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一命換一物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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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月如鉤,寒重露。
       一老朽提著鑼喊著,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這個時候在朱雀王府後門,卻傳來不尋常的聲音。
     “公子,真的要連夜出發嗎?萬一在路上碰到壞人怎麼辦。”阿燕清秀的小臉皺成一團。王府的侍衛都出去給王爺辦事了,府裏就剩他一個有些三腳貓功夫的人,如果在路上碰到強盜後果不堪設想。
       “不救邪醫今日傍晚出現在郊外七不平那裏,如果現在去找他,一定能找到,若是他能治好了我的腿疾,受點苦算什麼。”朱青挽抬起頭,撇了他一眼道。他的皮膚有些不健康的白,如同一尊白瓷玉淨瓶的瓶麵,光滑細膩透著青寒,他還有一頭黑色如同絲綢般的長發,隻是隨意的披散在肩上,有些過分長發將眼睛擋著著,隻露出玫瑰色的唇和溫挺的鼻,帶著淺淺的笑意,卻給人一種拒之千裏的感覺。
    身上穿著青色的有著寬大擺袖的的袍子,正支著下巴靠坐在輪椅上,仟細的手腕帶著五隻鈴鐺用紅線穿著,正是西冷國聯合三代國師他做的護身法器,也就是傳聞中的五鈴鎖魂鎮。
    七不平是何物?這是個地名,七不平,當然是有七不太平,意思是說,這裏不是普通人可以呆的地方,保不齊路上的人就是狐仙妖怪變成的。但是這裏卻是那些江湖上惡貫滿盈,人人得而誅之那些人的最後的藏匿之處,凡是進了七不平,人和那些妖怪都是一樣的,為了活命吃飽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但是總是有些世外高人喜歡隱居此地的,比如重陽宮那神龍見尾不見首的重老宮主,嶗山四穀的溫穀主,或者二十年前那個被人遺忘,或者是刻意不提起的那權傾朝野的震威大將軍。
         見自家公子心意已決,阿燕隻好收拾行李,駕著馬車連夜出了城,往郊外的七不平方向。
    可是轉了半天也沒見到半個人。
        本來夜晚的寒露重,這下又起了霧,兩人兜兜轉轉半天,才意識到迷路了。
        與此同時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郊外的墳場,他穿著一身白衣,俊朗的外表分外惹眼,隻是唇太薄,加之他又是個麵冷的人,難免會讓人覺得他不好相處。
        符弱水直接走到一個建的無比豪華卻很像的活人居所的墳前,用隨身的劍尾不輕不重的敲了敲墓碑。
    轟隆隆的一聲響,墓門緩緩的向下滑去,一個披頭散發,長的滿臉胡子的男人探出頭來,看見他先是一愣,笑嘻嘻的道。
    “原來是你啊,為師還以為是鬼上門。”這人便是華如歌,名義上是符弱水的二師父,他將臉上的頭發擼了擼,又整理了下亂糟糟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符弱水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後沉默不語。
    “乖徒兒,怎麼晚了找我幹什麼,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先讓為師想想你來幹嘛。”華如歌先是咕噥了幾句,隨後又是皺眉又是揪
    頭發的當然他不是想他的徒弟為什麼來,是想著怎麼打發他走。
    “我要出去幾天,玹樂就交給你了。”符弱水皺眉,直接道明來意。七不平最近總是有妖怪離奇失蹤,才一個月山裏的妖怪都快滅
    絕了。雖然妖怪少了對大家都有好處,可是失蹤的也有不少為師門做事的好妖怪。此事不能在拖下去了,如不是玹樂突然出現,自己早就去查明原因。想來想去隻有將他送到華如歌這安全,等事情完了便送他回去。
    “啥?玹樂?他是誰?”華如歌又一次疑惑,連忙將擋著眼睛的頭發扒開問,睡太久了,頭發都髒的粘的上蒼蠅。
    “我讓他在天上呆著“符弱水剛展開的眉又一次皺起來,打量了一下周圍嚴肅的說。
    “我先走了。”符弱水轉身,對於這個人,他一直是不掩飾的討厭。
