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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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司徒府陪著司徒思語看著帳本的咕哧瞟了眼司徒燚後決定,自個溜出去找青殊那貨,可惜,剛往後退了一小步,就被司徒燚給叫住了。
“咕哧,”視線終於從姐姐身上轉移到了咕哧身上,司徒燚斟酌著用詞,“青殊那邊是不是有了麻煩?”
“那白癡,我就知道他靠不住。”毫不客氣,咕哧連帶著司徒燚一並數落,“你呀,就信他,我就說我一爪子把那一家子全收拾了,省事又省心。”
被咕哧唬得一愣,司徒燚半天才想起來答什麼,“那不是,會害了你嘛!再說,若他們真能伏法,我會更輕鬆些,青殊設想的很周到,再者,我覺得有罪的隻是他們倆,無關家人。咕哧,我不想傷害無辜,否則我與他們又有何兩樣?”
“閉嘴,跟上。”冷著張小臉,盯著司徒燚看了許久,咕哧轉了身,直往外飛。
回首看了眼司徒思語,司徒燚抿了下唇,將嘴角的微笑掩去,追逐著咕哧穿牆而過。
書房之中,坐在桌案之後的司徒思語側首看了眼晃動著的燭火,而後環顧房間四周,莫明的孤單盈上心頭,卻是一頭霧水,搖了搖頭,終於又將心思放到了手中的帳本上。
青殊很意外,因為剛走進茅房就看見喲呀和噗咯懸於那老舊的天窗邊,嘴角一咧,青殊計上心頭。
“你快點,別耍花樣。”捕快踹了下茅房門,囔囔著。
茅房門被推開,方才還一派悠然爽朗的道士突然就跟懨了的蘿卜似的,木木呆呆的,倆捕快一左一右的架著,愣是沒半點反應,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就給領走了。
待聲音漸遠,噗咯方才晃悠到了茅房前,回首衝著那搖搖晃晃的門道,“出來,走遠了。”
“唉,我還真沒想到你倆能這麼及時。”青殊撣了撣衣裳,笑咪咪的,看起來討厭極了。
“咪嚕不放心,讓我倆跟緊你,結果,還真被它給料到了。”噗咯根本不願正眼瞧上青殊一眼。
“嗬嗬,這怎麼叫我被它料到呢?這不是那貨死皮賴臉完全超出我想像嘛!”青殊悠悠歎了口氣,“不過放心,我這不是還有招呢嘛!再說,也虧那貨把話說得太不要臉,禦史大人已經是咱這邊的人了。”
“咪嚕確實可靠,虧得這派過來的有你呀!”訕笑著看著噗咯,青殊勾著手指示意噗咯飛近點,而後貼在噗咯小巧的耳朵上,嘀嘀咕咕的交代了些話。
“隻要這樣?能行嗎?”聽完青殊的話噗咯極是不信任,隻因為未免過份簡單?
“你竟然不相信我。”驚詫不已,青殊又沒了正形,委屈的扭曲了一張臉,“要不,你找咕哧去?”
“站住,我也沒說不相信你。”一眼青殊轉身似要離開,噗咯立馬應下了,“那我進去了,你幹嘛去?”
“我這不是得去接個同盟嘛!這位大人可緊要著呢,你家司徒燚的沉冤得雪,可全靠著他呢!”青殊停下腳步,轉過頭衝著噗咯微微一笑,“辛苦了,咱,呆會見。”
看著青殊動作麻利的翻牆而出,噗咯垂著小腦袋瓜想了半天沒想明白,“算了,先按著他說的做吧!之後再跟咕哧講,敢耍我,死定了。”
好不容易待咕哧和司徒燚趕到府衙的時候,就看到兩道身影自後門沒入,是誰雖沒能看清,可其中一人的氣味,咕哧卻再是熟悉不過,飛身躍上牆頭,一看清青殊身旁之人,咕哧趕忙回頭對準備穿牆而過的司徒燚道,“別輕舉妄動,青殊身邊那人是個文星拖生,身有靈光,你現在是近不了這地方了。”
“這麼厲害?那為什麼,咕哧你可以?而且你剛剛不是才說,噗咯和喲呀也在裏麵?”司徒燚小小聲的抗議著。
“你可以試試。”坐在牆頭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司徒燚,咕哧突然起了玩心,也許是跟那白癡道士呆久了,被傳染了。
仰首頭看著高高坐在牆頭上的咕哧,司徒燚將信將疑,最終輕輕的抬手觸了下牆,果然,因為觸碰的力度極輕,所以反彈回來的斥力也不大,鬆了口氣,司徒燚抬頭看著坐在牆上老神在在的看著自己咕哧,抿了抿唇,“我沒有不相信你。”
“你敢不相信我?”嗤了聲,咕哧高傲的仰了抑頭,終於從牆上飛回了司徒燚身邊,“找個僻靜些的地方,耐心等吧!誰讓你進不去呢?”
牢房,當青殊領著夏正浩走進牢房大門的時候,兩個看守已經睡著了,很明顯,噗咯辦事利落,很是可靠。
側身看向夏正浩,青殊轉了下眼眸,緩緩開口,“大人,隻要們我踏入這牢房之中,於那對夫婦眼中,我是司徒燚,您,則會變成馮婧萱。我不需要您做任何事,隻需要您閉上眼睛。之後,在下可能會有所冒犯,但,大人會明白的。”
“明白了。”坦然至極,夏正浩的眼睛影映著青殊的臉,心如明鏡。
踏入牢房之中,青殊看著牢役給變化成自己的喲呀就在被關在與馮州望隔了一間牢房的斜前方,牢房很陋,什麼都沒有,隻有些稀疏的幹草。再看馮州望的牢房,錦被木桌,茶杯茶壺,一經對比,這哪是來蹲牢的呀!
