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柳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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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兆二百三十年,蕭國百姓安康,蕭家世世代代統治這片遼闊的疆土,民風開放,江南地區更是富饒到流油。
在這個年代,城裏的說書人都喜歡提到一個人。琉璃公子。
蕭國最美的男子琉璃,不過眾人都喜歡叫他琉璃公子。琉璃公子,相傳琉璃公子第一次亮相是在江南星城最大的一家青樓:遺夢樓。清倌出身的他以美貌而冠絕江南,隻要有他出場,遺夢樓必定看客滿堂,有時候連站腳的地方也沒有。琉璃公子的名聲便傳了出去,相傳皇族蕭家兩兄弟皆因好奇來到江南,隻為一睹琉璃的花容。說書人說到此,停頓了一下,微微歎了一口氣,琉璃公子賣藝不賣身,一手絕世琴藝卻被自身美貌而掩去光輝,本是處於青樓卻如謫仙一般仙氣逼人。隻是因為如此,蕭家的兩兄弟皆是愛上了琉璃公子。一位呢,正是當今聖上,他是明白被選為皇室儲蓄的他,不可能給眼前那人幸福,不過卻不妨礙他追隨琉璃,每次琉璃出演都出手大方。還有一位是當今齊宣王,相傳他是為博美人一笑而命人賞賜萬兩,換來美人傾城一笑,不過在有心人看來,不過是諷刺罷了。
不隻是皇室,江湖之上人人都是以琉璃為心中愛慕的對象。隻不過可惜啊。
可惜什麼?可惜自古紅顏多薄命啊。琉璃十年前的失蹤,六年前卻在齊王府傳來一絲消息。琉璃公子已逝,齊宣王慟哭,甚至有些癲狂之症,殺了好些下人,還有六個妃子。這時,才有人紛紛猜測,琉璃公子這消失的四年間大概是被齊宣王藏起來了。不知琉璃是怎麼死的,很多人認為琉璃公子是被齊宣王的妃子下毒害死的。
很快這件事便傳的沸沸揚揚,齊宣王為保護琉璃而偷偷將琉璃藏起來,琉璃公子愛上齊宣王,卻被其妃子下毒害死,從此齊宣王變得冰冷如地獄般的惡魔。皇上下旨讓他帶領大軍平邊境之亂時,他硬生生將敵軍殺得一個不留,敵軍討饒投降也一樣被殺死。
琉璃的死改變了齊宣王的心境,讓他變得嗜血。不過琉璃也的確是有這種本錢的,老夫雖說沒有見過琉璃公子,相傳他膚如凝脂,顧盼生輝,唇紅齒白,一頭青絲如綢緞,身上彌漫著淡淡清香,喜歡穿一身素白衣袍,氣質嘛,猶如蓮花一樣,讓人不敢猥褻這樣的一個妙人兒。
說書人笑了笑,今天就到這裏吧。收拾東西,眾人也紛紛散開。此時,一個十三歲的孩童一臉天真地問道:“先生,琉璃公子他真的叫琉璃嗎?”說書人愣了愣,慢悠悠道:“琉璃公子自然不叫琉璃,很少人還記得他的名字,他……姓柳,名字老夫記不得啦。”“是嗎?原來是這樣,謝謝先生。”
“娘!”我推門而入:“今早我和大牛他們采到好些草菇,拿到街坊去買也買了十文錢呢。”我興奮地惦著手中的錢,交到娘的手中。我一直是娘的乖寶寶,娘衝我笑笑,道:“寶寶今年也十歲了呢,也還沒去過鎮上呢,娘今天帶你去鎮上逛逛。”放下手中的錢,我抬起頭,眼中的欣喜不言而喻,“那,娘,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十年來一直呆在這個小村子裏,為了不讓娘擔心,我幾次打消了偷跑出去的想法。
整了整東西,娘帶我往西邊走,最近的一個鎮子,也要一個時辰的腳程呢。但是,意外……絕對的意外。
平日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娘竟然抱起我就飛。就是飛!不,應該是輕功。沒想到娘竟然還會武功?娘,她到底是誰?我爹又是誰?一串串的問題在我腦海裏。娘……能告訴我答案麼?沒到半柱香,竟然就到了小鎮。我牽著娘的手,雖然一肚子疑問但也不好現在問,想了想還是回家再問問娘。