    “太大?”華如歌低頭思考什麼,聽到外麵那的聲音突然驚恐的抬頭,是豬龍獸,反應過來時卻發現符弱水已經走了。
    “啾啾”一隻紅色的長著三對翅膀的豬龍獸在空中飛舞,卻隻有巴掌大小。
    “呼,還好是幼年,嚇死我了。”華如歌吐了口氣,揮手將結界破開一個小口放它進來。
     一輛華麗的馬車在陰森黑暗的的樹林裏慢悠悠的行駛著,那車頭一共掛著八個精致的燈籠,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駕車的人是個
    隻有十五六歲的黑衣少年,他似乎有些困了,清秀的臉鬆拉著不斷地打著哈欠。
     馬車慢慢的在寬敞的草地裏停了下來。
    四隻棕紅色的馬在地上啃著草皮,有的望了望黑衣少年。隻見他伸了個懶腰,對著馬車裏的人尊敬的說。
    “公子,就在這吧,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我們等天亮了在做打算吧。”
    “嗯。”朱青挽將手裏的書放下,淡淡的應了一聲。燭火的光祥和安寧,而他此刻表情卻冷的徹骨,卻好像是忍耐著什麼痛苦,若是被外麵駕車的仇燕看到了,肯定還以為他家公子鬼上身了。
    突然,幾匹馬躁動不安的看著樹林,似乎有什麼東西靠近了。
    “阿燕,怎麼回事?”朱青挽撥開窗簾,表情凝重的環視了四周。
    “公子,好像有東西靠近我們,數量還不少的樣子”名叫阿燕的少年從他坐的錦墊下拿出一把劍,放在胸前,咬著唇道。
    “公子,我去看看怎麼回事。”阿燕將劍拿著,小心的走到最近的一棵樹。
        仔細的看著樹林裏,不經意間看到周圍有許多綠色的眼睛閃爍,小臉瞬間嚇得慘白。
    “好,好多冰狼往這個方向靠近。公子怎麼辦?”阿燕退到到馬車前問。
    “阿燕,你快爬到樹上去,不用管我。”朱青挽臉色一變,表情古怪的低看著自己的腳,最後苦笑著說。
    當初若是當初帶幾個侍衛隨行,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都怪自己太心急了。
    “公子,你在裏麵看著,我仇燕絕不會讓那些東西傷害你的。阿燕答應娘親要保護公子。”仇燕眼圈紅紅的,拿著劍倔強的說,雖然
       他的語氣有些哽咽。
    “阿燕,你又何苦為了一個廢人送死。”朱青挽苦笑的說,從馬車的暗格裏掏出一個藥瓶,那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阿燕,聽我的話,去樹上,不然我馬上死給你看。”朱青挽的語氣漸漸冷了起來。
    “公子!”阿燕大叫,拿著劍,咬著下唇看著四周。
    十幾頭銀灰色的冰狼從暗處慢慢靠近,形成一個無形的圈,將他們包圍。
    嗷嗚,領頭的銀狼王叫了一聲,撲向馬車。
    馬匹受了驚嚇,跑了起來。阿燕連忙跳上去,駕著馬車往前跑,隻是那狼王帶著銀狼居然追了上來。它側身躍起狠狠咬著一隻馬的喉嚨,血一下濺了阿燕一臉。
      阿燕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揮舞著劍驅趕。
    然而,一隻冰狼一躍跳到馬車後方,用爪子怕打著馬車的後門。
    朱青挽拿起藥瓶將藥塗在佩劍上,用盡全力狠狠的捅進銀狼的身上,銀狼吃痛的倒退掉下了馬車,滾在地上,叫了幾聲,死了。
    “公子小心,馬車要翻了!”阿燕驚慌失措的說。
    彭,馬車翻了身,幾匹馬翻到在地,阿燕撞到頭昏了過去。
     朱青挽對著靠近阿燕的冰狼揮著劍恐嚇,卻不料一隻冰狼從背後狠狠咬在他的拿著劍的肩膀。
    “就這樣死了?好不甘心!”朱青挽甩開冰狼的攻擊,忍著痛一看,肩上的血模糊,肉往外翻,傷深的見骨。
    又一隻銀狼向他撲來,張著染血的大嘴,鋒利的狼牙閃著寒光,綠色的眼睛似乎在嘲笑凡人的無能。
    可是卻就是沒有辦法拿起劍,更沒有辦法爬起來躲開,朱青挽隻得認命的低頭。
      隻見劍光一閃,那銀狼的頭從肩上滾到他懷裏。
     青色的衣衫頓時染滿了黑色的汙血,朱青挽睜開看,卻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的青年男子,正背對著他。
         連忙將懷裏的狼頭甩開。
     沒事就乖乖在那坐好。”那人的語氣淡淡的,渾身透著一股冷意,眉目間很是疏離。
    “我,我沒事,”朱青挽低頭,有些感激的說。
    “那就好。”白衣青年並未回頭。
    居然。得救了?
