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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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麒實在是很費解,究竟小屍魃是在什麼心境下能夠這麼毫不猶豫的應下替那隻怨鬼承受監管製約;更令他想不通的是,這些亂七八怪的精怪究竟是怎麼聚到一處的。
垂首看著弟弟身上愈合緩慢的傷口,白麒極是心疼,可是小混蛋竟然站到了外人那邊,真是能氣死他。
海瓊子在兩隻麒麟的監視下,動作還算利落,小屍魃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順帶著也給一旁的四隻小妖怪們助了把勁,然後在五小豆丁閉目療傷的間隙,領著那道士走到了一旁,細細的講解了剛剛交給青殊的兩件法器的使用方式。
一直觀查著幾隻的白麒一眼時機成熟,恰巧懷中的弟弟也因失血過多脫力昏睡了過去,自信著神不知鬼不覺的他,張開嘴,吐出了顆雪花般的光球,這道光球恰似蒲公英的種子般飄飄蕩蕩,恰似漫無目地,實則目標明確的飄進了他所設立的結界,輕柔至及的融入了容貌俊美的男子心胸之位。
在術法第一時間回饋予白麒心境感應的時候,白麒險些站立不住一頭載倒,因為那瞬間,眼前空茫如晝的畫麵和兀然愴入其心境的淒惋悲怨之感著實給予他的衝擊實在是不小。
因哥哥的晃動而緩緩眨開了眼睛,輕眨了兩下迷蒙的雙眼,黑麒側著頭不解的看著哥哥。
一見黑麒正目不轉睛的看向自己,即時抽回感應力,白麒立即溫柔而寵溺的垂下頭,關切的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輕輕搖了搖頭,黑麒輕綿綿的搭拉下了腦袋,複又閉上了眼睛,隻是在眼簾磕上的最後一瞬間,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仍舊被結界困鎖著的司徒公子,胸腔中隱隱有著些許不安,黑麒在墜入睡夢的最後一少鍾暗暗的下了決心。
一旁的幾人療傷的療傷,研究著法器的專注於法器絲毫未曾發現此方的小小插曲。
之後,勉強恢複了七八分的咕哧依諾代替司徒燚接受了遊仙的監控術,青殊也終於學會了兩個法器的使用方式和屬於他的製約責任。
對於小屍魃的舉止十分滿意,確定了這幾隻小豆下不會成為危脅後,白麒終於準備將司徒燚從結界裏放出來。不過就在他準備撤除結界的時候,青殊卻出言阻隻了他。
側首咕哧,青殊莫明的竟有些不敢直視它的雙眼,“這裏陽光雖是微弱,你等尚能承受,司徒燚卻就難說了。”
雖然心中一直就再清醒不過的明白著,與眼前的道士終歸不是一路人,可經過了之前許多,再聽這人說出監視製約什麼話還是十分不爽,但對於司徒燚的安危,它從來不會馬虎。咕哧皺著眉,軟糯的聲音依舊霸氣十足,“璞騭傘在裏麵,但是很顯然他現在運用不了任何法術。”
“我可以先打開個小口,你先進去。”對這隻小屍魃白麒其實還蠻是有些小賞識的。
側眸瞟了眼白麒麟,咕哧又看了眼身旁的四隻,終是頷了首。
咕黑進了結界,飛身進入璞騭傘施法令傘脫離司徒燚之手後,張開了璞騭傘將仍舊麵無表情雙目空茫的司徒燚收進了傘中。同一時間,白麒撤收結界,另外四小豆丁當即動作迅速的緊跟著飛入傘中。
一時之間,在場便於黑白麒麟,海瓊子及青殊,白麒將黑麒駝上了背,轉過身示意道士和遊仙跟上自己。
青殊看著飄浮在空中的璞騭傘許久,直至相距十裏之外的海瓊子回首叫自己方才回過神來,遲疑的伸手握住傘,青殊輕歎,“抱歉。”這兩個字,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對誰而言,毫無疑問,以他的身份而言,他之所為並對不起誰,可是此時,他滿懷愧疚。
當青殊領著幾人回到那客棧的時候,被白麒攔下,而後領著幾人躲入了一旁的房舍之後,隻見客棧之外圍滿了人,於村民七嘴八舌之間,青殊知道到了,客棧中的所有人都已死亡。
“看來我們得令尋藏身之處了,”白麒眯著眼睛似乎是在探視那客棧內的情形,少頃方道,“男子皆被吸盡精氣,女子皆被開膛食盡五髒,是那蛇妖和魘魔所為。”
雙眉緊皺,青殊的第一反應便就是這件事決不能讓司徒燚知曉,否則這隻多愁善感的鬼不知道又得傷心多少日子。
誤以為道士緊皺著眉頭是因為自責著自己的入住方才害了這客棧之中諸多無辜之人,白麒難得貼心道,“男子精魄盡失我是無能為國了,那些女人的魂魄我會上地府跟閻王交代一聲,給她們安排個好胎!怎麼說,這些個世,也都是因我弟弟而起。”
青殊側首看著僅到他腰際的白麒麟緩緩開口,“就此別過吧。”
因青殊的話,白麒的黑眸難得漫上了不解的神色,一般凡人見到他們,都不是恨不能就一直跟著他們,順帶著跟著羽化成仙,可是眼前的道士竟然能跟他說就此別過?細細想來,也不失為好事,如此確實能省他好多麻煩,就在白麒準備開口應下的時候,他背上的黑麒卻開口了。
“道士,司徒公子的情況很不妙,僅憑你和小屍魃們是幫不了他的。”黑麒的力量還未能完全恢複,傷口雖是痊合了,身體仍舊無甚氣力。
垂首思量了會,青殊確實覺得此次司徒燚的樣子甚是詭異,無論是暴走還是之後的木訥都透著種種的不簡單的訊息,確實擔心司徒燚會就此失去活力,青殊終是同意了,再次尾隨。
四人就近於山巒中尋得了一處猶算僻靜寬敞的山洞,白麒蜷著仍舊沉睡著的黑麒於洞中休息,海瓊子隔著兩隻一丈許遠盤腿打坐,青殊將璞騭傘放下後,起身出去尋找食物,他肉體凡胎的,餐風飲露什麼的做不到啊!
