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白無塵無辜的看著他：“我也是妖孽啊，你也要趕我嗎？”
    中年人麵色陰晴不定，欲言又止，最後呐呐的開口：“隻要他和那個男人斷絕關係，我既往不咎。”
    “這樣。恐怕不能如你所願。”白無塵故作歎息道：“我先前看他天資上佳已經收了他做我的小徒弟，是不是，小旭旭？”
    小旭旭？陳炎聞言不是憋笑而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身旁的張振旭狠狠瞪了一眼。
    “我還打算把我會的全教給他呢，現在看來全泡湯了。哎呦喂，我活了幾百歲好不容易收了兩個徒弟準備頤養天年，卻被你們給攪合了，真是的······”
    做了他二十多年的好徒弟白岩揉了揉耳朵，湊到他耳邊悄聲道：“師傅，你老少說一句，待會請你吃大餐。”
    “真的？”白無塵亮閃閃的看著他。
    白岩鄭重的點頭。
    白無塵清咳幾聲，一改嘮叨抽風的形象，“好了，沒啥大事，大家就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整天圍在一塊像什麼樣子，有空閑磕還不如出去收妖。”
    張家眾人：你不就是妖？！
    說著白無塵就要起身，準備離開，無視掉一群麵色難看的中老年人，“兩個小徒弟走了，為師的還沒喝你的拜師茶。”
    “等等，我們雖然敬重你是張家的前輩，但這是我的家務事，前輩你管不著。”張振旭的父親終於回過神來。
    張家一向公私分明，公事交給張家族長負責，也就是陳炎的父親，私事則是族裏長輩一起商議下來的，主事的就是族裏年紀最長的一位。
    白無塵的娃娃臉皺了起來，愛莫能助的看了張振旭一眼，這事他確實不好管，本以為對方會買他一個人情，沒想到對方人情是收了，麵子還是不給。真是可惡，早知如此，就不給他們張家失傳的道術了。
    畢竟他不姓張，張家能延續幾千年，少不了那些嚴苛的條例家規。張家雖然也收外姓的弟子，但是外姓弟子是沒資格繼承張家族長一位，也沒權插手張家的私事。
    白無塵萎了一下下很快就恢複活力，努力想象自己是被一群羊圍住，頓時口水直流。
    白無塵的地位直線上升，論輩分現在已是張家第一，雖然他不姓張，但是他現在已經代替了三叔公的位置，安安分分的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隻不過位置是坐上了，卻沒有實權。
    白岩看他師父一臉呆滯，嘴角隱隱留著口水印就知道個大概，偷偷挪到他身後，在他師傅後背上擰了一把。
    “嗷嗚！”白無塵一聲哀嚎，跳了起來。
    祠堂裏的眾人好不容易恢複情緒，打算繼續審問張振旭的氣氛再次被破壞，任誰在嚴肅的時刻聽到一聲淒慘的狼吼聲都不會有好心情。
    陳炎先是被這狼叫聲嚇了一跳，隨即笑出聲，偷偷把身子挪到胡緋身後，笑個不停。他也不知為何，最近他的心性比起以往更加開朗了些，經常會被些小事逗笑個不停。
    莫不是因為那一覺睡去了他大半年的光陰，所以現在隻想要好好把握好好珍惜現在？
    族裏的其他長輩則是麵如菜色，簡直就是胡鬧，本來這祠堂就是談正事的地方現在成什麼樣子了？這還談得下去嗎？
    “大家先回去吧，過些日子再說。”張家族長開口。
    幾分鍾後，偌大的祠堂就隻剩下白無塵白岩，陳炎胡緋，張振旭夫夫兩，還有他父親和陳炎的父親，以及剛剛進祠堂的張振揚。
    “這大半年你去哪了？”張仲毅看其他人沒有離開的打算，隻好開口詢問，畢竟養了二十多年，就算靈魂不是自己的兒子，身體還是，這麼些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陳炎神情複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張振炎是個死胎，自己不過是占據了這具身體的孤魂罷了，但是往日點滴鑽進腦海，把他捆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