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冰之夢舞 第三十九章扮豬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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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了二十年的竹葉青,兌了新酒,入口香醇清冽,令人意猶未盡。
將離別,便想要用酒來衝淡了這離別的苦,季散雪喝的甚是豪爽。
但,酒是會醉人的。
不論是為了歡笑喝酒,還是為了離愁別緒喝酒!
酒都會讓你暫時的忘記了你是一個人,在飄飄欲仙的半夢半醒之間,覺得超脫了自己!
迷迷糊糊之中,季散雪聽到了無影與肥龍廋虎說的話語中,有紅燈這麼一個詞,被他們說了好多遍。
便也因為是他們說了好多遍,才被醉的飄飄欲仙、半夢半醒的季散雪記住了。模糊中,她一直想問,紅燈究竟是什麼?
可,問了好多次,卻沒有人回答她。
大概是問的聲音太小了,無影他們聽不到吧!
“紅燈是什麼?”季散雪很大聲的問到,這一次有人回答她了,回答她的聲音,是廋虎的。
“你醒了!”
看著眼前,感覺著身體的搖擺和不時的顛簸,季散雪知道自己是在一輛馬車上!
因為喝了太多酒的緣故,季散雪的腦袋有些發蒙,揉著額頭,喝了點廋虎遞來的水,看著身邊沒有了無影,猶記得無影在竹林間和自己說過的話,看著車窗外的天已經暗了,季散雪問到廋虎:“大姐,我們這是到那了?”
挑開車窗的簾子看了看,廋虎道:“快到萬壽山了,今天晚上我們在萬壽山的萬壽庵裏落腳,明天該走水路,去沙溪!”
“嗯!”點頭應了,想著萬壽庵這名字好,一會到了那,得去燒燒香,為無影求份平安。至於什麼是紅燈,想來廋虎她們也不會告訴自己,便告訴了自己的,恐怕也都是些可有可無的東西,隻能是回沙溪再從那些江湖人身上慢慢的了解了。
黃昏,暮色將至!
肥龍廋虎飯館的竹屋頂上,無影已經躺了一個下午了。
躺在這,他是為了等人,等一個,也有可能是幾個的人!
中午,肥龍廋虎受自己所托,護送季散雪回沙溪後,無影就躺在了這屋頂上!
躺在屋頂上,無影並不是為了裝酷,而是因為,在屋頂上要比在房館中清靜些。起碼,不會總有人向他問這問那的!
一個下午,在這十字路口來來去去的人已經有三十來撥了,但,無影並沒有從這些人中等到他要等的人!
躺在屋頂上,看著隻是黃昏,卻已經入暮色般的竹林,無影想著,這會,季散雪她們該到萬壽山了,到了萬壽山,借宿了山上的萬壽庵,那個一直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丫頭,又要會去為自己燒香求平安了。
有個人為自己求平安,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雖然,無影是一個浪子,但浪子卻往往是最重感情的。
浪子的浪蕩隻是表麵的了無牽掛,其實,在骨子裏,浪子是最渴望被溫暖和被牽掛的人了!
被溫暖和牽掛,不論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好人、壞人、不好也不壞的人,都會覺得是幸福的!
幸福的感覺,沒有人會不喜歡的。隻是,很多的時間,幸福是那麼遙遠!
遙遠的,通常,又是距離,而不是心。就像夜空天際深處的點點繁星,雖然,是那麼遙不可及,可,心中想到了,一抬眼,便再了你眼前,是那麼的近,卻又是那麼的遠。
黃昏至,夜將臨,無影等的人一直沒有出現!
等的人,會來嗎?
無影也不知道,隻是覺得,應該會來!
為一個應該會來的人而等待,這樣的事情,通常在那中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場景之中,經常會出現。但那,通常,等待來的人,都是一個娉娉婷婷的女孩子。
無影笑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等待來的,會不會是一個女孩子呢?
微笑著,無影開口了:“來者是客,既然來了,便出來說說話好了!”
飯館前、飯館後、飯館左、飯館右、屋頂下都沒有人!
除了無影和季散雪騎來的那兩匹馬外,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但無影說了這話的時候,一個,像是從飯館前、飯館左、飯館右共同發出的聲音回答著無影:“想要和我說話,你會後悔的!”
雖然來人刻意的改變了聲音,但無影還是分辨得出來,來的人是一個女人。
從屋頂上翻身坐了起來,無影伸著懶腰,打著嗬欠道:“後悔,我想我不會,不過,你不累嗎,鬼一樣飄來飄去的說話,不論你怎麼飄,不還是你一個人嗎?”
