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將軍。”
    “寧遠的情況怎麼樣了？”餘躍直接問。
    “還是沒能醒過來。”何醫生回答。“不過各項指標已經趨於正常了，至於為什麼醒不過來，我們一致覺得應該是精神壓力比較大。”
    “精神壓力。”餘躍重複了一遍。“何醫生知不知道，寧遠以前是狙擊手？”
    “啊……這個……”何醫生不太明白餘躍的意思，不過還是回答。“病人病曆裏麵有顯示。”
    “那麼請你告訴我，能讓狙擊手都產生這麼巨大的精神壓力以至於昏迷不醒，”餘躍語氣一掃之前的痞氣，變的很是可怕。“會是什麼樣的精神壓力？”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何醫生顯然是被嚇住了。“不過，有可能是寧遠同誌昏迷之前，遇到了太過於措手不及的情況……”
    “太過於措手不及？”餘躍皺眉。
    “啊。”何醫生肯定了一下。“比如說……以前從不會以為出現的情況，以前從來不會相信的情況，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忽然一下子出現了……這些情況，可能嚴重到可以摧毀一個人之前建立的價值觀……一類。”
    “哦……”餘躍眉頭慢慢鬆開了。“那聽上去，是挺嚴重的。”
    “至於具體情況，隻能等寧遠同誌清醒過來……”何醫生甚至都要伸手擦汗了。
    餘躍掃了一眼屏幕上的樣子：“不管他為什麼不願意醒過來，我要你趕緊找出能把他弄醒的方法。不要說這種時候隻能靠病人的個人意誌什麼什麼，我不信。”
    雖然何醫生確實很想這麼說但是……餘躍最後三個字實在太可怕了，所以他隻能答應：“是，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誰要你們盡力。”餘躍嗤笑了一聲。“我要看到結果。如果你們當中連個精神科的大夫都沒有，那我倒是要好好找派你們來的衛生部的部長大人喝喝茶了。”
    關了按鍵，餘躍繼續靠在椅背上發呆。
    又過了一會兒，他重新坐了起來，點開正中間的一塊屏幕，出現了一塊白板。在左邊的位置畫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雖然不知道那家夥到底什麼來頭，不過無所謂了。”餘躍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在那個問號旁邊點點。“可以肯定的是，那家夥不管是不是人，周圍肯定沒有人類的幫手。也就是說，他能指揮的手下，一定都是喪屍。”
    在問號旁邊寫下“喪屍”兩個字，餘躍繼續點點：“想要保證所有手下都聽從自己的安排，所以肯定不會招募活人，尤其是經過進化或者潛能開發的活人。畢竟一但擁有思想，不管什麼生物都是不好控製的。至於喪屍……同理，那些喪屍，在智力方麵的進化一定也會受到控製，並不會進化出太高級的物種。”
    餘躍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看起來倒是個好事。”
    “不過，智力上的缺陷不代表體能上的缺陷。如果沒有猜錯，那家夥一定會致力於開發喪屍各種奇奇怪怪的身體機能。”餘躍咬著下唇。“好可惜啊，之前抓到的喪屍都一把火燒掉做零食了，早知道應該留下來幾隻研究研究，看看屍體的機能到底可以開發到怎樣一種地步。”
    “對了，還有道術。”餘躍揉了揉頭發。“根據吳川的說法，那個家夥多少會跟道術沾點邊。這就更麻煩了啊……”
    餘躍看著白板空蕩蕩的右邊：“說起來……我現在手裏，到底有多少籌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