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
    餘揚幹咳了一聲：“怎麼忽然問這個？誰要變成怪物了？”
    餘躍搖搖頭：“我隻是忽然覺得……變成怪物……會很難受的吧……”
    “你這麼感傷我還真是不習慣。”餘揚搖搖頭，頓了一下說。“我大概也算是半個怪物吧……”
    “我沒有說你！”餘躍條件反射一樣立刻反駁。
    “激動什麼，我都沒激動……雖然是因為你才變成的……”餘揚好笑的看著他。“不過這種感覺嘛……肯定不好受就是了。”
    “有……多不好受？”餘躍小心翼翼的問。
    “剛開始是覺得忽然一下子體內充滿了能量，無論如何都釋放不出去，撐的整個人都要炸開了。”餘揚進入回憶模式。“當時真是恨死你了。”
    “充滿能量才能讓你在那一群新兵裏麵脫穎而出啊……”餘躍可小聲的辯駁。
    “是啊，脫穎而出是做到了，代價是每天都覺得身體在火上灼燒，那時候覺得，所謂的什麼地獄，大概也就是這樣吧。”餘揚攤了攤手。“嘛，反而是知道三十歲是極限的時候，到不怎麼恨你了。”
    “那我倒是要感謝下這個該死的副作用了。”餘躍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說。“不過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如果你來告訴我我隻能活三十歲，我一定要掐死你。”
    “我也這麼想過。”餘揚的目光可溫柔了。“真想掐死你啊。”
    餘躍打了個寒戰：“好可怕，我的弟弟不可能這麼可怕。”
    “多謝你還記得我是你弟弟。”餘揚長出了一口氣。“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不管怎麼樣，你到底也是姓餘。要是死在別人手裏肯定會不甘心，但是是你的話……當時你都潦倒成那個樣子了，連個肯協助你實驗的人都沒有，我自然要幫你一把。至於結果怎樣，就聽天由命了。”
    餘躍怔了一會兒，才說：“對不起。”
    “好啦，你再這麼感傷我要報警了，太可怕了。”餘揚搖了搖頭。“還有事沒有？沒事我要回家去了。這一出任務又出了這麼多天，小米肯定擔心死了……”
    “啊，你真好，還可以回家。”餘躍爬在桌子上，像一灘泥一樣。“我也好想回家啊。”
    “那就回去吧。”餘揚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你那個小別墅修建的那麼別致，一直這麼空著簡直太暴殄天物了。”
    餘躍抬起一隻眼睛看他：“少裝了，那隻是一棟房子，又不是家。”
    “原來你是在說這件事啊。”餘揚可欠抽的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眨巴眨巴眼睛。“革命還未成功，同誌還得忍耐。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用你說啊！”餘躍可不開心的一腳給他踹出去。“該幹嗎幹嗎去！別在我跟前兒晃，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