏不出一步，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進入戀次的耳中，感到了一陣的煩躁。
    ——沒有人會願意被圍在裏麵要說出那不想說出的黑曆史。
    原本可以完勝，卻是惡戰。
    作為一個前輩的悲哀，眼睜睜看著新人進，舊人離。每次戰爭都會有人犧牲，這樣才能勝利。
    “你們鬧夠了沒有。”
    戀次沒有任何的動作，握成拳頭的手早已顫抖，指尖陷在了手心，留下了印痕。新人聽到這番話就沒有人再多說一句話，隻是用不知所措的眼神望著戀次。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奇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也是希望自己成為一個老練的死神，不懼怕任何的威脅。
    但首先是要去嚐試分離，望著自己在生與死的邊緣，萬一選錯，便是死。
    萬一選到了生，也是隻能徒手站在無人的地方眺望著自己熟悉的人到底選擇什麼。
    不能幫忙，不可能幫忙，沒有可能去幫忙。
    戀次現在深刻的領悟到了這一點，也對白哉有一些諒解，甚至是佩服。
    隊長這個職位是踏著屍體登上的，不夠資格便被其它的對手所斬殺，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
    “你們真的這麼想知道就問其它人好了。”
    戀次緩緩的從人群中離開，高傲的紅發在他看來隻是保留了當年的自信，步子要比往日的更沉重，無法加快。新人們頓時怔住了一會，之後反應過來之時戀次已經不見蹤影。
    他們還是肆無忌憚的聊著，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你肯定看新人太煩了所以才跑我這裏對吧。”
    華桐的手現在倒沒有什麼大礙了，再休養一下，便可以拿起斬魂刀。但華桐現在還是蠻悠閑的，安靜的房間倒讓戀次覺得這裏要比陌生的六番隊宿舍好多了。
    有個熟人可以閑來無事聊個天。
    “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他們是問了我然後才去問你的。”
    戀次鄙視著華桐，華桐倒沒有去在意，隻是喝著茶，突然一個茶杯摔過去而已。戀次為了防好他的臉不被再次毀容，犧牲了一張凳子，還有幾個茶杯。
    四番隊的隊員在門外看著滿地的茶杯碎片就感到不止一陣的心寒，隻能用一個理由來安慰：
    六番隊的人是太有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