小鎮比村子大上很多,有很多村子裏沒有的小玩意,但是……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吸引力了,還是順手帶了幾件給大牛他們。娘帶我去了成衣店,置辦了幾套新衣服,新衣服一換上。鏡中的人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惹人憐愛,唇紅齒白,退去一些嬰兒肥,下巴到有些尖尖的了。“小娃娃真是俊俏啊,”成衣房夥計由衷地讚賞到:“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如此漂亮的人兒呢。”我娘樂嗬嗬地道:“是吧,我的孩子能差到哪裏去呀?”高高興興付了錢拉著我走了。
“寶寶很喜歡鞭子?娘看你不管到哪裏都帶著藤鞭呢。”娘漫不經心問道。
“寶寶,很喜歡鞭子。”老實的承認了。娘低頭看看我,嘴裏嘟囔了點什麼,帶著我往鎮裏最貴的武器店走去。“老伯,您這裏有沒有好的鞭子?”娘四周瞄了瞄,看著櫃台的老伯。我扯了扯娘的衣角,低聲道:“娘,太貴了,咱們還是別買了。”娘沒有理我,拿著老伯拿出的四條鞭子,左看右看,問道:“寶寶,喜歡哪條?”
既然娘都開口了,說明她有一定的打算,我看向四條鞭子。這四條鞭子都要比我那破藤條來的好,我看著四條鞭子,選了一條青色長鞭,隨手甩了一甩,嗯,感覺不錯。絲毫沒有注意自己揮的那一下力道十足控製力也很好,也沒見到娘眼裏的複雜,道:“娘,我要這條。”
見娘付了錢,我興高采烈地將鞭子放好來,心裏嘀咕娘原來這麼有錢,這鞭子少說也有四十兩銀子。雖說鞭子不是什麼上品,卻比藤條順手多了。在鎮子裏吃了也餛飩,娘買了一些裝飾,我們才回到村子裏。
回到家裏,我狠狠洗了一把臉,一直以為娘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沒想到娘竟然會武功,武功還不低。那鞭子不便宜,娘卻是砸了一張銀票,想起家中似乎頓頓有肉的日子,這丫的,比村子裏村長家還富有!“寶寶,來房裏,娘有話說。”
“哦……”回到房裏,娘的表情難得的嚴肅。“寶寶,娘知道你想問的有很多,娘會武功,因為娘曾經是軒轅閣閣主的女兒,但是如今已經被當作死人了。你爹……他,他叫柳瑟。”“柳瑟?”我低低複述了一遍。“是的,你爹是琉璃公子,柳瑟。”娘輕聲道。
我並不知道琉璃和軒轅閣的含義,隻是記在了心裏。娘拿出一本本子,“這是軒轅閣的秘法,本來還有一套劍譜的,可是你的鞭術倒是讓娘吃了一驚。”娘瞄了我一眼:“鞭術,誰教你的?”我左右想了想憋出一個蹩腳的謊言:“四歲那年,我在山上挖筍挖到了一個小匣子,裏麵就是一本講鞭術的秘籍。我偷偷將它背會,就學了。那本秘籍被我燒了。”娘半信半疑:“四歲嗎?那時你好像不識字呢……”“我是去找村裏的李秀才,他教我識字的。”我心裏鬆了一口氣,李秀才前年剛死,這下娘跑去問誰?死無對證……嘿嘿。娘想了想還是選擇相信,我急忙問:“我為什麼不能學劍術?”娘彈了彈我的腦門:“你隻要精於一門就好……好好學好你的鞭術。”
“可是,我想學……”捂著腦門,我弱弱地開口。娘看了我一眼,許久,歎了一口氣丟出一本本子:“算了,為娘不管你了,你自己看著辦!”賭氣地上床睡覺了。
我躺在娘的身邊,娘還沒有睡,她說:“你要記得,娘要你學武是不希望你像你爹一樣,任人擺布。但娘有不希望你太出眾……”所以十歲才教我武功嗎?柳瑟,是怎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