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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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訝異的眼神中,千夜的眼睛漸漸變了,紅色充斥了瞳孔,獠牙伸到了嘴外,原本的黑色長發也在這一刻變為紫紅。兩隻巨大的翅膀自後展出。血紅色的霧氣開始彌漫。眾人這才知道,妖界將軍的真身是一隻吸血的蝙蝠精。
千夜就像母親對孩子那樣溫柔的說,“予吾之血,汝之幸也。”之後,紅色籠罩了一切。一個又一個將士癱軟在地,化為濃濃血水,一灘一灘宛如有生命般向千夜腳底湧去。慘叫都來不及,眾人隻能看清那恐怖的嘴臉。
這時一陣白光襲來,血霧開始消散。虧得鏈蕪煙及時出手擋住了那白光才沒有讓千夜當場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丫丫的,誰壞本將軍好事啊?!”一察覺有人破壞,千夜就跳了起來。
等血霧全部消散,眾人都呆了。(當然,不包括冷傲驚天的狐王還有那捂著眼的終弦……)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世界在這一刻變白,邪惡仿佛不複存在。那個踏風而來的男子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高貴聖潔,容顏若畫。
一身白衣華裳純白勝雪,淡淡銀光籠罩其身,如月華傾瀉,如流水環繞,貴氣逼人。長及腳踝的銀色雲發未束自然下垂,如瀑布般柔順,如銀玉般耀眼光潔。長長的劉海半遮住那如墨般漆黑的眼眸,深沉似海,韻致別離。銀色的長睫就像是怕那雙美麗的雙眼被褻瀆般緊緊覆蓋其上。這雙眼睛,是世上最美的眼睛。縱然它無情無欲,縱然這它淡漠無比,它依舊美的傾盡天下,奪盡萬物芳華。帶著淡淡粉色的薄唇微微抿起,勾勒無情弧度。驚為天人如玉般無暇的臉上一片淡然。
這該是怎樣一個完美的人啊。這種美,值得俗世中人一直去追尋,即使花去畢生的時間,得到心碎的結局,卻依然在憧憬。
白清漠,世間誰人可比白清漠?清冷出塵,聖潔如蓮。淡漠如桔梗,絕代風華,像雪像水,不可褻瀆。世人用盡一生仰慕也換不得一次唐突的孤冷聖神。
淡漠的眼神未在任何人身上停留,那冷淡的表情也仿似亙古不變。這位從天而降比遠古神仙還神仙的人無視眼前血景,對著眼神含恨的神女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仙界有此一劫皆因你個人執念。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何須強求?”這聲音淡定緩沉,極為動聽。可惜,空有其音不聞其情,此人估計也是個薄涼的主。
“你是誰?”神女的神色絲毫未變,他是何人?她用得著別人教訓嗎?這清冷的氣質、飄逸的白衣怎麼跟他該死的像!恨!好恨!連那雙好似看透一切歲月篇章的瞳孔都那麼像!!!
“白清漠?”鏈蕪煙冷漠的看著他。
眾人大驚,猶是那些仙界的人,眼中都浮出了救星的神色。
“狐王好眼力。”語調絲毫未變,他的淡漠一如既往。
“哼,你今日來可是救人的?”鏈蕪煙的表情堪稱萬年寒冰。
雖然這不是什麼犯花癡的時候,但一冷、一淡,容貌、靈力皆為六界之首的男子一起登台還是讓宮女婢娥們心如小鹿的亂跳起來。
“爸爸……”一聲細弱的呼喚引了鏈蕪煙的注意,鏈蕪煙這才發現終弦不知什麼時候把手放下了。
“爸爸……”終弦聲音較大了些,腳也往前挪了一步,眼睛,無神,綠意在加重。
“弦兒。”鏈蕪煙拉住他,心裏忽然有不好的預感。“你認錯了。他不是。”
終弦依舊望著白清漠,白衣,飄逸,清冷,漸漸與一直隱沒在心中的人重合。
“爸爸!爸爸!”終弦這次激動多了,拔腿就向白清漠跑去。
鏈蕪煙眉打成了死結,終弦沒跑幾步就被一藍色屏障攔下。
“弦兒,你想讓哥哥生氣?”鏈蕪煙走到他身旁,冷的不能再冷。
一旁的千夜招呼了旁邊的一個士兵,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到藥山幫我……”很快,那士兵就辦事去了。千夜擔心的望向鏈蕪煙。
“生氣?哥哥……哥哥……不。”眼睛回了下神,有了些亮光。鏈蕪煙拉起他的手,趁勢有數了些內力。“看著我!”幾乎是命令的口吻。
“哥哥……”終弦望向那雙三色眸,眼睛漸漸恢複澄亮。“哥哥……。。”
總算回神了。鏈蕪煙抱起他,“能不能別總讓我擔心?”剛剛,他差點又要……
“哥哥,那個……”終弦的手指向白清漠,眼神也直直的望著白清漠,聲音裏有著詢問。鏈蕪煙快忍不了了。他怎麼可以把自己的爸爸給認錯?!不許!他絕對不允許!這世上沒有誰能替代的了渠曄!沒有!
