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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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弦跟著男子走了,鏈蕪煙與魅流亦複隱起身形。他們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以前的恩恩怨怨一旦被人提及,便會憶起那具大的悲,刻骨的痛。於是他們就暴走了,就不顧一切了……
說白了,他們就是無法釋懷,他們依舊活在過去!心中的悲獸並沒有離他們遠去,隻是因終弦的出現而暫時壓製住了而已!他們……他們不可能忘記的啊!
三人跟著那男子來到了宮門前,一到這終弦就眸露震驚,“你說的那個帝情是皇帝?!”
在路上的時候,男人告訴他,現在遭授心愛之人不得好死的人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名喚帝情……
男子斜看他一眼,“你倒是很會猜。”
幾人複前行,知道一座華麗的寢宮前才停下。
終弦的腿有些纏,居樂宮,這是當今天子的寢宮……
“你可以進去了,不用行跪拜禮,情兒不喜歡。”男子的聲音總在喚“情兒”的時候變軟,終弦望了望那男子,那男子也看向他,“算我拜托你,一定要去掉那詛咒。”
這是男子到現在為止唯一的一次謙恭……
“蕪煙哥哥很厲害,他會解開的。”
魅流的神色不是一般的冷,他揮袖推開了殿門,“當然會救,為了我們想知道的!”
這個人類很狡猾,居然不破除那什麼東西就不告訴他們弦兒與那術士的對話內容!氣死他了!
終弦進去了,鏈蕪煙與魅流也進去了。男子看著殿門唇角露出了苦笑,情兒,如果他活了,你便不會再如此了吧?
一進門,檀香味便撲麵而來。在檀香的包圍中,一個身著帝服的人正背對著他們不知在做什麼。其身形很消瘦,寬大的衣服隻顯得他的肩膀更加狹窄。這人的周圍有許許多多的木屑和木頭人。他們似乎都因主人的不滿意而都被晾在一邊……
“瀾清哥哥,我說過我不吃。”
這個人說話了,他的聲音很像風鈴,脆脆的,特別好聽。他就是帝情,因為心愛之人授傷仍在昏迷,他已經三天沒有進食了……
“對不起,能打擾一下嗎?”麵對天子,終弦還是有著謙卑的。
背對著他的人後背僵了下,他緩緩轉過了頭,一張清秀的臉露了出來。那少年打量了他幾眼,在看到他手中的玉佩時心中已了然。
“是瀾清找你來的吧?”少年站了起來,他的手中仍握著一個木頭人,還有一雕刻刀。
終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真的是皇帝嗎?毫無壓迫的眼神,蒼白之極的臉色,還有……單薄瘦小的身軀!!!
“是不是瀾清讓你來的?”見終弦不說話,帝情又問了一次。
瀾清?“是個藍衣男子讓我來的。”終弦猜這人口中的瀾清就是那冷峻的男子。
帝情垂下了眼簾,“不要讓我空歡喜一場,你能救醒他嗎?千萬不要,讓我空歡喜……”
帝情,沒有自稱“朕”!
終弦的心中劃過強烈的震撼,究竟是多喜歡那人才會這樣憔悴啊?之所以看到玉佩眼眸還沒有希望之光是害怕失望嗎?是害怕希望破滅後的絕望嗎?這個帝情還真是……
“弦,他的卻被你禁術所錮,照此看來他的心上人應已遭不測。問問他人在哪兒。”
終弦聽魅流的話,問帝情道,“你說的他在哪兒?可以讓我見一見嗎?”
帝情握緊了手中的木頭人,“跟我來……”
中線的目光在地上的木頭人身上停駐,他的眼中頓露讚歎之色。這是怎樣的雕刻功力啊!簡直太神奇了!巴掌大的木頭人可得相當生動,睫毛、眼睛、鼻子、嘴巴都栩栩如生。終弦被他所刻的眼睛所吸引,是雕刻少了些靈性嗎?為什麼這人的眼神那麼淡然?唔,有些可惜呢……
帝情將他逮到了內室。寬大的龍C上躺著一臉色蒼白,容顏甚為清冷飄逸的男子。終弦當場驚了下。這人的容貌氣質給了他相當大的衝擊!
“能救嗎?”帝情的眼中毫無光亮,他語氣很低的問道。
終弦向鏈蕪煙與魅流望去,卻見二人的神色都有些異樣。
“竟然是他……”這是魅流說的。
“弦兒,這人可救,但不能救。”這是鏈蕪煙說的。
“為什麼?”終弦疑問道。
這“自言自語”引來了帝情的注意,“什麼為什麼?”
