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極樂丸 第三十五章迷霧(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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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牧正風覺得這個女人的美麗和自己在沙溪見過的季散雪有得一拚!
但一個女人漂亮未過於是一件好事,就像麵前的這個女子一樣,若是她生的醜陋些,恐怕,就不會被這三個壯漢抓著拖回船艙中了。
抱劍入懷,看著三個壯漢,個個都是粗胳膊粗腿,滿身黝黑,腳板大的嚇人,站在甲板上,十個腳趾頭像是耙子一樣,緊緊的釘著,牧正風確定,他們是長年累月跑船的。不過,這店有黑店,船也有黑船,他們跑的是黑船!
往前走了兩步,牧正風道:“你們決定了嗎?”
絡腮胡子漢子看了同伴一眼,問道“決定什麼了?”
牧正風道:“放了這個女子,你們自己乖乖的去建州捕衙的大牢裏呆著還是死在這裏!”
牧正風的話說的很直接,直接的讓這三個漢子覺得很可笑。但常年都是在這水上做的沒本錢的買賣,這三個漢子手底下也有些真功夫,這有真功夫的人,自然也看得出,牧正風的話雖然可笑,但卻並不是癡人說夢。
絡腮胡子漢子厲聲問到牧正風:“你是何人,這般大的口氣?”
牧正風笑道:“這裏的山和水都歸我管,你說我是誰?”
盯著牧正風手中的青鋼劍看了看,絡腮胡子漢子道:“你是建州總捕牧正風?”
點點頭,牧正風道:“算你長眼,現在你知道怎麼做了吧!”
“哈!”絡腮胡子漢子笑道:“別人或許會怕你,但我們陰老大要做的事恐怕你是攔不了的!”
這是絡腮胡子漢子第二次說到陰老大這個名號了,牧正風在腦中快速的思索著,這在水上跑的,姓陰的這麼一號人,可卻想不到有這麼一個人。便看向船艙笑道:“我們都說了這麼久了,你口口聲聲說的陰老大卻一直沒出現,我看,也是個見不得光的家夥!”
牧正風話音剛落,一個陰冷如從月下的亂葬崗上飄出的聲音傳入牧正風的耳中:“不錯,我確實是個見不到光的家夥,不過,既然來的人是你,那我怎麼也是要出來見見你的!”
一聽這聲音,牧正風感到很是意外,左手握劍的手一緊道:“陰屍鐵寒,難怪十大遊神都找不到你,原來是躲在水上來了!”
“難得,牧大捕頭還沒有把我忘記了!”一個渾身裹在黑布中隻露出一雙眼睛的男人從艙中一晃,出現在甲板之上。
天是五月天,天上豔陽高照,但陰屍鐵寒一出現在甲板上,牧正風頓感落入河水般的清涼!
鐵寒一揮手,那三個手下立刻把女子帶入船艙中。
抱在胸口的手垂了下來,牧正風右手手指在輕微的、有規律的跳動著,他已經做好了隨時隨地拔劍而出的準備。牧正風正色道:“我並不想記得你,隻是你做下那些令人發指之事,讓我不想不記得你都難!”
一陣陰笑,從黑布縫中露出的一雙眼睛得意的看著牧正風,鐵寒道:“女人生來不就是要與男人做那陰陽調和之事的,我隻不過是采陰養陰,那些女人那一個和我在一起不是欲仙欲死,牧正風,就連你不是都看見了,那些個女人一個個死後的麵容都是滿麵桃花嗎,你說,我做錯了什麼?”
牧正風不想去和鐵寒論那些個道理,如劍的目光一掃鐵寒,沉聲道:“從你來的這一個世界上便是錯誤的,鐵寒,今天撞到了我,你這條命便算是走到頭了,七年前,你僥幸從我劍下逃生,今天你可沒有那麼好運了!”
一摸左脅下當年被牧正風青鋼劍刺中的部位,鐵寒咬牙道:“牧正風,七年前若不是鐵爺我正在行功之時,被你鑽了空子,恐怕,而今你的骨頭都已經爛了,今天,就讓陰爺爺送你歸天吧!”
