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聲歎息，羅寧淡淡的說到：“你還是不了解我，和你一起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不了解我。我的態度出現了問題，那是因為我難過了，我難過，卻是因為你，因為我知道了，你玷汙了寒冰閣兩個女子的清白，也玷汙了我對你的這一份感情。長卿，你覺得，這一個世界上，真有麵對自己男人沾上了別的女人還無動於衷的嗎？至於無影……”，回首看著無影，羅寧道：“我隻是覺得，無影確實能夠讀懂我的心，因為在他的心中和我一樣，有著不為人知的傷痛，而這傷痛，卻是你所不能夠感覺到的。你永遠隻能夠看見我臉上的笑，卻不能看見我笑容背後的眼淚。長卿，人生若隻如初見，你還記得我們初見之時嗎！”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長卿縱然心計再深，毒過腹蛇，又怎不會記得第一次遇見羅寧呢，對愛情，有那一個人不曾美好過呢？
    然而卻是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恰似那一江春水向東流了，便不能在回頭了！
    這便是時間的好，隻要經曆過了的，不論是美麗還是殘酷，都無法再回頭了！
    心中幸福而又淒楚的一笑，看著羅寧的魂魄，長卿說到：“我不知道，現在的你是否還會相信我所說的話，但不論你相信或者不相信，我都會對你說，你是唯一讓我動情愛過的女人！”
    “夠了，夠了，這就足夠了，有你這句話便夠了。隻可惜，長卿，雖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但對你而言，已經沒有岸可回了！”，羅寧的魂魄朝長卿伸出了手，握住了羅寧的手，長卿感覺，羅寧的手是那麼的溫暖，沒有一丁點冰涼的感覺，這完全和平常所說的魂魄是沒有溫度的感覺不同，而且，這手上還戴著薄薄一層真絲手套。在看看地上，朦朧的月下，羅寧的身影清晰可見。長卿心中一淩，脫口問到羅寧：“寧兒，你沒有死，是嗎？”
    “你說呢？”羅寧回答這話之時的聲音和剛剛說話的聲音不一樣了，長卿心中暗道聲不妙，剛要擺脫羅寧的手，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見這羅寧手出若電，連點了長卿胸前四處大穴。
    大穴被製，暫時喪失了活動能力的長卿一邊運轉內力去衝開受製的穴道，一邊問到製住了自己的羅寧：“你不是羅寧，你究竟是誰？”
    理了散著的長發，把剛剛被長卿抓過的手上戴的手套脫了扔在地上，這個羅寧調皮一笑道：“季散雪！”
    “季散雪，沙溪的季散雪？”長卿追問道。
    點點頭，季散雪道：“正是！”
    看著季散雪，長卿道：“從沒想過，你扮羅寧既然會如此相似。不過，我從未聽過季散雪會武功，你真的是季散雪嗎？”，這說話的功夫，長卿已經衝開了被季散雪製住的三出穴道，還有一處，便可恢複行動自由。雖然剛剛季散雪出手若電，但長卿清楚，若不是因為她扮成了羅寧令自己分神了，憑自己的身手，便是十個季散雪也都不是對手。而，長卿之所以說出懷疑季散雪身份的話，便隻是要拖延時間罷了。
    “如假包換！”，話剛出口，季散雪發現長卿的手動了一下，心中大驚，身形急退，喊到：“臭無影，我可不想在被他的髒手抓住了！”
    長卿剛剛手一動，確實是衝開了穴道，不過，那一動，隻是衝開了穴道之時，血脈貫通的一個反應。手有了感覺，長卿正欲出手抓住季散雪，卻不料，季散雪躲的如此快，聽著季散雪的話，長卿剛待要說：“喊無影救你，到閻羅王那喊吧！”，便感覺眼前有個身影一閃，胸口剛剛被季散雪點過的穴道再次受製，隨後便是後背的幾處大穴也被點到，感到腿一軟，癱坐在地上。耳中傳來無影的聲音：“牧兄，你輸了，你欠我三份麻辣牛蹄和兩碗米飯了！”
    “從頭到尾，我都是輸的！”，牧正風的聲音從長卿的身後傳來，說著，牧正風走到長卿的麵前，惋惜道：“長卿，我真的想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如無影所說的那樣，你做這一切，便隻是為了證明你是最強的捕頭是嗎？”
    沒有回答牧正風的問題，看著無影和牧正風，長卿思索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忽道：“剛剛，我明明白白的看到了那麼身上留了那麼多的血，還有，我已經探過你們的呼吸和脈搏了，你們都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再複活呢？”
    “你說血，是嗎？”牧正風拉開衣服，從腹部拿出一個革囊道：“都是無影和準備好的豬血，我原本還擔心，你會看出是豬血。但無影說，你太自負了，自負的你以為掌控了一切，所以，你根本不會想到我們會給你來上這麼一出戲的！”
    牧正風能夠這麼說，長卿心中明白，這時間再說什麼也沒有用的，便問道無影：“無影，我之前布下的種種，都是為了把你懷疑的目標引到牧正風身上，而在擁翠莊失火後那一天，你離開之時，我已經感覺到，你對牧正風已經起疑了，那你又是怎麼懷疑到我的？”
    “想知道嗎？”無影拿了放在胸口的血袋扔了，拿起地上沒有吃完的醬牛肉放入口中，細細的嚼了嚼後才咽入腹中，抬頭看了看已經滿是魚肚白的天說到：“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這些，確實是天衣無縫，可是，你確忽略了一個很重要卻又很簡單的問題！”
    “什麼問題？”長卿追問到。
    看著季散雪，在看看牧正風，無影說到：“你為了逼我插入這案子，你對寒冰閣的兩個女子下了手，你故意讓其中一個女子摸到了左腿上的十字形刀疤，那是因為，你知道，在牧正風左腿上有這樣一個疤痕，而，牧正風的疤痕是五年前與十字刀丁健一戰後留下的疤痕。丁健雖然在三年前就失蹤了，但你相信，我一定會去查，誰和丁健交過手的。在加上你布下的種種，自然而然的，我就會查到了牧正風身上。一起也果然如你所願，我真的懷疑上了牧正風……”
    這時，牧正風打斷了無影的話：“無影兄，那一夜，你隻對我說你懷疑長卿，並沒有說這些，這會，你何不從頭開始，細細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