直到太陽落山,黑麒方才醒來,站起身,團團轉著感覺著身體的情況,滿意的對哥哥點了點頭,黑麒已經完全恢複了。他蹦蹦跳著來到青殊身旁,用他的鼻子拱了拱毫無動靜的璞騭傘,“小屍魃,小屍魃,你們家司徒公子怎麼樣了?”
璞騭傘內五小豆丁圍坐著司徒燚渡傳著精氣,可是怨魂一直雙目空洞,恰似毫無知覺,這樣的司徒燚令他們恐慌,可是咕哧並不願放棄,雖然傷勢已恢複八分,可半天一直在給司徒燚渡傳著精氣,仍舊令他難以招架。
耳盼聽到了黑麒麟的話,咕哧垂眸的瞬間思慮千轉,最終選擇領著司徒燚飛出璞騭傘。嗉嗉和喲呀扶著司徒燚坐在了一旁,咕哧和咪嚕,噗咯則並排站在了黑麒麵前。
黑麒看著咕哧終道,“咕哧的臉色很難看。”能夠在屍魃青紫的臉色裏看出來臉色難看,也確實算得上是黑麒的本事了。
“我給他渡傳了一下午的精氣,可是他卻毫無反應。”咕哧很焦急也很無助,他希望眼前的黑麒麟能有辦法救救那笨蛋。
“我就想問你,你們一直都會給他渡精氣嗎?你們五隻都會這麼做嗎?要知道,你們的口種不一樣,身上的妖力,法力都不是一個路數的。”黑麒對止表示很好奇,一隻鬼到底要怎麼同時承受和轉化五種不同的力量?
“他之前一點法術都不會,是我們一點點都的,我們五個都有教,臭道士其實也教了一點。”咪嚕坦承道。
“一點法術都不會?那他要怎麼自保?”白麒皺眉因為他完全不信。
“他就遇到臭道士的時候跟臭道士的打過一次,那一次還完全是憑著我們保護才沒事的。”咪嚕並不喜歡白麒麟,所以語氣並不十分友好。
感受到白麒投注而來的視線,青殊頷首,“就四個多月前,他還是隻全無法力的孤魂。”
“這也太奇怪了。”黑麒側著腦袋看著似乎失去了靈魂的司徒燚十分費解,“海瓊子,你快看看司徒公子現在還有幾魂幾魄。”
海瓊子一頭霧水的看了眼白麒,最終在白麒的瞪視下認命的上前查看了怨鬼,結果大吃一驚,“怎麼會?”
“怎麼了?”白麒這才覺出來不對勁。
“活人有三魂七魄,或許因為某些原因缺少一魂或者一魄亦能存活;鬼者,人之亡魂也,三魂七魄屬正常;兩魂六魄不奇怪,一魂一魄亦屬常見;可是現在這隻鬼,隻有兩魂三魄。”海瓊子似乎極是費解,“這奇怪了。”
“不可能,當初我為他招三魂保七魄,怎麼可能隻有兩魂三魄?”青殊皺眉,怎麼可能,當初他架起築魂七魄陣為救司徒燚,豆丁魃還幫著守過聚魂燈呢。
“我們都能作證,臭道士確實替笨蛋保過魂魄。”咕哧的小眉皺成一團一掃一直以來的霸道老成,“並且之前我教笨蛋練妖術的時候也能從他的精氣流動裏感受到魂魄之力,所以,我能肯定,笨蛋不可能隻有兩魂三魄。”
“其實在魘魔抓著他威脅我們的時候我就感到不對勸了。”白麒突然開口道,“一開始他不停的在顫抖,可是突然間又好像突然不害怕了。”
“不,那時候我能感覺到,他很正常。”咕哧怒瞪白麒,“笨蛋的法力不高,害怕再正常不過。”
“好了,別吵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挪到了司徒燚身旁的黑麒突然開口,他轉過首看著了眼哥哥,咧開了嘴,“我有辦法。”
“黑麒,你不許亂來。”白麒的阻止絲毫未能起來效果,因為黑麒剛把話說完,就將嘴貼到了司徒燚嘴唇上,渡過去了一大口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