“煙煙。”千夜叫了他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脈搏。還說他笨,這娃娃的不對勁在看見神女時就露出來了,他現在氣有什麼用啊,還不看看他的情況!
鏈蕪煙瞪了他一眼,手搭上他的脈搏心瞬間沉了。護靈珠,竟……怎麼可能?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啊。
“你來得可真夠及時的!”盛怒的鏈蕪煙眼神如冰,冷冽的寒氣讓周圍人都不禁腿腳發軟。
“本王不管你是不是來救人。仙界,本王滅定了,神女,本王也殺定了。你休想阻止!如若你是來救人,哼,這裏剛好有一個。白清漠,本王不想有你這樣的對手,但本王絕對不介意與你大戰三天!”他們誰更勝一籌,自己也很好奇呢。這個傳說中的白清漠!
白清漠淡淡看了他一眼,風吹起白袖,冷氣開始擴張。不過才眨眼功夫,眾人包括終弦皆被冰凍,隻餘下白清漠與鏈蕪煙。
“你做了什麼?”包裹著終弦的冰塊並不冷,但這不能代表鏈蕪煙不會生氣。
“不必擔心。隻是靜止了他們的時間。”
鏈蕪煙一愣,而後眼睛緊眯,靜止時間?嗬,眼前的人不能小瞧。
輕輕地將終弦放置地上,鏈蕪煙握著藍劍毫無表情,“你想幹什麼?”那劍有越來越藍的趨勢,劍身的冷氣也越聚越多。細細看會發現,那冷氣正緩緩凝成狐狸的形狀。
“你周身紫氣環繞,王印衝天,隻要你不再於戰神之子相纏,日後必會成為六界的主宰。”
哼。鏈蕪煙心中冷笑,這人還真是……
“女媧後人,什麼叫與戰神之子相纏?你今日來究竟目的何在?”如果是為了阻止他滅仙界,很簡單,打贏了他他自會放手,現如今這是何意?
“我以為,童兒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白清漠不溫不火的回答。
【我們沒騙你啊。他現在命盤未啟,所以主人才會救。你把他給我們吧,一旦命盤開啟主人是絕不會再救他的。】兩小童的話忽的蹦進腦海。
鏈蕪煙舉劍,“本王不信命!”劍上的狐狸也似感到主人的心情般張大嘴怒吼著。
“信不信,由你。你非不讓我帶走他,我也無可奈何。”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
“戰神之子非一般人物,與他搭邊者無不走向未知。你命中注定是個王者,再與他糾纏必是惡果。他現在雖命盤未啟卻也快了,到時你休要後悔今日所為。”果然都是一樣,無論開啟未開啟,注定就是注定,命運擺在那裏,誰也無法逃離。
白清漠複望了他一眼,“我可以告知你救他的方法,代價是今日放過仙界。你,可願意?”
鏈蕪煙隻盯著他,他的話太過匪夷所思,就像樓明玉曾說的那樣難懂。
【鏈蕪煙,其實這世上還有一人可救他,但我不建議你去找他。因為一切都充滿了未知。或許所有人眼中的避免隻是鏡中花水中月,到頭來結果是怎樣誰也說不清楚,我始終堅信一句話,事在人為。】樓明玉的話可是針對白清漠的話的回答?
“仙界覆滅不在此時,你若強行覆滅我也攔不住”他能阻止他一次,可阻止不了他多次。
“你想好了,這是逆天。”白清漠的眸子更黑了,“逆天,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鏈蕪煙握緊了雙拳,他是在說鳳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