終弦連忙擺手,“沒什麼為什麼……”
他又轉頭視向了鏈蕪煙,用目光詢問為什麼。
“這人是仙界的上仙,墮入凡塵肯定是有一些目的的。這一世他快走到頭了,沒辦法。”
那帝情……終弦又以眼神詢問道。
鏈蕪煙凝眸,半晌道,“幫不了。”
終弦全身一震,他又把目光視向了魅流。魅流抵不住他眼中殘存的哀求,撇唇道,“這小子以前老跟我作對。要是以前我可救也不會救,不過現在……”
鏈蕪煙冷冷看了他一眼,“妖孽就是妖孽,盡想著怎麼害人。魅流,你想壞了他的仙根不成?”
魅流笑了,“隻是覺得很有趣。讓他在這一世逗留會兒不好嗎?這個人間小娃,,娃可是對他動心了。”
“你會亂他劫數!”鏈蕪煙警告他。
“狐王,亂命亂劫什麼的我們聽得還少嗎?從兩百年前到現在,你可曾後悔過?後悔與他相識?後悔與他相戀?”
鏈蕪煙的臉色變了,撇過頭冷冷說了句“隨你”。
魅流,竟然拿終弦與他們的事來堵他!
“弦,告訴他我們能救。不過他必須要把他祖先與你的對話說一遍。”
終弦心中微微複雜,他們還在想前世的終弦……
轉過身,終弦對帝情道,“不瞞你說,我救不了他、但我身邊的人可以。請不要害怕,他們隻是不想被人看見。”
帝情的臉有了喜色,“我明白。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可以救他嗎?”此刻的帝情就像一回光返照之人,頓時全身都充滿了精力。終弦雖驚異於他的轉變,但也深深體會到了他對這人的喜歡……
望了望C上男子淡漠的臉,終弦心中暗暗同情,這個人應該是個寡情之人吧?愛上這樣的人很辛苦的吧……
“他……他授了很重的傷,真的可以救嗎?你沒騙我?他前月匈中了三箭,後背也被刀砍,他……”帝情很激動,但再激動三天未吃飯的身體也授不了。他眼前一黑,踉蹌了幾步。
終弦連忙扶住他,“你沒事吧?”
帝情笑,“我沒事。拜托你救他!不,拜托你的朋友救他!”
終弦瞳孔一縮,他真的覺得帝情好可憐……
“你知道你的祖先與這個玉佩主人的對話嗎?”終弦問他。
帝情眸子一愣,而後迅速反應過來。“知道。祖先曾記錄此事,你等下。”
帝情到書櫃中取出一古老的書籍,“這是祖先的自傳。八百二十四章有記錄此事。”
不等終弦接,那本書就自動飄了起來。帝情臉色更白,努力的鎮靜。
魅流與鏈蕪煙第一次靠那麼近,隻為了讀一本書,他們連敵對都拋到腦後了!終弦的心中又難授起來,前世的終弦啊,你究竟做了什麼讓他們那麼喜歡你,至今還放不下你呢……
“天武年間三月,洛陽城牡丹燈會也。吾擺攤與西城樓下,生意冷清。午夜子時,麵覆鐵具之少年來。吾為之卜四人名。曰:白清漠,鏈蕪煙,魅流,終弦。此四名皆意蘊深遠,雅致特別,解讀頗易,吾語之曰……”
記述很詳細,雙方的對話及神情都很細致的描繪了出來,包括那玉佩是如何的給……
看完後,鏈蕪煙與魅流皆沉默。一股濃鬱的悲傷將他們包圍了起來。原來那時的弦兒是那麼的痛苦!即使痛苦,卻還是想著他們!聽聞術士說不好的,他會憤怒起身欲將其殺之!終弦……這樣的終弦讓他們怎麼忘得掉啊!
當終弦再次出來時,名為瀾清的男子一把抓住了他,“如何?能救嗎?”
終弦剛要說,魅流就搶先道,“當然能救,不過你得告訴我們弦的算命的事,否則我們就不救。”
男子的臉上有了怒色,“你說什麼?”
終弦連忙拉住魅流,“沒有,蕪煙哥哥與漂亮哥哥已經救過他了,再有幾天就該醒了。哥哥他跟你開玩笑的。算命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
男子的臉色更差了,“你騙我?”他問的是魅流。
魅流冷冷一笑,“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弦,走了。”
終弦點頭,牽住鏈蕪煙的手時他感覺他的身體顫了下。清澈的眸中頓時閃過一抹疼。蕪煙哥哥,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跟以前的那個終弦很不像,開始想疏離我了?
終弦放開了他的手,連帶著放開了魅流的。
果然啊,及時是有前世後世的關聯,他們也始終是兩個人。他,不是他們心目中的終弦!
“弦(兒),不準亂想!”兩個人又是異口同聲,他們主動牽起了終弦的手。終弦的心卻還是疼,仿佛少了個缺口,再也補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