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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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皇城近三年一直不太平,慕斯筱與慕斯嵐的雙龍鬥法,慕斯筱從真命天龍降級為蛟,而慕斯嵐一躍成龍,成為新一任皇帝。慕斯嵐繼位第一件事就是囚禁慕斯筱立為隱王並立花輕柔為後,花家兩位後人終能改回花姓,恢複地位。隻是冊立皇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花輕柔消失了,慕斯嵐瘋狂的找了一年多也未能找到,揚言後位隻為花輕柔留著直到她回到,引起不小的轟動與勸諫。
說起轟動,盤龍城無論誰都知道有四大豔樓,其中妓院乃四樓中的翹首。而今天晚上所有樓閣,包括妓院在內一律冷冷清清,所有人都跑去新建立的清風樓看熱鬧去了。清風樓,一年前開始興土建立於一年後的今天開門做生意,這裏麵全都是男倌,清秀俊美,妖豔剛陽……賣藝賣身各占一半,左門入品茶論詩,右門入歌舞升平。
今晚的開幕會不分左右,中間臨時搭建的大型舞台隻是清風樓建來讓手底下公子露臉展示才藝的舞台,並不排名。清風樓的頭牌四大公子早已內定,琴棋書畫四大公子不止是清風樓的四個管家,想要見一麵必須得解開他們隨手出的難題。
“這樣真的好嗎?”青鸞仍舊一身勁裝筆直站立在屋頂上,他的眼睛直直盯著舞台上薄紗掩麵的四人。
左千川單手撐著腦袋身體橫在屋脊,喝了口手裏提著的酒,眼神有些迷離,道:“有什麼不好?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沒人逼他們也沒有人會命令他們了!”絕冥教沒了教主,十夜衛中就有五位被送了回去,這四位自己選擇麵世成為絕冥教的外部發展幫手並兼探子。
青鸞收起複雜的眼神,退去稚氣的臉上一片冷漠。三年了,以教主的為人早就該回來了!畫蘭選擇在這種地方平漂浮他能理解,隻是書梅、柳棋和焚琴又是為何?絕冥教教主不知所蹤的謠言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左千川私自將他提成右護法,張懸成了教眾的統管,沒有教主的絕冥教,各門各派的不安分和挑釁,他們這三年也過得挺忙的!最難的是左千川為了不讓內部人趁機換教主一直跟三位長老鬥著,所幸的是絕冥教的教眾都支持著左千川力保冥爚的舉動。
左千川瞥了眼青鸞,這貨不比琴棋書畫長得差,他們都越長越正點了!有種看著孩子長大成人的感覺了,他老了?就算人不老,心也老了吧!左千川再度歎了口氣喝著酒壺裏的酒。
青鸞搶過他的酒壺,皺眉:“左大護法,左領導,左軍師,左上司,喝了三年是該戒掉了,你說喝酒的男人會有頹廢美我看不見,你該修修邊幅了!”下山時就說好了不是麼,教主死了他們也要好好活下去,不能辜負了他的心意。
“你說,我們為什麼要去巫疆?為什麼要去摘聖果?不去還能活幾年還能收個屍體什麼的,要不找個雪山冰山冰窖什麼的把屍體存著,想了還能去瞅瞅。”左千川有點自言自語的說著,搶過酒喝著,這酒,今天特別苦特別烈,沒準今天能喝醉了!
良久,青鸞歎息:“回去吧!”他又何嚐想通,總是抱著希望才去的吧!教主無論生死花傾悅都會陪在他身邊了,那……留下的人呢?青鸞深深望了眼選擇墜入紅塵四人中一身白衣的蘭公子,轉身抱起真喝醉了的左千川往妓院的方向飛躍,喝了三年總算是等到他喝醉了,什麼都從今天落幕再重新開始吧!
清風樓二樓左上角房間內,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在窗台邊,青絲半披,稍顯善感的眼角點著一顆紅色妖豔的淚痣,朱唇褐眸加上眼裏淡淡的憂傷讓人不由的想憐惜也讓人不由的想歎息他的心為誰傷。
“蘭公子,梅公子讓屬下帶句話給您。”門外傳來聲音,不曾踏入蘭閣內,畫蘭的樓閣從不允許人進去,包括丫鬟小廝,他的閣樓都是他自己打理的。
“說吧。”畫蘭將手中的白色發帶收進懷裏,從窗口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門口。
“梅公子說今晚睡不著的話,就去院子裏聚聚。屬下告退。”
確定門外的腳步消失,畫蘭才打開門往院子走去,這院子周圍都有絕冥教的人看守,蒼蠅也飛不進來他們也不用掩麵了。教主和花傾悅消失的那天到今天剛好滿三年了,看來今天誰也睡不著了!