立身馮州望牢房前,青殊悠然自得,也不出聲,就那麼幹挺著。
緩緩抬眸,對於眼前人,馮州望絲毫不顯驚訝,他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司徒燚看了許久,許久,終於在對方的眼神威壓下,開了口,“你,終於出現了。”
“我給過你們夫妻機會。”學著司徒燚的語氣,青殊慢慢的變態著,“你們卻絲毫不懂珍惜。”
“已死之人。”輕笑一聲,馮州望看著他眼中的司徒燚,輕蔑至極,“來殺我呀!你要真有本事殺我夫妻,又何必等到今日?”
“我不知道鶴歸跟你說了什麼,不過,真當我殺不了你?”微側著首,陰惻惻的一笑,待青殊再次看向馮州望的時候,他驚恐至極的瞪圓了眼看著中的司徒燚,雙手艱難的抬起,便就似有人正掐著他的脖子一般。
眨了下眼,收回視線,斜挑起眼眸,睨著艱難呼吸著的男人,青殊終於繼續道,“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動手嗎?因為,這麼殺了你們夫妻倆,豈不是太便宜你們了。我要全天下人知道你們的醜行,我要你們承受應受的苦難,這些都是你們欠我的。二十六年,二十六年,你們夫妻倆,日子過的倒是美滿……”
“你們的女兒我雖隻見過一次,卻是映像彼深……”
“有什麼你衝著我來,我女兒是無辜的。”急忙打斷司徒燚,馮州望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焦急迫切的神色。
“哼,”冷笑一聲,青殊收斂了臉上一切表情,“原來我也是如此想的,我之死,不過是你夫妻二人之過,但是……你拒絕了我所給的機會。此翻,若你夫妻二人無罪釋放,最先死的……”
拍了兩下掌,青殊轉身看向閉著眼,緩步走進牢房中的夏正浩,心中不由歎服,禦史大人好膽色。
“婧萱,”大張著嘴看著自己緊閉著眼睛猶如行屍走肉般走進來的女兒,馮州望心急如焚,“子煦,子煦,我們的恩怨,何牽扯無辜,放了我女兒,放了我女兒……我認罪,我明日會認罪的。子煦……”
“閉嘴,你沒資格如此叫我。”滿心反感,叫得夠親切呀,和你有這麼熟嘛,“認罪?現在想起來認罪了?方才,於公堂之上,馮知州,你不是這麼說的。”
“我知道錯,我真知道了,明日,明日我保證不會,我會認罪的。”馮州望看著女兒仍有起浮的胸膛,努力誠懇道,“求你,放過婉兒,當初,婉兒是真不希望你死。”
“我會考慮的,記住你今夜所說,”側身恰似再不願見到他,青殊慢悠悠道,“明日,若你一再信口雌黃,先死的,不隻是你女兒一人,別忘了,你馮家上上下下還有幾十口無辜。”
如梗在喉,馮州望喉節上下滑動多下,終於未能再發出半點聲響……
隔壁牢房,如爛泥般癱倒在地上的鶴歸,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山精指尖細小的陰火,緩緩的閉上了眼,局式已定,滿盤皆輸。
被青殊牽出牢房大門的夏正浩終於睜開了眼,漆黑的雙眸中,冷冽的神色,直叫望者生寒,近者生怯。
青殊真接著就牽著夏正浩往女子牢房那邊去,看守一如先前,睡得極沉,青殊也懶得麻煩,直接就對夏正浩說,“睜著眼吧,這邊睜著眼效果會好些。你就靜觀,別給反應就行。”
很明顯,之前與司徒燚有過一次較量的陳婉兒一看到青殊牽著夏正浩走進牢房,魂當即就被嚇丟了一半,於是,青殊嚇唬計劃順利的簡單令人不敢置信。
睨著跪在地上求自己莫要禍及無辜的陳婉兒,青殊終於給了豁口,“記住,我要是你們夫妻倆的命,你們誰也不準活。”
“明天,我要的也是真相,”咬著牙擠著字,青殊莫名的竟有些想念那經曆了諸多磨難的鬼,是不是,明日,就可以得到解脫,“隻準是真相,這真相裏,你們,都還欠著我一個說法。別忘了。”
淚流滿麵,陳婉兒不停的磕著頭,直到兩道身影消失於房門盡頭,方才跌坐於地,報應,報應終於還是來了。
府衙後門,青殊與夏正浩相對而立,兩人靜立許久不曾言語,青殊實在是等不及了,隻能先開口,“大人,您可有話想問。”
“這世間,當真有神鬼嗎?”夏正浩雙眼直盯著青殊,那架式便就是絲毫情緒亦不會錯露。
“這個嘛,信則有,不信則無。”青殊微微笑著,高深莫測的忽悠著,“大人放心,大人一生匡扶正義,為民請命,鬼怪是近不得您身的。至於神,您死後,自然便能見著了,不急。”
“時辰已晚,明日猶需審理此案,大人快些回去歇息,草民告退。”微後著緩緩後退,於夏正浩恍神之際腳下一滑沒入夜色,青殊背貼牆沿,屏著氣,直到左右尋不得他的夏正浩狐疑著離去,方才垮下雙肩,憤力的呼吸著。
模樣,狼狽而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