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無名穀 八 亦師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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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人被震懾得無話可答,隻順手封了他的穴道,輕輕將他抱起放到床上,低首埋向他胸間,頭一次溫柔而小心翼翼地對待身下之人。雖然封了他全身武功,但每次行事還是要封住他的穴道,因為他一旦手腳能動,就絕不會像個羔羊般任人宰割,甘心地承受接下來的一切。他始終要反抗,始終不讓他得到的如此順心。
所以以往的每一次,紫衣人不得不動用武力,不得不用那濃烈的藥,可惜他仍然不甘承受,自始至終都沒有屈服過,也不知道他哪來的決心與毅力與藥物抗爭。在其所知的人中,沒有一個能抵得過這藥效。那藥物一定時段內不解開人就會死,每每到最後時刻,都是紫衣人不忍鬱千惆血管爆裂而主動去解了,從沒有哪一次是鬱千惆求著他交合而解開的。
日複一日的折磨中,在旁人無法想象絕難承受的折磨中,鬱千惆一次又一次的挺了過來,從來沒有放棄過掙紮,沒有放棄過對自己心的忠誠!如今三個月過去了,紫衣人的決心反而被他折磨得一成不剩,徹底敗給了麵前這個緊咬嘴唇無力抗爭不得不承受暴風雨,但心底始終堅定如一的男子。
“記住,我叫元承霄,這個名字,我要你這一生一世都銘記於心!”
第二天當鬱千惆再次被送回時,風若行又是奇怪又是心安,這回少年身上終於沒有新傷了。是鬱千惆終於順從了穀主,還是穀主大發了慈悲?他旁敲側擊的探聽。
鬱千惆一陣沉默之後,問道:“你為什麼不走?”
風若行怔了一怔,靜靜地道:“這裏很像我的家,多年之後我一直想擁有的家,平靜、安穩,沒有血腥與紛爭,人生最後的歸宿不就是避世隱居安享晚年嗎?這裏符合我的所有設想。”
鬱千惆不甘心聽到的答案,大聲道:“那衛雲呢?殺父之血仇可以不報嗎?滅門慘案可以不查嗎?可以任由真凶逍遙法外嗎!而且,而且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著畸形的心理,你們就心甘情願的同他們為伍?甚至變成他們的一份子?”
“千惆,你……我……”風若行幾乎要將心裏的話真正說出。這麼多天的相處,先前一心一意想得到他的心思已被少年冷靜堅強的言行淨化的非常徹底,剩下的是由心而生的欽佩,不願在此時舍下他獨自離開。這種亦師亦友的情感成為他此生中唯一的羈絆!可是這話他說不出口,在鬱千惆麵前,他總是自慚形穢,總覺得不配得到對方的友情。
自這日後幾日內,都沒有人來打擾鬱千惆,隻是會有人定時送來傷藥,元承霄也會親自前來看他,像轉了性般,一言不發地坐在他麵前,靜靜的看他將湯藥喝完,然後為他把脈。麵具的遮擋讓人瞧不見他此時的神情,可是鬱千惆卻能感覺到那原來冷酷的目光不知何時像磨掉了銳氣,變得讓人不敢相信,旁觀者一如風若行卻是見到了裏麵折射出的像靈藥一般濃烈的溫柔情誼。
風若行沒有意外,也沒有嫉妒,反而由衷的替鬱千惆高興——少年終於不必再遭受先前那地獄般的折磨了。
轉眼半月已過,經過良藥與補藥的雙管其下,鬱千惆的傷勢已大為好轉,臉色恢複了紅潤,再沒有一絲憔悴之色。而元承霄也不再限製他的自由,給了他充分的空間活動,隻是仍然沒有解除對他內力的鉗製。
無妨,鬱千惆毫不氣餒,很多事情需要一步步來,最起碼他的抗爭改善了先前寸步難行的局麵。他有機會外出,就意味著有時間摸清地形,慢慢探索到出路,盡管他活動的地段很有限。隻要有心,希望總在眼前。
風若行已被勒令貼身保護鬱千惆,當然這讓鬱千惆很懷疑是那元承霄不放心他,所以在他身邊安插了個眼線。
兩人四處轉悠時,不時看到一個接一個的白袍人,個個豐神秀美儀表非凡,鬱千惆暗歎那元承霄明明有這麼多的英俊少年,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為什麼還不放過他呢?論外貌,他自覺並沒有勝過他們多少。
他不知道的是,元承霄雖然養了這麼多的俊秀少年,通常的時候都隻是喜歡看著他們互相玩樂,然後勒令他們互相折磨,隻在身體需要的時候,隨便召一個人來解決。而哪個人都沒有在他的寢室中待過三天,反倒鬱千惆一待就是三個月!在旁人看來,這簡直不可思議!
更令他們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外表斯文的少年內心如鐵石一般堅固,毅力遠超常人,居然能忍受那百般的酷刑折磨以及烈得不能再烈的春藥!縱然他們不知道這三個月裏發生的細節,卻能自每日的送藥及相關之人的隻言片語中得到端倪。這個少年的言行很快在穀裏傳開,並受到了相當一部分人衷心的敬佩,更有許多未見鬱千惆其人的白袍人,都想一睹少年的風采。
所以當鬱千惆奇怪有這麼多人在他麵前走過,有的向他含笑示意,有的則一直盯著他猛瞧不止,有的卻顯露出奇怪的嫉恨神色時,他再聰明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風若行倒是明白得很,卻不給鬱千惆解惑,隻含笑不語。
“你笑什麼?”見風若行笑得奇怪,鬱千惆心頭不覺有些微慍。
“這麼多的人,我隻寵你一個,他們自然有嫉妒有羨慕的!”元承霄向來是武功絕頂,聽他發聲時還在遠處,說到最後一個字時竟已到了鬱千惆麵前。
一個“寵”字在鬱千惆聽來分外刺耳,他沒有給元承霄一個好臉色,冷冷的回道:“誰想要這種待遇,我讓給他好了!”
元承霄哼聲道:“他們想要,也要看本座給不給!”攜起鬱千惆的手,馬上轉了溫柔的語氣,道,“來,容我給你一份禮物!”他跟旁人說話時,一直自稱本座,轉向鬱千惆時卻變成以“我”字輕稱,顯然,他真的對其與旁人不同。
鬱千惆心細如發,查覺到了這細微的差異,可是他依然不為所動,卻掙脫不了對方的手。元承霄早知道他會掙紮,所以完全不給他一絲反抗的機會,扣住了他的脈門,令其全身酥麻不由自主的跟著他走。
“都一起來吧!”
所有的人都跟了過去,進入到大廳,早有一些白袍人在候著,恭身站立兩旁,清一色的年輕俊傑,十分惹眼。
很快一個人被帶到了大廳中,不是別人,正是衛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