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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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殊剛踏進房間,司徒燚就立馬湊了上來,“青殊,青殊,你沒事吧!整座府邸烏漆抹黑的,我能點燈嗎?我有點怕黑。”
“咱能有點身為鬼魂的自覺嗎?你死都死了,好意思怕黑?”隨手把門給帶上了,青殊掃視了眼房中悠悠蕩在空中的三位,無語到極點,“再說,請問您之前山巔上也不見有燈火啊!”
“之前在山上,沒有月亮也有星星,天熱鬧的話,就不怕黑啦!再說,下雨或陰天的時候,我都不出來的。”司徒燚很委屈,“跟你一起有伴也比較不害怕。”
“就是你現在不是還有咕哧他們仨嗎?”一聽完司徒燚的話,青殊就更不淡定了。
“咕哧他們是小孩子呀!我是大人。”不好意思往他們邊湊,再說,湊了也沒啥安全感。當然這句話司徒燚十分實像的咽下去了。
“今兒不會有燈光了,我睡啦,你繼續害怕著吧!”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將璞騭傘隨手一擱,青殊直朝著床走,話還沒說完呢就躺床上了。
跟著轉身追著青殊走到床邊,眼見著青殊躺下,司徒燚還想說些什麼的,可耳朵很快就聽到了青殊的呼嚕聲,於是他也沒好意思說了。
失落的縮回了烏漆抹黑的角落,屋子裏的門窗都關得緊,一點光亮都沒有,司徒燚很委屈的將自己的身體又縮小了些,他是真的很不喜歡這樣毫無空隙的黑暗,即便青殊的呼吸聲淺顯勻稱,卻還是起不到多大的效力。
突然,眼前出現了盈盈的黃光,微弱的光芒泛開的範圍僅就少女巴掌大小。
司徒燚在光芒剛出顯的瞬間便就瞪圓了眼睛,直盯著那淺淺的光亮朝著自己靠近,再無從感知外境溫度的身體心髒的位置卻似乎慢慢的暖了起來,慢悠悠朝著他靠近,小手裏燃著細小光亮的咕哧紅色的眼睛映著黃色的暖光便就似是紅色的琥珀裏包含著一小簇金黃色的火焰一般,隻是那眸裏含著的惱意,有那麼點可怕。
看著咕哧臭著小臉坐在自己的正對麵,而咪嚕和噗咯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咕哧的身旁隱於那一小簇暖黃色的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中,司徒燚無法看見他們的表情,但是多少能感覺得到,並不如何高興。
四人便就無言以對的相對而坐著,有了細微的光亮,司徒燚漸漸的也就放鬆了身體,蜷縮而起的雙腳終於也慢慢的盤了起來,有好那麼點似乎要開始修習法術的架式,恰於此時,喲呀和嗉嗉透牆而過,回來了。
抬首看著一回來就湊到咕哧耳旁嘀嘀咕咕的開始敬職的報告著的兩隻,司徒燚不由得伸長了耳朵,隻可惜學術不精他的半天也就隻聽到了嘀嘀咕咕。
聽完了兩隻的彙報,咕哧的雙眼慢慢的轉向了被青殊隨手靠在房中圓桌旁的璞騭傘,咕哧慢慢的又將視線轉回了滿臉好奇的司徒燚身上,最後開口道,“進璞騭傘。”
瞪圓了眼,他可記得青殊說過要用璞騭傘,讓他短時間內不要進傘裏來著!司徒燚的遲疑都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五小豆丁默契而神速的卷進了傘裏。
隔日,青殊一醒來,對於某六隻又回到了傘裏絲毫不曾發表意見,再度盡職的成為了一名大夫,剛吃了早點,就跑到了後廚,溫和的拒絕了幾名侍女的好意,親曆親為的替墨大少爺煎好了藥,端進了房間後,又給號了脈,叮囑著好生休息,稍安勿燥的將人給哄消停了方才又以研究新藥方回了自己的房間。
青殊再度回房的時候,那躲在傘裏的幾位很實相的已經再度出來了。
司徒燚蒼白的鬼臉整個成了青黑昨晚被五小豆丁收拾的不輕!對司徒燚投以同情視線,青殊沒友愛躺回了床上,翹著二朗腿,悠哉得不行!
午後青殊拿著自己開的藥方就出了門,親自去藥房買的藥,又自手給墨大少爺煎好了送進了房裏!其敬業惹得豆丁魁咪嚕全方位,各角度對其進行了冷嘲熱諷攻擊。不過青殊完全不將咪嚕的挑釁當一回事!
青殊在給墨少爺送完了第三回藥,回到房間的時候都亥時一刻了。可他對於在自己的房間裏,被五小豆丁團團圍住無從進退將一張嬌容生生扭曲至猙獰的段淑婷,絲毫不顯驚訝,並且那張臉上掛著的分明便是理所當然的淡然。
被嘞令不得靠近隻能在一邊幹看熱鬧的司徒燚一見著青殊就跟見著救命稻草似的粘了上去,弱弱道,“我覺得那姑娘不是壞人,可咕哧他們不聽我的。”
“你哪涼快哪呆著去!”隨手就將司徒燚給趕邊上,青殊對上咕哧的時候明顯的帶上了點討好,“咱商量個事唄!管他去……”食指往委屈的縮回了牆角疙瘩裏的司徒燚一指,青殊微笑道,“這女人交給我。”
五小豆丁同仇敵愾的怒瞪青殊,半天,咕哧才收回了形似利刃的眼刀,領著另外四隻飛向縮在牆角的可憐蟲。
“他們是怎麼回事?”緊迫的盯稍解除,對段淑婷而言被五隻隨時可輕易取他性命的物種如此近距離高強度危至性命,簡直便似與死亡擦肩,實在是稱不上什麼愉快體驗,即便已經死過一次,但這依舊令得她十分的不悅。
“哦,他們是邊上那位的守護神!也可稱跟屁蟲!”最後三個字青殊將聲音壓得極低,但根據咕哧直射而來的爪刃,很顯然它還是聽到了!
