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紅土.龍血 第十二章 破皇,最可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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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仍不肯說麼?”溫文倒並不惱怒,淡然道:“二位還真是不合作啊,罷了,反正紅土島不大,就是一寸寸,我也能找得出來。幾位長老,城主也一定很想見見。”他說完便輕振衣衫,拔身掠去,其身法輕靈如風,片刻便足不沾地一過三丈,也難怪他方才並不急著追。
藥長老也要跟去,被乾長老拉住,他急問:“大哥,為何不追?若他發現了龍溪穀……”
“追去又有何用?我四人合力也未必是他的對手,硬來隻怕會害了無辜島民的性命。”乾長老並不著急,蹙眉沉吟,“倒是溫文所追之人……這幾日為龍血木的事,我們太大意了。”
藥長老道:“能讓狩徒不遠千裏追擊至此的人,想必十分重要。”
“與柳驚顏作對的當非大惡——好在舒岩被他救走了。”
“二哥和四弟此時,應該還在龍溪穀。”
“用秘音告訴他們,若遇溫文,立即退避,萬不可正麵而戰。”
藥長老麵露不忍,遲疑道:“可是大哥,阿岩他……尚不至死啊。”
“你認為他必死無疑?”
“溫文雖隻位於四大狩徒之末,可單憑阿岩此時的能力,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乾長老微微一笑,道:“你太低估他了。他自小倔強要強,最不服輸,你看到他剛才對溫文的挑釁了嗎?常人對狩徒的力量望而生畏,對他而言卻是巨大的誘惑。他有挑釁的膽子,自也該有挑釁的能耐,擁有破皇之命的人,你難道不想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藥長老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舒岩可說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他外表淺淡隨和,骨子裏卻有野馬般難以馴服的傲氣,有雄獅般無可駕馭的霸氣,也有百折不撓的韌勁,越是強敵他便越有衝勁,這樣的他在麵對狩徒之時,會是如何的情形?
而對於他們而言,借此機會得窺舒岩尚被封存的驚世之力,對日後的隱患無疑有利無害。
“可若是我們賭輸了……”乾長老麵色凝重,抬頭看向遠空,“便是不惜一切,也要做到。”
藥長老點頭:“我知道,溫文,絕對不能讓他離開!”
趕至龍溪穀邊沿,文長老險些因強大的風勢站不住腳而直接滾下穀去,狼狽的抓住崖邊岩石,往下看去,隻見風將一切都卷成了混沌,整個穀內仿佛衝盈了無數妖魔,掙紮著欲衝上塵世。
饒是他一大把年紀見多了世麵仍不禁心驚,臉都白了:“奶奶的,真要命了,這鬼穀是要逆天啊!”
坤長老將他扶起來拉離崖邊:“狩徒未至龍鱗珠便生異動,看這情形,後果比我們想的還要嚴重。”
文長老啐了一口,隻能以此泄憤:“話說回來,剛才過林子的時候,我好像看到舒岩那小子了。”
坤長老道:“當是來采再生草的吧。”
“那小子倒也有些能耐……呸!這禍患!”文長老開始罵罵咧咧,“你說他與那了不起的狩徒,誰更厲害些?”
“若他得到了破皇的力量,狩徒,當不值一提。”坤長老眉間憂色漸濃,“倒時,你我更是回天乏力。”
“哎,麻煩……”文長老搖頭直歎。
“破皇的力量?”博野望自藏身的龍血樹後走出,“這是什麼力量,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你、你你你你這家夥,怎麼也在這裏!?”文長老指著他又是驚又是惱。
博野望笑道:“我麼,來的可比二位早些。”
坤長老道:“還請島主快回去,此時的龍溪穀,已非我等可以控製。”
博野望道:“龍溪穀現在這副摸樣,我哪敢妄動,留下來看看好戲總是可以的吧。”
文長老怒極反笑:“看戲,隻怕你沒命看戲!既然你這麼想下龍溪穀就趕緊去吧,一會狩徒一到,可就沒你什麼事了。”
博野望歎道:“在狩徒麵前,我自是不值一提。還請二位回答我的問題,破皇究竟是什麼?”
坤長老道:“那是一個可怕的人,不,應該說是神……島主還是不要知道得好。”
博野望摸著下巴的小胡子,思索著道:“你們方才說舒岩擁有可怕的力量,可是當真?難怪我有時候會被他嚇著,那隻眼睛……”
“閉嘴,你哪兒那麼多廢話!給我滾!”文長老不耐煩,又被烈風吹得頭暈腦漲,當下右手微屈結成一印,向博野望擊去。博野望未防他驟然出手無力躲避,被擊中胸口,整個人飛跌了出去,正好掛在一棵龍血樹枝上,上不去下不來,好不狼狽。他卻是並無惱色,反而大笑起來:“好好好,我正要找個安靜安全的地方看戲,文長老客氣了!”
“你再給我多嘴,下一擊我就打爛你的頭!”文長老被他氣得坐在地上呼呼直喘氣,剛平複了一點又聽博野望道:“對了,還有一個問題,那山峰之上黑色的花是什麼?好生詭異,令人生畏啊。”
“你……你要氣死我……”文長老捂著心口仰麵一躺,哀嚎不已。坤長老看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忽然臉色一變左耳微動,看了文長老一眼,文長老也是同樣神色。
“是秘音……”
“你怎麼樣?”淩遲日背著舒岩盡力狂奔,傷口同時開裂,衣衫已被鮮血染紅。巨大的痛楚讓他冷汗直流,幾次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龍血林中的粘稠濕滑便在此刻成了他的阻礙,混合著藥與血的氣味尤其刺鼻。
舒岩道:“你看來倒是比我還要糟糕些——去龍溪穀吧。”
淩遲日聽他語氣尋常,歎道:“你是第一個麵對狩徒的力量而毫無畏懼的人,連我都忍不住要佩服你了。”
舒岩抹去嘴角的血沫,目光如炬。在龍血林混沌的暗紅之中,一抹白影耀如銀電,迅捷繞過樹身,已在他們身後不過五丈。
感受到身後直擊而來的壓力,淩遲日心緒稍亂,嘴角湧出亂血,腳步更為踉蹌:“舒兄弟,他的目標是我,若有機會就趕快離開……”
“你已給我們帶來了麻煩,說起來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舒岩道,“坤長老與文長老應當就在龍溪穀,他們不會允許外人在此撒野,右轉直走,那裏是捷徑。”
本是危急的事,舒岩說來卻語氣沉靜毫無慌亂,讓淩遲日也無來由的安心,按他所指蒙頭直奔,再也顧不上別的。溫文混不著力淩空而行,繞過遮擋的龍血木雖不難,速度卻有所減緩。他倒是也不急,邊行邊查看龍血木。紅土島龍血木的名號他也聽過,此時得以如此接近的看到這般奇景,任他是狩徒也多少有幾分探究的好奇。而暗暗的,一股無形之力似乎在牽引著他往某個方向而去,這讓他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