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二章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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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萬裏放晴,陽光明媚,確實是成婚的好日子。她坐在銅鏡前,任丫環為她梳妝打扮,塗抹一層淡淡的紅妝,描了一雙黛色的憂眉,插了一支金鳳寶釵,點了一處玫瑰殷唇。“恭喜王妃嫁入王府!以後王妃就是奴婢的主子了。”梳妝的婢女欣喜地說道。悅王妃靜坐了許久,輕聲道:“嗯,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妃,奴婢叫蘇香。”婢女恭敬地答道,忽聞府外的花轎已到,蘇香趕緊為她披上喜帕,扶她入轎,在眾人的賀喜恭祝聲中漸漸步入悅王府,當新郎出來迎轎牽起她的手時,她手一縮,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心中一酸,是啊,她要嫁人了,那個人是誰,她不知道,而她知道的是,她的夫君,不是夏晟。她深吸了口氣,將手交付在他的手上,不僅僅隻是手的交付,還有她的一生。
送賀禮的人多得數不甚數,百官紛紛賀喜,悅王成親儀式比皇帝壽辰還來得重要,男子一臉鄙夷地看著眾人,他一身高貴的氣質,有著傲視天下的王者之氣!他便是人人敬畏的悅王寧易寒。“把新娘送進洞房。”悅王吩咐道,語氣中透露著不容抗拒。“王爺,這,這還沒拜堂呢。”主持成親典禮的年輕男子疑惑道,說出這句話後,他就後悔了,隨即,悅王的目光冷如寒冰,直直的盯著剛才出言逆他意願的人,男子連忙慌恐地下跪,嚇得一哆嗦,當他抬起頭時,一句話,就讓他跌入地獄。“來人,將他拖下去,杖斃!”眾人驚恐地瞪大眼睛,沒想到悅王成親大喜之日,手段還如此狠絕!驚恐歸驚恐,眾人隻能搖頭歎息,緊閉著嘴,不敢說話。熱鬧的大堂頓時鴉雀無聲,僵立站著的人後背涼颼颼的,整個大堂隻聽見冷汗滴落的聲音。忽然,一爽朗的嗓音從府外響起,眾人心驚,暗忖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竟敢大肆放笑?看清來人時,人們鬆了口氣,隻見大堂外信步翩翩地走進一位玉冠高束、手執白扇的俊美男子,眾人眼前一亮,恐怕這世間,隻有他才能與悅王才俊相匹吧?“王爺,我小小心意,恭祝王爺新婚大喜!”他親手奉上貴禮,悅王笑道:“那本王還真是該多謝夏堡主的好意了。”他的語氣滿是不屑,家丁收了禮品後,他便毫不留情麵地命人送客,一聲令下,百官們頓時喜笑顏開,紛紛逃命似的掉頭就跑。來賀喜的人全都散去後,唯見夏晟還微笑地坐在賓椅上,悅王挑眉地邪笑道:“夏堡主怎還不離開?是不是……要留下來與本王共享春宵夜?”夏晟一聽,眉頭皺了一皺,隨即恢複過來道:“多謝王爺如此眷顧,願與我共享春樂,王爺好意,我心領了。”
“不如,本王這洞房花燭夜由你來代勞如何?”麵對悅王狂妄之言,夏晟終於是麵色一沉,挑釁道:“王爺真是重情重義,不如將王妃送與下人享樂?您這春宵夜我可無福消受!先告辭了。”
“不送!”站在一旁的她,隱在紅袖中的雙手緊擰著,不知不覺中,指甲已深深掐入滑嫩的肌膚裏,滲出一道道血絲,青腫的指痕渲泄著她心中的痛。她的夫君當著別人的麵出言冷嘲熱諷,她最愛的男子卻將她貶得一文不值,毫不忌諱說將她送與低等下人享樂?可她沒有反抗的權利,她隻能隱忍。
終於,夜幕降臨了,窗外的寒水上籠著一層薄紗,在月光下朦朦朧朧的,好不浪漫迷人!她靜坐在床頭前,紅豔的羅帳隨風滾動,增添了一絲神秘誘惑之感,被褥被她擰得有些發皺,緊緊地拽著,她心裏逐漸不安,緊張害怕。“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充斥鼻間的,不是想象中的那股令人作嘔的酒氣,而是。。。。。。濃濃的脂粉香味?!“王爺,今天是你大喜之日,你不陪新娘子,卻來我們倚香樓做什麼呢?”
“就是嘛。”一陣嗲聲嗲氣的女聲傳入耳邊,透過薄薄的紅頭蓋,隱約中可看到他懷抱著兩個嫵媚的青樓女子!她心中一驚,他究竟是在幹什麼?上午在大堂上羞辱她還不夠麼?