踏入院子,畫蘭一眼便看到其他三位,斂眸端正坐在留給他的位子上,誰也沒有開口,如今他們已經算是半個自由之身的人了!不管換不換教主,他們隻聽從冥爚和左千川的命令。
盤龍城傾月客棧二樓裏,一對類似遊俠的夫婦大眼瞪小眼的對峙著。一臉怒氣的美人身著勁裝藍衣,黑發輕綰,光潔的額頭上橫過一條彩寶流蘇,兩鬢編了幾條辮子攏在背部與散發一起束於發尾,未點脂粉的小臉上帶著水藍色紗巾卻難掩美貌。
要說此女不足之處就是不像慕斯國女孩嬌小可人,胸部也平了點,江湖裏的女中豪傑嘛自然不像半點路不能走的千金小姐……
對麵同樣身著藍色勁裝的男子妖嬈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屢過半束於腦後的黑發,然後無視對麵美人一臉怒火表情殷勤的夾菜。
“我不吃,你立刻帶我去換裝。”藍衣美人生氣的站起來,用藍色的劍鞘將眼前的飯碗一推。往這個方向看好戲的人立即擋住眼睛,之所以說他們類似遊俠是因為身穿勁裝,但是這兩人的勁裝邊沿用金絲鑲滿複雜的紋路,束手的地方還嵌滿寶石,一舉一動都亮瞎眼。在座的人隻得出一個結論,有錢的遊俠……
藍衣美男臉上的笑不改,溫潤道:“這樣有什麼不好,既掩人耳目又招搖過市。你想想,我們在左千川的眼皮底下大吃大喝一頓然後大搖大擺離開,你不覺得很有意思?”
“冥、爚,別給我扯開話題。”花傾悅咬牙切齒瞪著對麵不要臉的男人。
是的、他們出來了。當年被蛇拖進去後,那條蛇居然放開他們後自己跳上裏麵的祭壇,然後他們就在裏麵看到很多令人吃驚的物品和書記。為了保命他和冥爚一人吃了一半聖果配合著書記的秘籍修煉,腿和嗓子是好了,內力端木琴也沒白給他,隻是修煉了禦血決的他們這輩子隻能一起了,從來沒有人說過泣血劍居然是雄雌劍,而他手裏這把藍色的劍居然是披對的灼淚劍,除了顏色不同花紋幾乎無異。這是把女人用的劍啊!女人……
冥爚輕笑一聲,“有什麼不好,扮成女人就沒人認得出你是誰啦!你別忘記了在盤龍城沒有人不認識你,隻是見過的怕都忘不了。”
花傾悅氣勢矮下來,頹廢的坐回椅子上:“所以說我不想回這裏,你為什麼不帶我回絕冥教,我可以跟你一樣易容啊?”冥爚臉上那張還不是他按照祖先臉做的。
“你笨蛋啊?光是一路聽到的傳言就證明現在的絕冥教不但很麻煩的事情一大堆還麵對著內外部交鋒,我回去幹嘛?”冥爚優雅的吃著飯菜,他才不會管那麼多。
“你回去的話,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內外部會交鋒不就是左千川力保你教主之位的事情引起的,再說了,那些麻煩事不都是你不在才出現的。”花傾悅秀眉一擰,當他是笨蛋啊!
冥爚心底翻了翻白眼,臉上神情不變,“你覺得我還能繼續做教主嗎?”冥爚指指心口處。
花傾悅怔愣了下,是啊!不能了!他胸口紅色的薔薇紋已經被另一個圖案覆蓋了,和他練了禦血決的證明。
拿起筷子夾起菜好,花傾悅狠狠將筷子往桌麵一放:“我是說衣服的問題,你不能總讓我繼續穿著祖奶奶陪葬品裏的衣服吧!”在山洞裏,除了人骨架上穿著的巫疆服飾,陪葬品裏隻有這一套冥爚他老祖宗為他心愛的女人製作的慕斯國服飾,練了三年的禦血決,他們穿進去的衣服是不可能丟臉的穿出來,隻能冒犯祖先拿了衣服和一些珠寶……
“你都穿著祖奶奶衣服跟我在祭壇前拜堂又穿出來了,穿多幾天又能怎樣。”冥爚頭一扭,最重要的是他隻喜歡紅色的衣服,這街上紅色的衣裳沒有一件能入眼,果然!不是左千川的設計就不行啊!