    他隻是呆呆的很茫然的看著這個人將靠近他的狼踢飛。
    符弱水看著染血的劍,皺眉,似乎在考慮該不該殺這些冰狼。
    銀狼首領綠色的滿是恐懼,嗷嗚的叫了一聲。
    所有的銀狼不甘心的看著他們後退,消失在樹林,隻是還有幾隻走的時候還叼著馬的殘肢。符弱水,將劍插在地上,將壓在朱青挽身上的木板挪開,眼神很是犀利的看著朱青挽問道。
    “你們怎麼在這裏。”
    “我們,是來找不救邪醫治病,卻不小心迷路。”朱青挽淡淡的說,這個時候他已經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畢竟對於這點驚嚇他
        已經差不多習慣了,隻是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撕下一塊馬車的窗簾按著自己的肩膀。
    符弱水拿出金瘡藥,本想給他上藥,朱青挽卻躲開了他的手。
    “你找他看什麼病。”
    “與你無關,雖然你救了我。”朱青挽低著頭,語氣有些冷冷,像隻抓住痛腳的刺蝟,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
    符弱水抓過他的手,冰涼細膩的皮膚,隻是有些太過蒼白,隻是生的很好看,手指仟細,血管分明。
    一看便知此人病的不輕。
    在來脈向輕浮,毫無規律可言。隻是用法力將整個經脈保護起來,這人才未全身癱瘓,所以隻是雙腿麻木,沒有知覺。
    “你是修行者?為什麼不用法力抵抗銀狼。”符弱水突然有些好奇的問,的確是突然好奇,他這輩子就沒有好奇過幾回。
    “我不是,有法力的是它。”朱青挽望向他,漫不經心的回答,可心裏卻泛起滔天大浪,他不會就是傳說中那個白發童顏的不救邪醫吧!。
     符弱水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鈴鐺,居然是五鈴鎖魂鎮,真是可惜了,這卻用來當他的護身符,更可惜的是,這個人還絲毫不會運用。
    “這是為了續命,如果你能治好我,它就是你的”朱青挽見到他很感興趣,像是看玩笑的隨口的說了句。
     “我不會醫術,不過我知道他在哪裏。”符弱水站起身,似乎讚同他這個決定。
    “你叫什麼名字。”這個人是修行者,若是能為我所用。想到這裏,朱青挽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符弱水。”明明不想說,卻還是說了。符弱水很少同情人,因為他很少見到人的真心,所以有了個薄涼的性格,但是他救下這個人
      的確有些不像他的性格了。
    “以後這段日子就就請你照顧了,我現在還不能回去。”朱青挽說完便昏了過去,隻是好像嘴角閃過詭異的笑。
    符弱水扶起他,有些哭笑不得想。
        這人不是傻子吧,就那麼確定我不是壞人,不是強盜之類的宵小。
    隻是凡人是不能帶回師門的。
       看來也隻能先將他送到華如歌那裏了,對於麻煩他是恐之不及的,可是這麻煩是自己找的,怨不得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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