那聲音停住了,停在了飯館的前麵,一個雖然一身黑衣罩住了身子,但能夠看出曼妙身姿的女人問到無影:“我的那三個人在那,現在交出來,我可以放過你們!”
從這話中,無影感覺到來人並不知肥龍廋虎的身份,也不知自己是誰,她大概還把自己當做了肥龍,便來個扮豬吃老虎道:“人,我已經交不出來了,誰讓他們不隻帶了那麼多的銀票,讓我眼紅。還竟然打上我女人的主意,用迷藥,我可是他們祖宗。你說,這樣的人,我會留著他們嗎?”。無影這般說,是因為,在那三個人隨身帶的物品上,肥龍找出了上萬兩的銀票,在其中一個人身上,還發現了一瓶采花盜常用的迷蝶香。
“很好,這幾個東西,早就應該死了!”話鋒一轉,這女人冷聲道:“不過,他們死了,我就得拿你的命回去交差了!”
從這女人開始出現到現在,無影推斷出,這女人和死了的那三人在紅燈組織之中,應該是同一個級別的,不然,也不會來到這了,還久久在竹林中觀察自己,而不敢現身。想來是因為之前那三人在這失蹤了,心中有所忌憚,這才在暗處查探虛實。在自己喝破了她的形藏後,雖然現了身,但語氣中沒有太多的肆無忌憚。而聽到自己故意說自己是迷藥祖宗這話後,這女人一下子就囂張起來了,真是給點陽光她就燦爛的不得了。既然,如此,那就扮豬吃老虎吃到底吧。
心中打定了主意,無影縱身從屋頂上躍下,在落地的時間,故意身形一歪,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才站穩後,拉了拉衣服,口中抱怨道:“該死的地,怎麼有個坑,差一點讓我摔個跟頭!”
這一故意示弱後,無影看到那女人剛剛握劍的手放鬆了些,便像跑江湖的擺了兩個少林拳的架子後,略帶著底氣不足的大聲道:“就憑你這小丫頭,想殺鐵金剛爺爺我,你這小丫頭也不去少林寺中打聽打聽,爺爺我是誰!”
那女子果然像肥龍說的,和那三個人一樣,在他們這些老江湖麵前,經驗不怎的,被無影這樣一糊弄,竟然相信了自己的眼睛,認為無影真的就是在那裝樣,殺了自己的三個同伴也隻是用了迷藥的原因。而現在,自己已經探知了無影的底細,就那街頭把式的幾下子。便絲毫不把無影放在眼中的走到無影麵前,不屑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姑奶奶是誰呢?”
故意裝出心中害怕,但卻是烤熟的鴨子,嘴巴死硬、死硬的,無影大聲道:“我又不是你爺爺,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在這樣的時間,一個人,大聲說話的,其實便是心中很害怕的表現,他之所以大聲,是為了隱藏心中的恐懼,同時,也是為了製造出一種讓人覺得他很了不起的,先聲奪人的假像。
這樣的心理,恐怕眼前這一個女人還不會用劍的時間,無影便已經知道了!
無影知道,這女人也很清楚!
冷冷一笑,手一動,手中的劍便從鞘中抽出,架到了無影的脖子上,無影頓是雙腿一陣打顫的癱坐在地上,結結巴巴道:“姑……”
“姑什麼呢?”女子冷笑著:“你不是鐵金剛嗎,你少林的功夫這會怎麼不使出來呢?”
右手食中兩指按在這女人劍上,生怕,一不留神就割自己一下。無影道:“我的少林功夫,一使出來,便是天崩地裂,你一個姑娘家的,我怕傷到了你,你這會快些走吧,我可以饒你一命!”
手上劍的力道加了一分,女人道:“你有什麼就盡管使出來好了,看誰要誰的命!”
戲,差不多就行了,演太多了,便不好玩了!
無影笑到:“你說的,讓我有什麼就盡管使出來,別後悔啊!”
發現了無影眼中,已經沒有了剛剛那種說謊時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一縷精光,女人感到不妙,手中的劍一瞬間用了全力,割向無影頸上的大血管,可被無影食中兩指按住的劍,卻若被泰山壓住一般,動不得分毫。緊接著,便感頸部被敲了一下子,就軟綿綿的倒下了。
手指夾著女人的劍,倒提著,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無影在她身上一摸索,除了銀票和一些隨身物品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便把劍入了鞘,扛起女人上了肩,在飯館中搜羅了些東西,朝飯館後左側的竹林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