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餘躍吃痛，可是並沒有將手臂抽出來。任由吳川的牙齒印在自己胳膊上，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一點點的被吸走。
    大約過了三分鍾的樣子，餘躍幾次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終於還是咬著牙堅持著睜開眼睛。
    吳川眼睛裏麵的赤紅色徹底消散不見了。隻是目光還很呆滯。餘躍吐了一口氣。看來今天這一關，應該是平穩的度過了。
    吳川抱著餘躍的手臂，並沒有繼續吸血。隻是呆呆的坐了一會兒，忽然眼睛裏麵恢複了清明，低頭看到餘躍手臂上的傷口，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啊！”
    餘躍輕笑了一下，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脊背：“沒事了。”
    “你……我……”吳川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想要去觸碰餘躍有些蒼白的嘴唇，可是手指一直在顫抖，根本停不下來。眼淚終於奪眶而出。“你是傻子麼？為什麼不跑啊？”
    “我跑了，你怎麼辦？”餘躍舔了舔幹涸的嘴唇。不過效果並不是很明顯，還是幹裂蒼白的厲害。
    “你可以不用管我啊！這種事情……忍一忍……大概，總會過去……”吳川眼淚還在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別傻了，又不是毒癮。”餘躍笑一笑。忽然歎一口氣。“我多麼希望你隻是毒癮啊，至少，我知道可以怎麼幫你。”
    “誰要你幫我！”吳川忽然一伸手，從餘躍的領口伸進去，旋即摸出了那把桃木劍，朝著自己的胸口就刺了下去。
    “住手！”餘躍趕緊捏住他的手腕，奪下桃木劍，低聲厲喝。“幹什麼？”
    “你，你不要管我。讓我死，或者讓我出去，我不要呆在這裏了，我，我會弄死你的，真的。”吳川的眼淚已經將衣服都打濕了一片，一邊說著話，嘴唇還在輕輕的顫抖。
    餘躍靜靜的看著他，忽然一伸手將他圈在了懷裏。
    “就算被你弄死，那也是我心甘情願。”餘躍淡淡的說。“我沒有本事養活你，給你一點血，也是我應該。總好過讓你出去四處亂轉，遇到喪屍還好，遇到姓吳的，可怎麼辦……”
    吳川將腦袋埋在餘躍懷裏，哭泣還是停不下來：“不值得……根本不值得啊……我能感覺到，情況不是我們可以控製。你也看到了，我今天，我今天……”
    “總會好起來的。”餘躍輕輕摸著他的頭發。“你應該相信我。”
    吳川抬起頭，臉上還掛著眼淚：“我信你。可是我不能拖累你。”
    “傻瓜。”餘躍笑一笑。“這不是拖累，是我的榮幸。”
    吳川止住了哭泣，站起身來，將餘躍扶到了床上。左手腕上的銀鏈子拖在地板上，嘩啦嘩啦的。
    餘躍靠在枕頭上，看著晃來晃去的銀鏈子，忽然發笑：“真沒想到，我還蠻有先見之明的。”
    吳川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臉色有點發紅。嘴裏啐了一口：“呸，變態。”
    “若是沒有給你拴起來，萬一跑了出去，可就不得了了。”餘躍有點後怕。“到時候還要處理你的事情，我肯定會分心的。”
    吳川從櫃子裏拿出醫藥箱，跪坐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幫他把傷口包紮好：“痛不痛？”
    “有點兒。”餘躍倒是誠實。“不如你讓我咬回來吧？”
    吳川伸出拳頭就要砸他。快要挨到餘躍的臉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吳川別過頭，細細白白的胳膊就這麼放在餘躍麵前。
    “輕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