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極樂丸 第三十五章結束便隻是另外一個開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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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寧已死,趙籍像是泥牛入海,沒有半點蹤跡可尋,但這都絲毫不能影響極樂丸一案的了結。就如同長卿對牧正風所說的那樣,雖然,在找一個案子之中,有著很多很多讓人想不透的地方,諸若為什麼一直行事穩建的亂花樓,在這最後的關鍵時刻,竟然會犯下許許多多的錯誤,雖然看似是為了消除隱患,斬斷了線索,可仔細一思量,像萬花樓事件,醉仙居投毒這些,好像又是多此一舉的。但不論如何,擁翠莊的大火那怕是在疑竇重生,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極樂丸一案已經讓刑部上上下下付出了太多,所有人都需要一個結果,不論這一個結果是否能夠經得起時間的考驗,這都不重要了。更何況,現在,所有的證據都直指羅寧和趙籍,這些就已經足夠了。那怕是牧正風覺得不能就這樣結案,但朝中的那些大人,對此是根本不會理會的。和所有的重案一樣,隻要有人伏法,能夠了解了案子,這才是最重要的!
對此,牧正風隻能是苦笑了!
但,除了苦笑,牧正風也無可奈何。
刑部一紙公文便了解了此案,血手趙籍成了榜上有名的通緝犯!
牧正風由此升任由帝王掌控的神捕司遊神,直接聽命與帝王,在全過上下查辦所有重案,而不受所有地方節製,建州總捕一職,也由長卿接任!
五月十六!
擁翠莊大火第六天的夜!
牧正風奉旨入京之前留在建州的最後一個夜晚!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仰望,蒼穹中,一輪明月高掛!
放眼,建州城中,似水銀瀉地!
月下,建州城樓之上,一大盆通紅的炭火上烤著的全羊已經熟了五成,炭火邊坐著在翻烤著羊的長卿,長卿的身邊是二十壇,每壇一斤的竹葉青,竹葉青旁邊十步外的城垛上,坐著一襲白衣的牧正風!
月光白!
白衣更白!
手中,握著青鋼劍!
眼中,看著城外的路!
擁翠莊那日一別後,長卿便再也沒有見到無影出現過。
明天,太陽露頭之時,牧正風便要離開這建州了。
今夜,牧正風在這建州的城樓之上,備下了酒。
雖然,那一天在擁翠莊的殘垣斷壁間隻約下了地點,沒有約下時間,自己也無從通知無影,但牧正風相信,無影今天晚上會來這的,會和自己把盞暢飲,去說盡那平生的快意與失落!
空氣之中,彌漫著烤羊肉的香味!
白月光中,建州城已經進入了夢鄉,無影卻還沒有來!
炭火烤就的羊肉,在七成熟之時是最美味的,而現在已經是熟了五成了,看了看城垛上從來到這就沒有說過話的牧正風,共事了多年,知道,牧正風心中在想著什麼的長卿道:“大人,刑部已經發出了通緝令,趙籍落網隻是時間的問題。再者,明天你就去神捕司了,以後,做為遊神,抓趙籍也更加方便了,你就別在這般失落了!”
自知長卿說的話很有道理,但對牧正風而言,就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躍下城垛,走到長卿身邊坐了,牧正風道:“長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隻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相信過些時間就好了!”。說著,想著明天就要離開自己這呆了近十年的建州,牧正風拍拍長卿的肩頭道:“長卿,這建州以後就是你大展身手的地方了!”
點點頭,榮升為建州總捕,長卿的心中是歡喜的,但想著,牧正風走後,自己要獨當一麵了,長卿心中又覺得沒底了:“大人,說實在的,你走了,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以前吧,總覺得自己可以做得很好,但,現在……”
長卿話未說完,牧正風朝他笑著,打斷了他那些不自信的話,對他說到:“長卿,這些年,你一直跟在我身邊,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我深信,你能夠做好建州總捕一職的!”
見牧正風如此看重自己,長卿點頭道:“大人,我會努力的!”
“我相信!”牧正風笑著,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
長卿也隨之抬頭看著月亮,問到牧正風:“大人,你說獵人無影會來嗎?”
點點頭,牧正風道:“會的,就如同我相信你能夠做好建州總捕一職一樣,我相信,無影兄會來的!”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月下,有著好酒,有可以把盞暢飲的朋友,我怎會不來呢?”話音未落,無影從城外飛身落在城樓上,把手中拎著的牛皮紙包的醬牛肉往炭火邊一放笑道:“若早些聞到這烤全羊的香味,我便不帶這醬牛肉來了!”
牧正風笑道:“醬牛肉配竹葉青,也是一絕,這讓我想起了當年初入江湖的歲月,那可是不亦樂乎的青蔥歲月!”
“哈!”無影笑道:“不錯,初入這江湖之中,不論到那,隻要入了這酒肆飯館之中,便是半斤牛肉一壺酒,那時光,可真是愜意的很。隻是,這一隻羊,二是壇酒,再加上我這醬牛肉,今天晚上這肚腹是要遭罪了!”
長卿也道:“長卿雖未行走過江湖,但也算半個江湖中人,這半斤牛肉一壺酒的日子也曾體會過,而今想來,今朝有酒今朝醉,那是何等的逍遙快活。要醉便也就快樂的醉它一夜,那也是快意的!”
“好,那今天,我們就在逍遙快活一次吧!”說著,牧正風拍開了酒壇上的封泥,清冽香醇的竹葉青味撲鼻而來。
喊了聲好酒,無影接過牧正風遞來的酒,朝牧正風和長卿一舉道:“幹了!”
“幹了!”
“幹了!”
三人齊聲道!
男兒的血是火熱的!
清冽的酒雖然清涼,可入了喉卻也是火熱的!
火熱的血!
火熱的酒!
混在了一起,便是男兒的萬丈豪情!
這男兒的豪情中,便是那: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