險險避過擦著自己的勁項飛出,直掃向一則櫃櫥,將櫃櫥輕易削成了兩半的爪刃,青殊的不正經立馬消失無蹤,“既然您來了,就表示接受了我之前提出的條件,咱們廢話不多說,請吧!”
對於眼前這個道士的突兀的正經嚴肅,段淑婷實在是有點跟不上,“我現在十分懷疑你的可靠度。”
“很可惜,這個你別無選擇!”聳了聳肩,青殊的動作和表情完全就是兩回事,矛盾得令人難以置信。
打量著青殊,又回首看了眼在牆角的那個長相俊美,氣度雅致卻滿臉委屈的縮在牆角的鬼魂以及坐在他對麵,樣子可怖的五隻小不點。坐在鬼魂對麵的五隻,很明顯的都收斂了身上的氣勢,明明看著駭人,但段淑婷就是敏銳覺查出了,它們似乎十分的喜歡那個可憐兮兮的男人,非常喜歡,憑著她女性的直覺。
思索了許久,段淑婷終是決定賭一把,雖然這個道士看起來似乎不大可靠,但是,卻也是自己眼前唯一的希望了。憑她自己的能力,怕是夫君出了事,自己都未能有一絲能力挽救。
“好,我說。”頷首,段淑終究是賭了,“不過,我還是想求你,莫要見死不救!我也不需要你如何的橫加出手,隻要您如今日一般,樣自我為夫君煎藥,若我夫君仍舊……那我便也認了。”
“這個沒問題!”青殊爽快點頭,這個真沒問題,他今天就是覺得奇怪,怎麼自己開的藥明明應當有效,結果那墨大少爺喝了卻全無效果,方才決定親自捉藥煎藥!
“多謝。”可怖的臉色慢慢的變化成蒼白如紙,段淑婷終是回複了大家風範,“之前多有冒犯,還望道長莫要見怪!”
“行了,廢話少說,快入正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青殊極是不悅道。
“其實,之前我夫君與小叔感情一直是很好的。他們兄弟間的情誼,一直都是全鎮富家的榜樣,因為他們從不吵架!”段淑婷的聲音雖不複尖利,但濃重的怨氣仍舊使得她的聲音聽起來極是刺耳,“相公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大夫一直就沒斷過,我們的房間裏長年都是藥味!最近幾年,相公的身子越來越差!每個大夫來說的話都一模一樣!藥方開了一張又一張,藥吃了一副又一副,可非但不見效,相公的臉色卻是一又較之一日差。”
“我實在是非常的疑惑,可我一婦道人家,卻是什麼也不懂的!直至一日,我大哥前來看望於我!當時恰巧我哥路遇友人,竟將友人一並帶來了墨府!”說到此處,段淑婷的麵容慢慢的盈上了怒意,“哥哥的友人亦通醫術,與我夫君交談之時看出我夫君身體不適,便為其號脈!他當時十分疑惑的對我君夫言道,我夫君身體不過身內陰寒之氣過重,並不是何疑難之症。墨大少爺不是常年湯藥調理,這病症怎麼卻好似拖延多年,壘積而就?”
“夫君一直當真的以為是太夫未曾根治,經年磊月方積所成。可大夫所言,卻勾起了我的猜疑,自那以後,我便特地吩咐我的倆個隨侍,親自捉藥,親自煎藥,親自將藥端予夫君炊下!”抬眸看著青殊,段淑婷卻突然換了話題,“道長,今日是您親睡在捉的藥,親自煎後送予我夫君服下後,是何成效?”
“效果出忽意料的好!”挑了挑眉,青殊的表情令人完全猜不出是個所以然。
“當時的一小段時間裏,我的做法也取得了不小的成效!相公的臉色好轉,咳得少了,甚至夫我攙扶下,還能陪著我於院落中小走半個多時辰。”勾起嘴角,笑容冰冷,段淑婷的眼眸中立即閃過一抹與其風範全然不搭的陰毒眼神,“可是沒多久,相公的身體就又開始糟糕起來!我將兩名隨侍叫到跟前仔細詢問,方才知曉,她們總是會在親自煎藥的過程中,被或長或短的調離廚房!如果到了這時候我還猜不出個中問題的話,那我就當真是個傻子了。”
“接下來,我就親自動手。”轉首看著青殊,段淑婷眼裏的怨毒極深,“我不曾與夫君提過,因為不想惹得夫君傷心,更何況我並無證據!令我不曾想到的是,在那一日,風雨交加之夜,他竟然在我替夫君煎藥的時候,他以有事與我相商為借口,將我引到了後院。”
“在與他爭執的過程中,我如何是他對手,直致被他推入井中,我都未能反應過來!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屍體被找到,看著夫君為我傷心過度幾度暈劂。”眼中流下血淚,段淑婷在說到她夫君的時候總是特別的溫柔,“那之後我一直跟在夫君身邊,我知道那人仍不會放過他,可我無能為力,我觸碰不到任何人,做不了任何事。”
“突然有一日,府裏開始有下人說看到了我!我當時真以為是誰能看見我,我便一直在找那能看見我的人!可是,在那天晚上,在我親眼看著墨洋藥暈了我的兩個隨侍,將她們都丟進了我喪命的水井裏的時候,我突然就明白了,根本就沒人看見過我!”身體周圍的怨氣瞬間高漲,段淑婷難以自控的怨氣明顯不是來自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