牧正風道:“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嗬!”鐵寒一陣陰笑:“牧正風,你當鐵爺會怕你,而今,鐵爺玄陰功已成,便是今日沒遇上你,鐵爺也會去找你的。”
牧正風麵上一緊,握劍的手又加了一份力道。
這陰屍鐵寒本是山東言家僵屍門的親傳弟子,因品行不端被言家逐出了師門。不料,這鐵寒被逐出師門之後,不隻不加以悔改,反而心生怨念,與蜀中唐門棄徒唐菱勾結,趁言家長子言震東新婚之夜,潛入言家,不隻盜走了言家玄陰功秘本,還毒殺了言家上下八十一口,將言震東的新婚妻子淩辱致死,言家從此在江湖上一蹶不振。
言家玄陰功雖然厲害,但習此功者,須有純陰之身,且沒有五十年的修煉,是無法練成的,故,言家自祖上後,便沒有人能夠修成此功。而,這鐵寒也是練武奇才,盜得秘本後,竟然想出了以陰養陰的法門來修習此功,自此,陰屍鐵寒成了擁有玄陰之身女子的噩夢。七年前,牧正風湊巧在江陰撞上了在一村居之中剛將一處子采陰致死後與倒采花歸來的唐菱正以雙修之功同修這玄陰功的鐵寒。自知,憑自己一人之力,是無法將兩人擒下的牧正風為江湖正氣,對正在雙修的兩人突下殺手,卻不料,鐵寒在被突襲之時,竟然用唐菱來做了人盾,擋住了牧正風的青鋼劍,但牧正風的劍還是在刺穿了唐菱的身體後刺中了他的左脅下。可縱然如此,鐵寒還是僥幸逃脫了,從此後,在江湖中銷聲匿跡,沒想到,他竟然是躲在了水上,還修成了這玄陰功。
想到這些,牧正風道:“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又是陰冷一笑,鐵寒陰森森道:“姓牧的,鐵爺我練成了這玄陰功,別說你,便是你那糟老頭師父也不是我的對手了,今天,我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說罷,鐵寒兩手成爪,指間數道青黑之氣流轉,牧正風頓感一陣寒氣朝自己壓來。
一聲龍吟,牧正風手中青鋼劍出鞘,劍指鐵寒,也不答話,身形一動,出手便是其最得意的劍招,立地成佛十三式,但這一次,牧正風的劍中卻無與三哥等人對決之時的那中悲天憫人的劍意,劍若遊龍似驚鴻,若我佛雖慈悲,但寶相莊嚴般,定要將那邪魔誅於劍下。
牧正風的武功與七年前以不可同日而語,但,陰屍鐵寒練成了這玄陰功,在玄陰真氣催動之下,其本身所負的言家僵屍拳更是一日千裏。
牧正風劍招雖淩烈,但鐵寒有玄陰真氣護身,加之其僵屍門的功法特性,刺在其身,如中敗革,不能傷其分毫。而每一次,劍刺在鐵寒身上,牧正風便感一陣寒意從劍上湧入。心知,如此下去,恐怕百招過後,自己還未將其誅於劍下,便已被起玄陰真氣傷及心脈,無力再戰了。看著鐵寒因自己未能傷他,反被其玄陰真氣所傷的得意、狂妄之態,牧正風一咬牙,下了狠心,便是拚了命也要將鐵寒斃於此地,否則,將是後患無窮!
思及如此,牧正風劍招一變,先是一陣搶攻,將鐵寒逼退數步,而後,暴吼一聲:“玉石俱焚!”,手中劍招成拚死之勢攻向鐵寒。
一見如此,鐵寒暗想,牧正風此舉已是強弩之末,便雙掌畫圓,擺出防守之勢,意再耗盡牧正風銳氣之後,將牧正風斃於掌下。不料,牧正風此時卻是身形一變,一個空翻,向後掠去,似要逃走。
鐵寒吼道:“想逃,沒門!”,腳下發力,一掌拍向牧正風後背。眼見這一掌便要拍在牧正風背上之時,隻見牧正風人在空中,腰身一擰,轉過身來,一劍刺向鐵寒眉心。暗道不妙,中了牧正風計了,鐵寒右掌急收,雙掌一合,夾住了牧正風的青鋼劍,催動真力,將玄陰真氣從注入青鋼劍上,企圖一舉將牧正風傷與內力之下。
而,鐵寒此舉真是牧正風心中所算計的。鐵寒雙掌一夾住青鋼劍,牧正風右手便撒手放開了青鋼劍,身形一矮,一聲暴吼,左掌結結實實的拍在鐵寒胸口。
先前,以和牧正風對過幾次掌,牧正風雖然掌力雄厚,但對玄陰真氣護體的自己頂多就像是走路時不小心摔了個齊屁股,雖然有些疼痛,但卻不傷筋也不動骨。故而,對牧正風用計打在自己身上的這一掌,鐵寒並不以為然。可,很快,鐵寒察覺到不對勁了。
牧正風這一次的掌力和前麵的不同,像是一道陽光照在冰上一樣,雖然,冰未感覺到陽光的熱量,但陽光所產生的熱卻一點點的浸入冰中,隻要多一點時間,冰就會陽光所融化!
雙掌一鬆,放開了牧正風的劍,鐵寒左一掌擊向牧正風,右手一爪抓向牧正風的左掌,牧正風右掌一揮,接住了鐵寒,左掌手腕一翻又一勾,一記小擒拿手扣住鐵寒右手腕,鐵寒手腕一翻,剛擺脫了牧正風,牧正風左手化掌,又是一掌拍來,鐵寒隻得接住了牧正風這一掌。一瞬間,兩個人從之前的拳腳爭鬥轉為了內力的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