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禹換了衣服一個人走在洛陽的大街上，簡單清雅的一身素袍，襯得他分外纖弱，不知哪兒傳來的童謠聲，仿佛似有聽過。
    “靈山衛，靈山衛，幾度夢裏空相會。未曾忍心擱下筆，滿紙都是血和淚。
    聞說靈山高千尺，難覓一朵紅玫瑰。
    靈山衛，靈山衛，多少情係天涯內？靈山衛，靈山衛，靈山何處無血脈？且聽夜半鬆濤聲，訴說昨日功與罪。”
    這童謠讓帝禹好不傷心，感覺有一份染著血的愛情在淒婉的歌唱，盈盈嫋嫋卻傷透了心。
    帝禹拉過一個孩子問道：“這童謠是誰教你們的。”
    孩子稚氣的說道：“是一個小哥哥，他說隻要我們唱這童謠，就可以每天去領他做的桂花糖。”幼童右手一指，帝禹見遠處有一個冒著青煙的茅草屋。
    帝禹輕叩柴門隻見一個長相醜陋瘸腿的少年一個人費力的從井裏打著水，帝禹趕忙過去幫忙。
    少年的眼神像是受了驚嚇，一副懼怕生人的模樣。但見帝禹身子瘦弱年紀和自己相仿也就沒多說什麼。
    “多謝。”
    帝禹見他轉身要走，便開口說道：“那童謠是你寫的嗎？”
    少年搖搖頭，沒有說話，他提防的眼神，讓帝禹有些在意，明明幾步仿佛身隔千裏。
    “敢問這童謠是不是還少一闋。”帝禹試著問道。
    少年手裏的水桶驚的跌落在地，說著就把帝禹往屋外推，想著把他趕走。帝禹有些莫名，但眼見不受歡迎，也不能留在這兒就轉身告辭了。
    少年見帝禹離去的背影喃喃說著：“靈山衛，靈山衛，一草一木皆憔悴。日日空見雁南飛，不見故人心已碎……”
    帝禹的好奇心又上來了，他四處打聽，方才知道，這少年的身份。他叫熙辰，原本長相俊美連女子也輸他幾分，幾年前去天翔班學戲出了事兒，相貌毀了，腿也瘸了。回來後就一個人在那茅草屋子裏生活。每天靠買桂花糖為生。
    帝禹聽了不免心生憐惜。這天翔班他倒是要看一看。
    班子門口的牌子上寫著招收學徒，牌子也舊了字跡也模糊，仿佛好久沒人理的樣子。
    “請問還招學徒嗎？”
    屋裏的人見來者是個長相俊秀的少年就頓時眉開眼笑，一邊招呼帝禹坐著，一邊去安排人找來班主齊天翔。
    班主一見帝禹本來耷拉的臉頓時就猶如九月的向陽花開的燦爛無比。
    “你叫什麼？”
    “我叫熙辰。”
    “你不是本地人？”
    “我是金陵人，我來投親可是……”
    班主聽了點點頭：“明白了，這孩子真可憐。你要是願意就在我這學戲，包食宿，每月有六兩銀子。學好了送你去京裏，倒時掙的是包銀”
    帝禹裝出喜出望外的樣子：“真的，學戲還有銀子拿。”
    “看你這般瘦弱，定是好幾天沒吃飽，快叫後廚做條魚，殺隻雞。在做一碗湯，料放足了。”班主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
    帝禹嘴裏說著多謝齊班主，心裏卻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好的地方，這班主目光閃躲，賊眉鼠眼，覺不是個好人。
    帝禹一口口吃著飯，但見班主親自為自己盛了一碗湯。帝禹一看就明白：“隻有喝了才能知道為什麼。”帝禹一飲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