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緣分是否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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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山,兩重山,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菊花開,菊花殘,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閑。”歌姬在屏風前唱的哀怨。龍馬問,“唱得可是《長相思》?”“是的,竹內公子可有要聽的曲子?”“你唱的最好的是什麼?”“《上邪》”
上邪,嗬,他輕笑,“你下去吧!”歌姬一怔,垂下頭應道“是”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念到一半已是滿臉悲傷,龍馬閉上眼睛,蓋住已然盈眶的淚水,他沒那麼堅強。可以毫不去想那逝去的流年,天長地久隻是笑話一場。
素手不自覺的握上瓷杯,安得與君相決絕,這份果決,來的會不會有些遲?
畫舫外的嬉鬧聲,喚回龍馬沉浸在過往中的神智。他掀開珠簾,往外看去。著春裝的少年與少女,站在船頭並肩看鏡湖春景,遙望孤山已是滿山蔚紫,他欣喜,“餘霖,把侑士找來
”
話音剛落,龍馬聽見忍足的聲音,“流雲原來你在這兒。”忍足朝他伸出手,“美人,願與鄙人共遊孤山麼?”龍馬回以笑容,“侑士,我正想派人找你。“忍足眨眨眼,“我可是從跡部魔爪下逃出生天的,隻因我知,龍馬你會找我。“與湛藍發色同色的眼眸裏的深情,讓龍馬無法再忽視,他移開眼,換言其他,“我們走吧。“
忍足低下頭去,時間還是不夠?可是,德川,抬眼望去,龍馬的身影被錦瀾花遮住,隱隱約約,他連忙追上。有些話,不管他們是否反對,今天必須說開!他不允許他再逃避!
錦瀾花花開絢爛,但是卻無香味,“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用這句話來形容錦瀾再合適不過,龍馬接住飄落在他肩頭的落花,撚起對著趕來的忍足說道,“侑士,你這發色是不是用這花染的?“忍足失笑道,“龍馬,你怎麼會這麼想?“龍馬走到忍足身邊,挑起他的一縷發絲對照著花色,細細比較。
“朕小時見你便這麼想,一直想知道,今日也是了了夙願。“不動聲色接過話題,“那麼陛下在今天也了臣的夙願,可好?“龍馬蹙眉,“侑士,你從來不讓我為難。“忍足邪笑,夾雜著苦澀,“龍馬,我今日發現正是我讓你的不為難,導致我的失敗,上次我錯過了,這次,我不會放手。“
“你這麼灑脫的人,實在不該困在這深宮裏。“
“吾心安處即是鄉!“
龍馬失神,不小心扯痛了忍足,忍足“嘶“了一聲,也沒有驚醒他,對於這結果他很得意,
他慘白著一張臉,低下頭,“侑士你執意如此?““是。“龍馬輕歎,“你會後悔的,總有一天“忍足張開雙手將龍馬攬入懷中,“不會有那麼一天。“龍馬貼在忍足左胸口,仔細聆聽他強有力而緩慢的心跳,問,“老將軍不反對?“他不認為忍足老將軍看不出獨子的心思。
“我很高興擁有開明的家人。““作為越前龍馬,你的表達讓我心動,但作為青炎的帝王,朕的最後選擇不一定是你。“
忍足緩緩道,眼睛直視龍馬,“有些人,不爭取,怎麼會知道是否屬於我。你,相信緣分嗎,龍馬?“緣分,嗬,他眼裏劃過鄙夷,他已經不相信這東西了,“緣分不等於永恒。“忍足沉默,兩人靜靜相擁。
許多年後,一位年輕醫官問忍足,“大人,你看過看過很多遍的花開花謝,你覺得什麼花最美?“忍足沉默不語,最後轉身離去,醫官納悶了,旁人告訴他,“大人一生最愛錦瀾,每到夏初必去孤山賞花。“
第二日回來的大人告訴他,“在我心裏,最愛荼蘼。“
荼蘼花的花語就是:末路之美
荼蘼是一種傷感的花,荼糜花是春天最後開花的植物,它開了也就意味著春天結束了,“三春過後諸芳頸開花的季節也就結束了。茶糜花開總是形容女子的青春將逝。或是感情到了盡頭。
薔薇科的草本植物,花白葉羽,有著淡淡香氣,春天之後,往往直到盛夏才會開花。因此人們常常認為荼靡花開是一年花季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