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是禍亦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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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璃這時才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身處前台,麵前就是九五至尊的皇上。原本無所畏懼的心中填滿了緊張不安。雖是跪著,頭順從的垂著,臉卻抑製不住的發燒。每每遇見令她羞赧或緊張的事,白皙的麵頰就會飄來兩朵紅雲。
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夢璃顫抖冰涼的小手。夢璃探尋的目光尋找那手的主人。循著手臂向上微微抬首,韻竹正偏頭微笑看著她,目光中飽含鼓勵安慰,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敬佩。
他深邃的眼眸蕩漾著溫柔的眼波。那一瞬,夢璃恍如出現了幻覺,隻覺自己化身為一滴凝露沉溺於韻竹清澈流轉的眼波之中,隻願深深的下墜下墜,永遠沉浸在他的眼眸之中。
“那個女子,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看看你。”皇上威嚴的聲音自身前響起。夢璃隻得遵從的抬起頭,抬眼望著已然走至台前的皇上。
這是一統天下的皇上啊。夢璃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靠近掌管國家的最高統治者。眼前的皇上,年紀不過二十上下,風華正茂,意氣風發。頭頂的龍冠昭示著他無上的權利和尊榮。也是如一般英俊男子的容貌,鬢若刀裁,眉如秋月,眼似深潭。確是那舍我其誰的王者風範增添了他的奪人之處。
夢璃便這樣一直昂著頭,不管不顧的久久凝視眼前的皇上。隔著咫尺的距離,皇上似乎也在夢璃麵前沉淪了。他的雙眼一直深深的探進眼前這個精靈般的女子的慧目中。
見慣宮中每日頭頂珠翠、身披華服的宮中嬪妃,忽見這一襲白衣,超凡脫俗的清麗少女,皇上隻覺心神蕩漾,如見一支空山中的百合一般,不禁失了儀態,一直癡癡的望著麵前的少女。
“皇上。”柔柔的一聲低呼,將皇上從愣怔中拉回來。
皇上回身,滿是歉意的看著方才呼喚的洛妃。洛妃卻是鎮定自若,隻將那一抹淡淡的笑靨掛在略顯蒼白的麵龐上。
“你叫什麼名字?”
“民女夢璃。”夢璃不卑不亢的回答,心中卻滿是疑惑,不懂皇上為何方才神思抽離,失儀於大眾之前。
“方才你如此不管不顧的衝至台上,就不怕朕怪罪你嗎?”
夢璃朱唇輕啟:“民女方才此舉的確魯莽,但若不如此,隻怕皇上不僅怪罪民女,也會怪罪民女的大哥。與其既令皇上龍顏大怒,又身獲責罰,不如勇敢一些衝出解圍。”
一直靜靜聆聽夢璃回答的皇上,原本沉靜的目光,流露出欽佩的意味。畢竟她在天子麵前,隻是一介草民,卻有如此勇氣上台解圍。
“鑒於夢璃姑娘的過人勇氣,你們的表演又確實讓朕的愛妃展露笑顏,朕決定嘉獎你們。賜李根生一幹人禦用藝人稱號,以後便留用宮中。”皇上的金口玉言果真不同凡響。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謝恩?”公公的尖利聲音提醒了大家。
大家齊刷刷的叩頭謝恩:“謝主隆恩。”
“行了,蘇廈領他們去宮中住處吧。”皇上朝他們擺擺手。
“起來吧,隨我去你們在宮內的新住處。”名叫蘇廈的公公走至眾人身前。大家便紛紛起身,收拾停當,跟隨他前去。
“璃丫頭,真有你的!如果沒有你,今天我們身首異處也說不定。”小寶哥十分慶幸的說,聲音中卻仍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顯然對方才的驚險心有餘悸。
“你還有臉說,讓你好好練,你不聽,現在連累璃丫頭拋頭露麵。”大哥的語氣中充滿了責備,似乎並沒有得到賞賜的喜悅,一張深沉滄毅的臉上,眉頭緊蹙。
“大哥不必為夢璃擔心,現在不是很好嗎?大家今後也是可以享福了。也不用怪罪小寶哥了,他一定也不願意連累大家。”夢璃沉靜的回道,心中卻對大哥如此介意她拋頭露麵之事充滿疑惑。
“我們以後就住在宮內了嗎?不能再回竹屋了?”大明憨憨的聲音中掩不住對竹屋的留戀與不舍。
“大明真是個好孩子啊,知道戀舊。我也舍不得那竹屋呢。”老五叔也是一臉愁容。
“哎呀,看看你們。沒有富貴的時候,總想著富貴;現在可以享受了,居然還舍不得那個破爛地方。”
“小寶哥,你不能這麼說啊。心心念念想著富貴的可是你啊,若不是你極力攛掇,大家怕是也不會來到皇宮吧。”韻竹一語中的。
“嘿嘿,怎麼會呢?我那麼熱心還不是想大家都享福嘛。”小寶哥不好意思的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