“去,那個女人哪有你們倚香樓的姑娘漂亮啊?”那兩個青樓女子一聽,更是嬌笑如夜鶯。寧易寒瞥了一眼端坐在床前的女子,戲謔道:“今晚本王就讓你好好的過一過迷人春宵夜!”他悠悠地走到床頭,伸手凝聚內力,頓時,掌風迎耳,“啪!”的一聲脆響,紅頭喜蓋霎時碎裂,點點紅光落下,一張傾城傾國的絕美臉龐適時毫無遮掩地露現在他們的眼前!誘人的玫瑰朱唇,微微顰蹙的黛眉,小巧的鼻子,如琉璃如月亮清澈的雙眸,纖纖如玉的手指,白皙勝雪的肌膚襯上了她那清純的外表,更顯得她膚若凝脂。
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絕色?她的美麗,使房裏那兩個媚惑的女子更顯得庸俗不堪,就連窗外的寒水月星,此時都在她麵前,已顯得黯然失色!他不禁呆了一瞬,隻可惜,他對女色本就不感興趣!兩個青樓女子看得目瞪口呆。定睛一看,不覺眼前的人有些眼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他一時沒認出她,但她已認出他就是那日在含恨江救她一命的男子。不等她反應,他飛速地將她按倒在床,她心底一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洞房”?!她剛想開口,哪料一張妖孽般媚惑人心的俊臉驀地放大呈現在她的眼前,她不禁怔住,隨後,唇間被覆上一片溫熱,柔軟得讓人舍不得放開,讓人忍不住甘願墮落,深深地戀上,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原本隻是戲弄般的親吻,突然變成一種索取?身下女子的幽香,此刻卻是不斷地挑撥他內心的渴望,輕柔的感覺十分美妙,唇齒間的觸動忽的變得猛烈,漸漸地,吻如雨點般落下,從她的唇逐漸向下吻去,體溫也毫不示弱似的攀升,像火焚身……
忽然,腦海裏閃過一抹纖影,他心下一駭,迅速停下動作,一掌將她擊落床下,她迷離動人的美眸中隱著淚意,而他燃燒著情欲的雙眼此時已寒如十月白冰,冷意攝人!她脊背如被裂碎了般,傳來一陣陣劇痛。
在場的兩個青樓女子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簡直是不敢置信。“滾!”他冷冷地吐出這個字,然後,兩個女子如風般地卷入他的懷抱,雙雙按倒在床,他那雙比女子還要好看的手輕輕地摩擦著女子胸前的柔軟,不過多久,將剛才被她挑起的欲望全發泄在兩個陰柔的女子身上,女子受寵若驚地嬌吟一聲,再以熱烈吻回應他。他突然停了下來,“黑影!”一聲令下,一個黑色的魁梧身影出現在床榻前,“請王爺吩咐!”寧易寒斜睨她一眼,冷聲道:“將她關進柴房!”
“是!”黑影恭敬應了一聲,飛般地抓起摔坐在地上的她消失在夜幕中,其形動快如鬼魅。待黑影離開後,一膽大的女子欲求不滿地抓著他的後背,嗲聲道:“王爺。。。。。。我還要。。。”隻見寧易寒冷哼一聲,一腳將女子踹下床,另一個女子見狀,嚇得身子直哆嗦,寧易寒凝聚著真氣,一掌拍在女子的頭上,頓時,鮮血淙淙流下,腦漿四溢。“王爺,王爺我不敢了,王爺饒命啊!”另一個女子煞白了臉,麵色蒼白如紙,“要饒命?可以,本王就廢了你這雙好看的手臂!”聞言,女子麵如死灰的慘白,一眨眼,痛意麻痹全身,她眼前一黑便昏倒過去了,喜豔的洞房,地板上一灘觸目的鮮紅和兩隻斷臂,使房屋變得妖異非常。
她被黑影扔在柴房中,上鎖後,黑影獨自離去,留一臉哀傷的她囚禁在簡陋的柴房中。這個柴房雖然淩亂不堪,奇怪的是,牆壁上還掛了一副字卷,隻感覺字行間,流露著一股淡淡的暖意,蒼勁豪邁的筆鋒,更是給人一種舒暢的感覺,似乎,可以透過這副字畫,看出作畫者的品性與人格,她想,或許作畫者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吧?望著狹小木窗外的冷月,隻能感歎世事變換無常,她垂目一望,驀地瞥到置放著稻草的木桌上,有著筆、墨、紙、硯,她不禁納悶,誰會在如此的陋室揮毫弄墨呢?而且,能有此雅興、能寫得一手好字的人,其身份固然不簡單吧?於是,她挽起雙袖,提筆而寫:
隨逝秋水露沾裳,
含恨江岸淚婆挲。
淒度此生春宵夜,
鴛鴦枕上落青花。
她凝眸一看,詩中所表達的的確是自己內心的情感。女子無才便是德,自古以來,女子被指認為紅顏禍水,所以後世之人削奪了女子受學識字的權利。幸好自己家境寬裕,才有受學的機會,令她覺得可笑的是,新婚之夜,她不在洞房裏安樂,竟被鎖在柴房裏提筆弄墨?她不敢相信,明日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