花傾悅臉色一黑,“是你自己說想讓祖宗安心,省的死了幾百年還掛心後代子孫我才願意扮成女的。”他也不得不辦,除了被冥爚先一步搶走的男裝隻有一套女裝了,一個大男人不能光明正大穿著女裝出來。
“那安完祖先的心就安安我的心成不,你也不看看我為你犧牲多大,沒準到我這一代就絕後了。”
“絕對不會,就算沒有你,就這盤龍城最有財富地位的人沒準都跟你有血緣關係。”他那位祖先是浪子,外麵還不知道有多少私生子。
“花傾悅,他現在也是你老祖宗。”冥爚露出狐狸一樣的微笑,端起小酒杯對著一臉僵硬的偽娘子敬酒然後擺出享受的模樣品酒。先不說拜堂了,按照花家的地位和美貌,沒準也跟浪蕩的祖先掛鉤了!
“……”對,他花輕悅也很可能跟他是兄弟……
“砰!!”一個身材肥壯的男人突然撞碎雅間的門飛出來,直線往窗邊的藍衣兩人那桌飛去,花傾悅和冥爚即刻一腳蹬起,各自往旁邊旋轉一圈遠離,避免遭飯菜潑身之災。
“這麼不禁打也敢偷偷摸摸來偷襲我們蘭公子,哼!”兩位黑色便衣的人立在雅間門口,鄙視的眼神毫無遺漏。
“那隻手,留下。”雅間傳來如清泉般令人頓感掃疲的聲音,可這聲音卻說著冷血無情的話。
兩個黑衣人出手極快將肥壯男人的手砍下,花傾悅看著濺出來的血和惡心的傷口頓時往一旁幹嘔起來,此時他很慶幸他沒吃午飯。
原來美人已經懷孕了才脾氣那麼大,一直一副怒容!兩旁的觀戰的人用了然的眼神看著幹嘔的辛苦的花傾悅。
冥爚眼底一亮,趕緊繞過斷臂的男人拍拍花傾悅的背部:“娘子,你沒事吧?肚子裏的孩子見不得血腥就要避開嘛!”
娘、子,孩、子……花傾悅臉色炸紅,帶著咳幹嘔的更厲害,他是被氣的,絕對……
也許是聽到冥爚的話,帶著白紗的畫蘭焦急的踏出雅間,當看到兩個身穿藍衣的男女不禁露出失望的眼神。原來隻是聲音相似!“這位俠士,令夫人沒事吧?”基於自己間接導致的,畫蘭還是開口關心了句。
“沒事,我娘子隻是懷孕見不得血腥。”冥爚抬頭對著畫蘭,眼底快速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消失。
“你?”畫蘭驚愣的看著眼前男子的容貌,跟三年前那副畫上的男人一樣,沒準是跟教主有血緣的人,花心的祖先,散落的血親……
“蘭公子怎麼了?”冥爚皺眉看著慕名跑來觀看的人,琴棋書畫四公子不會就是他的四夜衛吧……現在看來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了!左千川真是不能小覷,能把忠心於他的夜衛弄到清風樓做眼線,幫他守了三年。一般來說,畫蘭他們早該被回收絞殺了!
畫蘭回神同樣蹙眉看了看周圍:“今日之事是本公子欠缺考慮的過失,閣下不嫌棄的話今天的費用算在我頭上。至於令夫人……”畫蘭轉頭看著扶著柱子又幹嘔又咳的厲害的女人不知道如何處理問題,這個背影也熟悉的很,身為女人一米七多也太高了點吧!
冥爚一緊張擋在花傾悅的身前,“就按公子說的,至於我夫人一會就沒事,公子不必糾結。”給他認出來還了得,畫蘭不比左千川那麼粗線條。
“那好吧!本公子謝過兩位先告辭了。”畫蘭多看了眼幹嘔著的藍色背影轉身往樓下走去,兩位小廝隨即跟上。
畫蘭一轉身花傾悅就停下幹嘔和咳轉身瞪著冥爚,冥爚示意周圍有人看著,花傾悅不能發作隻得牽著冥爚的手拖著下樓與畫蘭錯身而過往反方向去。
畫蘭突然敏感的一轉身,眼神四處搜尋著。一目了然的一樓大堂和外邊人頭攢動的街道哪裏有印象中的身影和容顏。是自己想多了吧!
“公子,怎麼了?”黑衣的小廝不解看著畫蘭反常的舉動,伺候畫蘭以來他一直就像冰窖裏種植的蘭花,一直處於自己的世界裏,像今天親自處理雜事還是第一回。
畫蘭搖搖頭,往清風樓走去,他迫不及待想告訴其他三人今天的事情。